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9) 第三章(19)

傍晚,边亚鍕回来的时候发现屋里的情况有些异常。付芳不在了,阮平津情绪低沉, 和衣躺在**。

“付芳,她回家去了?”边亚鍕的手里端着一只沙锅,锅里热腾腾地煮着一只鸡。对 于付芳的离去,他既感到轻松,又有几分失落。

“她没有回家。”阮平津沮丧地说,“她是跟着一个人走的。”

“什么人?”边亚鍕惊问。

“和你一样的人。”

“我是什么人?”

“流氓!”

付芳是和褚金平一起走的。关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边亚鍕是怎么把付 芳找到的,笔者始终没有得到更详细的材料。边亚鍕本人似乎对这个问题讳莫如深,绝口 不谈。

然而,他常常讲到褚金平这个人,讲他的家庭,讲他的趣事,还讲到他的死。但是, 他从没有提到过他与褚金平之问的恩怨。

后来,当笔者向他提起那双半高腰女式伞兵靴时,他突然变得极不自然,面色灰白, 呼吸急促,鼻梁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愣愣地望着我,脸上挤出一丝惨笑,恶狠狠地说: “眼镜,你想昕那种事,过瘾?干脆,找几位漂亮小姐,实践一次岂不更好?”

陈成在笔者提到褚金平时,皱紧眉头作冥思苦想状,良久,才不十分肯定地说:“或 许有过这么一个人,不熟悉,也许根本没见过面。他,这个姓褚的,以后怎么了?他也认 识付芳?”

他反问笔者。神情平静、自然,没有一丝造作。

但是,据褚金平当时的邻居说,那天晚上褚家出了事。

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屋里,后来就打起来了。

邻居说,从来没有听见过那么吓人的叫声,尖厉、凄切,能生生地把人的心揪出来。

楮家亮着灯,屋里有人,但门却从里面锁死了,推不开。

敲门,没有人应声:再敲,褚金平在屋里骂开了大街:“,谁在外面敲丧呢? 滚!”

与骂声应和的,是一个姑娘尖细的说话声和吃吃的笑声。

边亚鍕一脚踹烂了屋门。

屋里,在那盏浑浊昏黄的电灯下面,是两张惊愕的脸,还有,两条的、扭缠在一 起的身躯。最醒目的,是那双漆黑锃亮的伞兵靴。

付芳,穿上了这双鞋。

“她是谁?”边亚鍕阴沉地问。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 挤出来,带着丝丝冷气。

楮金平怒视着边亚鍕,不语。

“是谁?”边亚鍕又问,声音提高了许多。

“是你的,母亲!”褚金平恶毒地说。

再说一遍!

“已经说过了,是你的,母亲!”

边亚鍕一步抢到床前,抓住付芳的头发,用力一抡,付芳惨叫着滚到床下去了。

这时,褚金平已经拔出了刀,刀尖顶在了边亚鍕的小腹上。

边亚鍕又往前迈了一步,恶声恶气地说,小子,你有种,给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