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啥,就是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对了,一会儿把我爸身份证找出来,明早我们爷俩就去买车!”王鸣说道。

“那选会长的事儿?”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娘俩正说着话,刘月娥从屋里出来,招呼大家吃饭。

三口人就从大棚子里出来,洗刷完毕,进屋吃饭。

一夜无话,转头到了第二天一早,王鸣就和王老蔫就去县口等车,然后直奔县里,在红山宾馆和良哥碰头。

王鸣昨晚就在给良哥发了短信,叫他当着老爷子的面可千万别胡说八道,要是问起来,就说是做生意的。另外,千万别提他和刘月娥的事情。

不过刚一见面,没说几句话,趁着良哥出去打电话的工夫,王老蔫就扯着王鸣的袖子质问:“鸣子,你这个朋友到底是干啥的?我看怎么不像好人呢?”

王鸣一阵暴汗,赶紧说:“爸,你可别冤枉人家,人家可是正经八百做生意的,就像长得有点不像好人!”

这时候良哥推门进来,笑骂道:“鸣子,你在老爷子面前说我坏话呢?待会儿吃饭,自罚三杯啊!”

王鸣一翻白眼,心说,这个家伙,还真把自己当好人了。

良哥的办事效率真不是盖的,上午先去把王老蔫的农用车票给办妥,中午安排了一顿饭,下午接着去买车,等到天刚擦黑的时候,王鸣爷俩已经开着金杯小货车在回家的路上了。

王老蔫喝得有点迷迷糊糊,嘴里面一个劲儿的说:“鸣子,你这个朋友,看着不像好人,可是看看人家这事儿办的,干净利落,还破费请咱们吃了两顿饭,真是个讲究人!”

王鸣嘿嘿一笑,心说你是不知道,去年就是这家伙看着钩机要把你租的那块树地给翻了的,还讲究人呢!

不过一想,良哥那时候也是冲着杜富贵的面子来的,两人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不打不相识,感情越处越好。这几个月来,良哥可没少帮他办事,几乎是有求必应。虽然目的有点不纯,可是绝对算是个讲究人了。

王老蔫看王鸣不说话,只管闷头开车,就又继续说道:“你看看人家那个媳妇,能说会道多会儿来事儿,小娟虽然挺好,可是和人家一比就差远了!唉,这也不该那孩子,那是他老子没教育好!”

王老蔫平时酒喝多了就是闷头睡大觉,没想到今天话就忽然多了起来,王鸣只有摇头苦笑,心想感觉回家,只要杜二喜眼睛一瞪,王老蔫保准就消停。

刚从二级公路上往下道拐,就看见路边一个人正使劲儿的挥着手,好像在拦车。

王鸣仔细一看,居然是刘春梅,还真是在哪儿都能碰见她。

他把车停在刘春梅的身边,头从车窗里探出来:“刘春梅,这天都黑了,你怎么在这儿呢?”

刘春梅一看开车的居然是王鸣,脸顿时就拉了下来,可是左右看看,根本就没有往县里去的车,只好哼了一声说:“怎么地,在这儿不行啊!”

“不是,那赶紧上车吧!这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多不安全!”王鸣拿她没招。

刘春梅犹豫了一下,就来后面的车门,坐在后排座位上。

王鸣也不废话,看着车下道,慢悠悠的往犁县方向去。

王老蔫看有人搭车,居然就变得安静了,斜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打呼噜,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沉默了半天,刘春梅忽然说道:“王鸣,告诉你个消息,我哥的事儿定了,判两年!”

“哦?”王鸣一愣,就默默的点头,看来那个马立军还算讲究,把刘春梅的事儿给办了,虽然没有直接释放,但总算是好的,只是为了这,刘春梅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寻思了半天,王鸣才说道:“那挺好,希望你哥在里面能够反省反省,出来以后好好过日子!”

“唉!”刘春梅叹口气,目光投到车窗的外面,意味深长的说:“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是到底啥样,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儿家里已经知道了,我妈叫我搬回去住,可是我没干,总觉得没脸见她们!”

王鸣也不知道说啥好,这事儿虽然是刘大民问题,可是最后却是被他给算计了,整到这一步,他也有责任。

“王鸣,我也想要竞选会长,你心里头肯定不高兴吧?”刘春梅又莫名其妙的说。

王鸣摇摇头说道:“没有,本来竞选会长就是这样,谁都有资格!”

“嘿嘿,我其实也知道,县里没人会选我的,不过就是想试试!”刘春梅半真半假的说。

王鸣不好接话,就继续保持沉默。

这时候车已经拐进了县里,顶多再有几分钟,就到家了。

“王鸣,我在陈瘸子家的小卖店那儿下,买点东西!”

“嗯!”王鸣脚下一踩刹车,正好停在了陈瘸子家小卖店的门前。

刘春梅说了声谢谢,就推门下车。王鸣脚下一给油,车径直的朝家那边开去。

从倒车镜来看着刘春梅有点落寞的身影,他没来由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堵得有点发慌。

听到车声,杜二喜刘月娥就都从屋里出来,把大门打开,王鸣一口气把车开进院里,然后才扶着醉醺醺的王老蔫下车。

杜二喜一看王老蔫喝醉了,就骂了几句,然后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忍不住笑开了花:“咱家也有车了,做梦都没想过啊!”

王鸣看见她高兴,就搂着她肩头说:“妈,用不两年,咱家还得买轿车,然后搬到县里住楼房!”

杜二喜却撇嘴说:“可别吹牛了,就算有了钱,我也还在农县住着,这么大的院子,看起来多敞亮。要是去住那高高摇摇的楼房,三天零俩早上你妈我就得憋出病来!”

一家人嘻嘻哈哈说了几句,由刘月娥搀扶的王老蔫已经摇摇晃晃,只要刘月娥一松手就得躺地上睡着了。

杜二喜没好气的在他胳膊上扭了一把,说道:“鸣子,你也累一天了,就早点回去歇着!这个老东西,喝点猫尿就找不着北!”

说着就和刘月娥搀着王老蔫进屋去了。

王鸣摇摇头,心里头刚才堵得慌的那种感觉,别家的温馨多少给冲淡了一些。他转身回到自己屋里,就翻身躺在**,一面寻思事儿一面好好休息。

这个时候,刘月娥端着洗脸水进来,肩头还搭着条手巾:“鸣子,洗把洗洗脚在躺着,还能解解乏!”

王鸣也不客气,起身脱了外套,就先去洗脸,洗好之后,刘月娥就把手巾递过去:“鸣子,听老叔说,你们在半路上遇见刘春梅了?”

“嗯,也不知道这大黑天她一个人怎么跑油漆路上的!”王鸣擦完脸,就把脸盆放在地上,然后坐上床,把裤腿挽起,脚伸进还热乎的温水里。

刘月娥连忙蹲下身子,就要给他洗脚。

这时候外面传来杜二喜的喊声:“月娥,饭好了,过来吃饭!”

“唉,我马上过去!”刘月娥有点歉意的抬起头看了眼王鸣:“那你自己洗吧,要是老婶进来看着了不好!”

王鸣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嫂子,你越来越想我媳妇了,真想把你娶了,咱们就光明正大的过日子。”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要是那样,小娟怎么办?再说了,老叔老婶他们也不能答应啊!”刘月娥心里头有点酸溜溜的无奈。

“嗯,也是,我琢磨着,过一两年,等我多挣点钱,在县里给你个买个楼,你搬县里住去,这样咱们就可以在一起了!”王鸣侧着头说。

“唉,鸣子,你被这么想,那样小娟心里肯定不好受。嫂子就这样过日子挺好的,挺知足,行了,我去吃饭,你自己洗吧!”刘月娥说完,赶紧转身出去了。

王鸣发了一会儿呆,才呵呵一笑,这事儿自己想得太美好了,还想金屋藏娇,有点白日做梦。

转头到了第二天,天还没亮全家就都起来了,去大棚子里摘菜装车。

王老蔫现在还开不明白这种半截货车,所以今天去县里只能还是由王鸣开,装好菜后,爷俩就开去县里的市场开卖。

一连卖了三天,销量异常的好,王老蔫乐得都合不拢嘴。要说这挣钱,还是踏踏实实的靠自己劳动得来的踏实,像王鸣他们那样挣快钱儿,王老蔫总觉得心里不落地。

这几天几本一上午就把青菜卖光,在回来的路上,王鸣就试着让王老蔫开车,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只是开起来慢点。

三月二号,是竞选会长的日子,头一天王鸣他们就不再出去卖菜,安心的在家里做准备。

头两天杜老边给王鸣打过电话,叫自己写个讲演稿,因为一旦要是选上了会长,就得上台发言,内容无非就是以后要怎么带领着大家多挣钱,奔小康的事儿。意思就是敷衍一下就好了。

可是王鸣不这么想,他闲暇之余脑海里已经再琢磨着改变犁县的现状。

县口虽然修了县县通的水泥路,可是并没有进到县里来。他去上房县看过,人家县里就有一条水泥路,这说明人家会长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