老邱看起来就是个土了吧唧的农民,他能懂得啥叫‘古董’。

两口子顿时感觉又有了希望,就打发塌鼻梁找老邱商量,没想到这个老头居然也动了这个心思,打算趁着东家不在,把东西偷走。双方顿时一拍即合,只不过老邱开口就要五十万。

舒心虽然是市委书记的闺女,可是五十万对她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她大哥舒山河倒是有钱,可是开砖厂已经给他们拿了一笔,再也没法张这个口。再说了,倒卖古董毕竟不是啥正经的事儿,两口子也没打算叫别人知道。

所以暗地里一商量,不如把砖厂转手卖了,反正有了这些‘古董’之后,还能愁没钱?可是这么火急火燎的,买主哪那么好找。最后还是高原思来想去,才说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的,恐怕非韩佳倩莫属了。

于是,高原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韩佳倩。结果意外顺利的把砖厂给转让了出去,只是没有卖出他们预想的那么多钱。

为了凑够钱数,两口子又一咬牙,居然把舒山河借给他们的奥迪a6折算成钱给了老邱,这才把几件古董都弄到了手。

他们不敢再留在砖厂里,连夜打车回了香河市,躲在自己的爱巢中欣赏着这几件得来不易的宝贝疙瘩。

把事情前后左右的想了一边,舒心才感觉踏实了一下。

这时候,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高原走了进来。

舒心一脸兴奋的跑过去说道:“怎么样,大金牙说没说这些东西值多少钱?”

大金牙是香河市数一数二的行家,不过很少帮人看东西,要不是看在舒庆贺的面子上,人家根本就不会搭理他们两口子。

“值多少钱?”舒心的话音一落,高原就冷笑了起来,由轻笑逐渐的变成了发声大笑。

“值多少钱?值多少钱?哈哈哈,草他妈的,还值多少钱,全他妈是假的,是骗人的!哈哈哈,我们让王鸣那个王八犊子给骗了……”高原疯狂的大笑,把手里面提着的黑方便袋高高举起,然后愤然的摔在了地上。

舒心全身都是一跳,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来,抓着他的衣服大声说道:“你疯了,这可是钱啊!”

“狗屁,人家说了,这玩意儿二十块钱一个,可大街都是,真他妈的可笑,我们居然花了四十五万,还当个宝贝似的!”

“这怎么可能?明明是王鸣他们从地下面挖出来的,还有那个老顾,王黑牛……”舒心身子摇晃了一下,神情呆滞的说道。

“那都是王鸣设的套,回来这一路上我才想通,全都他妈的是这个王八犊子使的坏,我们叫他给坑了!”就在知道这些东西是假的那一瞬间,高原死的心都有了。一切全都完了,好不容易支把起来的砖厂没了,大舅子借给他的奥迪a6也卖了,发财梦彻底的碎了。

他还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不,肯定还有,那就是大舅子和老丈人的雷霆之怒!

他失魂落魄的回来,把事情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才发现漏洞百出。这么容易就上当受骗,全都是因为自己的贪心。

而这件事情里,始终都有王鸣的影子,他才幡然醒悟,原来一切都是这小子在背地里搞鬼。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舒心整个人一下子就像失去了魂儿似的,摇摇晃晃的往客厅的沙发那边走过去。

四五十万,一夜之间就打了水漂,只换来几个破破烂烂的瓶子。

“好痛啊!”舒心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剧痛叫她一时间都难以承受了:“高原,过来扶我一把!”

高原无奈的摇摇头,赶紧走过去,把舒心搀扶起来。

舒心顿时就扑进他的怀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高原此刻脑海里也是一片的空白,这几天做的美梦就像泡沫一样破碎了,就剩下一地的碎渣子。

他拍着舒心的肩头,声音嘶哑的安慰道:“老婆,别哭了,算咱们倒霉,吃一堑长一智!”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王鸣,我跟你没完……”舒心一面哭着一面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就给她大哥舒山河打电话……

轰隆隆--

一大清早,天空就乌云密布,低沉压抑,叫人喘不过气来。不时的,天边就会响起一声声的闷雷,看来一场大雨又要顷刻而至了。

自从上次的暴雨之后,已经干旱了一个多月,县里的百姓天天盼着下场好雨,好使田地里那些发蔫的庄稼重新抖擞精神,焕发生机。

王老蔫老两口起得很早,把烧炕做饭的柴禾都抱回了屋,把怕被雨水浇到的东西也都收拾了妥当,剩下的就是静等大雨的到来。

坤平县这个地方,这几年要么不下雨,一旦下雨,就是暴雨,老百姓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老两口站在院子里,看着天边堆积得越来越厚的乌云,讨论着这场大雨到底会下多久,会不会增加收成。

而在西屋的王鸣,此刻也没有闲着,早早的爬起来,给老邱打电话,叫他通知所有的工人一声,今天休息,直到雨停在开工。

现在两家砖厂合并在一起,由老邱统一管理,效益蒸蒸日上。

老邱在管理上的确有一套,两边的厂子光工人就又五六十人,而且都是各县的普通农民,平时都懒散惯了,根本就不好管理。

可是老邱硬是把厂子管理的井井有条,秩序井然。

平时也不需要王鸣他们几个人过去,账目整理的同样有板有眼,每逢周末去结一下帐就可以。

这样一来,三人都落得清闲。

高原他们的那辆奥迪a6过户到了王鸣的名下,却天天由贾三炮开着,每天和苗蕊黏糊在一起,寸步不离。

至于王鸣,天天没事的时候就去县委会和几个委员侃大山,要是谁家有个大小矛盾需要调节,他就全都推给会计王和。

当然了,妇女们的事情仍旧由胡翠华来解决,只是王鸣背地里提醒她,以后别谁家的事别往出瞎传,整得邻里不和。

胡翠华以前就因为这事儿被县里人够告到了县委会,吓得挺长时间不敢露头。这回倒是学得精明了,听王鸣的话,把自己的嘴扳的严严实实。

还有就是关于王鸣和方欣的传言,开始的时候传得有鼻子有眼,可是不知道从哪里又有了另外一种说法。说是方欣的丈夫朱大刚外面了有了小三,把方欣给蹬了,王鸣认了方欣当干姐姐,才陪着她一起去办离婚的。

当然,这个大家也都是将信将疑,尤其是关于干姐姐的说法,大家都是会心的一笑,不过终于还是把事情的焦点给转移。

这件事王鸣自己心知肚明,都是他授意杜小五到胡翠华那儿说的,然后再由这个大嘴巴的妇女主任到处传播,自然就起到了他预想的作用。

………

挂断老邱的电话,王鸣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听着院子里老两口子因为下雨的事情正在拌着嘴,就呵呵的一笑,重新倒在**,打算睡一个回笼觉。

现在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王悦还没走。所以刘月娥带着杜小娟和王悦住在杜小娟的家里,估摸着这会儿正在睡懒觉呢!

王鸣倒也落得清闲,要不然一大早的,刘月娥肯定会进来叫他起床,然后就是杜小娟在身边东扯西拉,不时的还会发点小脾气。

这时候没人打扰,他脑袋一挨到枕头上,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大约也就睡了不到半个点儿,屋顶上一阵闷雷滚滚响过,倾盆的大雨就哗啦啦的下了起来。

密集的雨点砸在窗户的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果然又是一场暴雨。

王鸣被这雷声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翻身起床,正要穿衣服,外面的屋门就被推开了,接着就是刘月娥、杜小娟还有王悦三个人嘻嘻哈哈的说话声。

“小娟,小悦,你们先回屋,我去看看鸣子醒没醒呢!”走廊里,刘月娥说道。

然后王鸣就看见屋门被推开,刘月娥俏生生的走了进来。

她身上的衣服被雨浇得湿透了,紧紧的贴在皮肤上,隐约的都能看见衣服下面肌肤的颜色。

刘月娥闪身进来,把门关好,背靠在门上,似笑非笑的盯着王鸣。“过来!”王鸣看得双眼冒火,忍不住说道。

“别胡闹,小悦就在我屋里呢!”刘月娥低声的说道。

王鸣把穿到一半的裤子又给脱了下去,笑嘻嘻的说道:“你把门插上不就得了!”

刘月娥红着脸白了他一眼,然后摇头说道:“不行,万一他们过来敲门,一下子就露馅了,你就忍忍吧,等小悦上学走了,咱们再……”

王鸣有点失望,不过就算刘月娥真的过来了,他也不敢胡来,毕竟就隔着一条走廊,先不说有没有动静,就是杜小娟和王悦见刘月娥半天不回去,就得过来找她。以杜小娟喜欢捣乱的小脾气,肯定知道他们在干啥,也绝对不能叫他们消停了。

想到这里,王鸣叹口气,就抓起裤子往身上穿。

“好了,快点穿衣服!”

结果门却被人拉开,杜小娟笑嘻嘻的站在门口:“嫂子,你咋这么半天还没把他叫起来啊?是不是你们又在干啥坏事呢?”

刘月娥的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伸手挠了她一下:“你这小丫头,别胡说八道,叫王悦听见了多不好!”

杜小娟就掩着嘴呵呵偷笑,绕过刘月娥钻进王鸣的屋里,趴在他耳朵边说道:“大坏蛋,昨天晚上我都听见嫂子说梦话了!你想不想知道她说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