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立军皱了皱眉头,寻思了一下说道:“你说得也对,一会儿你去问问,法院的传票啥时候到!王鸣这小犊子,我一想起来就一肚子火!”

“是,那我走了!”国字脸出了去。

马立军本能的骂了一句笨蛋,然后坐在办公桌后面,身子向后一靠,想起昨晚和刘春梅滚床单的情景来。

经过他反复逼问,刘春梅才说,十五那天晚上,那个人就是他们县的王鸣。而且还顺道把王鸣抓他大哥的事儿给说了。

马立军一听,眼珠子一转,就跟刘春梅说,那你想不想替你哥报仇?

刘春梅其实对王鸣还真恨不起来,可是一想起来刘大民现在蹲在监狱里,都是王鸣一手造成的,就把心一横点头说想。

马立军顿时嘿嘿一笑说有个条件,要常常刘春梅菊花的滋味。

刘春梅早就知道这个老家伙的心思,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这会儿一想起刘春梅撅着圆溜溜的小屁股,还有菊花的紧致,马立军不禁感觉浑身燥热,裤裆里的老长虫居然觉醒了。

可气的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干死的电话呱啦啦的响了起来。

他没好气的接通电话:“喂,谁啊!?”

“我,袁康!”

“啊,是袁局啊,有啥指示?”马立军吓了一跳,语气赶紧变得温和无比,充满了谄媚的味道。

“老马,王鸣的案子你先放放,我给安排了去南方的差事,下午就动身!”袁康说道。

“啥?怎么地了?”马立军一愣,没明白是啥意思。

“想要保住乌纱帽,就听我的!”袁康冷冷的说。

马立军一听,心中顿时冒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寻思着还是别多问了,就连忙说道:“好,那我回去收拾一下,立即动手!”

挂了电话之后,马立军感觉到后背上都是冷汗,慌忙的披上衣服急冲冲的出了办公室。连在走廊里碰见同时打招呼都没有注意,一溜烟儿的回家去了。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省城某机关的办公室里,一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盯着桌上的电话看了半天,才抬手拿了起来,犹犹豫豫的拨通了一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半天才被接起,老者先是叹口气,缓缓的说道:“很抱歉,王鸣这件事,我看我们只能到此为止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才传来声音:“是什么原因?”

老者淡淡的一笑:“你就别问了,还有,我给你提个醒儿,以后,王鸣这个人,你最好别去招惹他!”

“好,我明白了,多谢严老费尽了心思!”对方说道。

“我们之间,就不要这么客气了,这件事儿最后没有办成,我深表遗憾!”老者说道。

“严老尽管放心,这丝毫影响不了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好,就先这样!”

“再见!”

挂断电话之后,老者长长的舒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外,望着天空漂浮过的几朵白云出神。

“王老蔫,你给我出来,你儿子骗了乡亲们,如今被抓了,你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姓王的,你们家可是把人坑死了,现在种啥都完了,你可叫我们的日子怎么过啊!”

“还跟他们磨叽啥?把大门砸开,把老东西揪出来!”

“对,把大门砸了,砸了,砸了!”

一大早,一大帮子县民就涌到了王鸣家门口大闹起来。

屋里面的王老蔫躺在**,气得浑身发抖,哇的又吐出一口血来,在一旁伺候的杜雪赶紧上前给他拍后背:“叔,你可不能再这么生气了,月娥嫂子不是都带信儿回来了吗,王鸣这两天就能出来了,到时候啥事都好解决!”

“是啊,老叔,你就让他们闹去吧!这才五月出头,辣椒才种下去几天啊,万一要是窜苗了,他们就都消停了!”刘月娥也在一旁安危。

“唉,你们别安慰我了,鸣子指定也是叫人家骗了,就算出来了,不还是一样没法向乡亲们交代吗?”王老蔫叹口气,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杜雪担心的看了一眼,对刘月娥说:“嫂子,要不咱们把人送医院吧!再这么下去,老蔫叔的命非得搭上!”

“可是你看那些人,一天到晚的堵在门口,咱们也出不去啊!”刘月娥同样担心王老蔫的身体。

“不行,不能让他们这么闹下去,大不了咱们家赔偿他们的损失得了!”杜二喜坐不住了,也是心疼老伴儿和儿子,就要去外面和大家说道。

“老婶,你可不能去,一切都等鸣子回来再说!”刘月娥赶紧拉住她,生怕她一出去,就被大家伙围攻。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大门口忽然安静了下来。

屋里面的几个人都有些意外,面面相觑,纷纷到后屋,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透过低矮的墙头,就见一向沉默寡言,温柔如水的赵桂芬挡在大门口。

“我出去看看!”杜雪说道。

刘月娥和杜二喜都点点头,杜雪出去肯定没事儿。

杜雪到了外面,只听赵桂芬正大声的说:“乡亲们,老蔫叔都已经病得起不来了,你们在这么闹下去,不是要他的命吗?”

她话音一落,顿时就有人回应:“孙寡妇,那你说说,我们被王鸣骗了怎么办?咱们乡里乡亲的,你也知道,种地就是咱们的生活来源,现在地瞎了,你叫我们的日子怎么过?我家孩子还在外面念书呢,也指着这地呢!”

“是啊,孙寡妇,赶上今年你家没种地了,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再说了,他老王家的事儿,你跟着搀和啥?”

“就是,孙寡妇,别没篮子找茄子滴落着!”

赵桂芬很少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话,本来就已经紧张的不知道说啥了,这会儿被大家一阵抢白,更加是手足无措,吭哧了半天,才涨红着脸说:“那你们就不能等王鸣回来再说?”

“行了吧,人都给抓起来了,还指望着能活来?谁信啊!”

“赶紧让开,要不然别怪我们动手了!”

“薛老三,你是不是想趁机在孙寡妇身上摸两下,小心回家你媳妇把你jb整折了!”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想要把赵桂芬整走的时候,人群里也不知道谁冒出这么一句来。

叫薛老三的那位一愣,回头就骂道:“刚才谁他妈说的,给老子站出来!”

大家谁也不知声,根本就没有人承认。

倒是站在院墙里的杜雪,一眼就瞥见了杜小五在人群的最后面,正一脸的贼笑,两人目光对视,顿时会心一笑。

“哎呀,行了,别管谁说的了,赶紧叫他老王家开门!”有人不耐烦的说。

薛老三一寻思也是,就气鼓鼓的冲着赵桂芬大吼:“孙寡妇,赶紧起开!”

“不行,你们这要是闯进去了,那就是犯法!”赵桂芬仍旧挡着不让开。

别看这些人怎么呼的一个比一个欢实,真要是想进去,王鸣的墙头都可以直接跳进去,可就是没人敢那么做。现在这年头,人人都懂法,真是要人家告他个私闯民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杜雪站在墙头里面冷笑着说:“我劝你们还是别闹了,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地里看看,好好伺弄,说不定辣椒就发出苗来了!”

“长苗有个蛋用,上秋了没人收不还是得赔死?”有人立即大声的说。

“上秋了吗现在?你怎么就知道一定赔呢?要是等到了秋天,大家确确实实的赔钱了,再来闹也不迟!”杜雪牙尖嘴利,几句话就把那些人噎得没了动静,都是面面相觑,觉得人家小杜大夫说得也挺有道理的。

“大家看,那是方副乡长的车!”这时候人群最后的杜小五大喊一声。

大家连忙的扭过头,只见一辆黑色的奥迪a6缓缓的开了过来。这车大家在竞选会长的时候都见过,知道是方副乡长的座驾,脸上顿时大喜。

“是方乡长来了,太好了,有人给咱们主持公道了!”

“哼,主持公道,我可是听说,辣椒的事儿就是她给王鸣联系的,没准他们还是一伙的呢!”

“行了行了,小点声,看看啥情况再说!”

就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时候,方欣的车已经开到了王鸣家的大门口停下,大家连忙给让出一块空地来。

方欣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显得十分得体,她从车上下来,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就点头微笑起来。

那个怎么呼的最欢的薛老三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可怜巴巴的说:“方副乡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方欣微笑的点头,然后朝还挡在大门口的赵桂芬说:“你就是赵桂芬吧?把大门打开,叫王鸣的父母出来,有事情咱们大家坐下来好好说,总躲着也不是办法!”

“我!”赵桂芬脸一红,心里还奇怪这个方副乡长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呢!

“桂芬啊,不用挡着了,我们出来了!”屋里面杜二喜看见方欣来了,就赶紧和刘月娥进屋,把王老蔫搀扶出来。有乡里的干部在,县里的那些人可就不敢撒野了。

乡亲们一看老两口出来了,就顿时一阵轰动,可是有方欣在场,谁也不敢胡来。

刘月娥把大门打开,一家三口就站在门口。

方欣咳嗽了一下,大声的说道:“乡亲们,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大家不要意气用事。王会长目前只是羁押在拘留所里面,一切还都是警方的猜测和推断而已。所以说,大家与其在这里和他的父母没完没了,还不如都下到地里去,好好的伺候庄稼,别耽误了庄稼的生长。假如,王鸣整来的辣椒籽真的有问题,县政府是不会不管大家的,不但会把被骗的辣椒籽钱追要回来,也回给大家一定的补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