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能住了,我要带我妹妹去一个地方,所以只能过来看你,然后从你们这里取道南下去大理。”

糖糖点点头,脸上因为桂含春的回答而有些失落。

到了那个糖糖的家,关雎方才发现,原来她的家是坐落在最高的地方的,从糖糖的屋子朝着下面看去,可以看到整个部落的情况,关雎微微的舒了口气,糖糖却是端了茶上来。

“小雎妹妹,请喝茶,这是我们山间特有的茶,喝了以后,可以抵抗山间的瘴毒,还可以延年益寿呢!”糖糖的脸上带着笑容,然后便是对着关雎说道。

关雎看向了桂含春,桂含春点了点头,“糖糖,我这妹妹很害羞,你别吓她。”

关雎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糖糖却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含春哥哥你放心,我不会吓到小雎妹妹的。”说完,便是出去了,不一会儿,便是换了一套衣服进来,关雎舒了口气,总算是没有看到脑袋顶上的那条蛇了。

糖糖对着关雎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是我的小糖,小雎妹妹你放心,小糖现在已经走了。含春哥哥,今天母亲还有很多的族人都是出去了,他们要去迎接我们的祖先回家,所以今天不能出来招待你,由糖糖招待呢!”

桂含春点了点头,关雎也是,想到那八个赶尸人,关雎的脸上便是戴上了温和的笑容。

她还真是不大习惯和这些少数民族打交道,不过看这个小丫头的汉语说的这么好,关雎也是狠狠的舒了口气。

这天晚上,上半夜还好好的,可是到了下半夜,整个部落便是欢腾了起来,关雎打开窗户朝着下面看去,只见整个部落都是灯火骤亮,然后无数的人在那里载歌载舞,白天的那个糖糖,赫然便是在正中间。

他们俱是用奇怪的额,关雎听不懂的语言在那里唱歌,虽然听不懂,但是却是十分的好听。

一直忙碌到下半夜,方才听了,关雎也是舒了口气,可是睡意也是没有了,坐在窗边看着启明星升起,然后便是升了个懒腰。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一个温和的苍老的声音在关雎的窗户下面响起,关雎朝着下面看去,只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佝偻着背从窗户旁边经过,感受到关雎的目光,对着关雎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啊……老爷爷好。”关雎连忙打招呼,脸色也微微有些红。

“大地会祝福您长命百岁的。”老人家对着关雎点点头,然后便是离去了,关雎有些莫名其妙,出了房间,只见桂含春正坐在那里,和一个中年女子说着什么,然后便是从怀里拿出了几样东西交给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和昨天的糖糖有几分相似,关雎走过去,弯腰行礼,桂含春示意关雎坐在他的身边。

“这是你的妻子?长得真漂亮。”女子的汉语不若糖糖说的那么好,不是最纯正的官话,话语中带着一点蜀地的腔调。

“我不是,我是他……”

关雎急忙解释,女子却是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送给你,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祝福。”

女子走到关雎的身边,然后便是将手上的镯子解了下来,套到了关雎的手腕上,关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桂含春。

“拿着吧。”

关雎方才点头,“谢谢夫人。”

女子笑笑,“你们今天要南下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刚好我们部落有一批药草要 运送到大理去,你们就搭着车子过去吧,因为族里的事情,我对你们有些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欢迎下次来玩。”

“谢谢族长大人的招待,是小子打扰了。”

桂含春抱拳行礼,然后便是出了房间,糖糖一直都是没有出现,关雎和桂含春和这个族长一起吃过了饭,族长便是带着关雎和桂含春去了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只见那里停着几匹马,马拉着简易的车,车子上面盖着布,上面似乎都是药草。

“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你们一路平安。”说着,女子便是转身走了,关雎和桂含春都是行礼,然后便是和这些苗疆人点头,这些人都是不会说汉话,只能用几个简单的手势来说明自己的意思,

一行人朝着下面走去,几个苗人一边走路,然后手中便是牵着马,关雎安安静静的跟在后面,一直都在想着究竟是哪里有些不对头,想了很久以后,关雎方才有了一点点的眉目。

“桂含春,我问你个问题啊, 你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来过很多次啊,小时候我爹带着我过来,后来我爹就不怎么来了,不过每年都是要求我过来一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来就来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桂含春无所谓的耸耸肩,“以前来的时候,这些苗人对我都是十分的恶劣,五年前,我在来的路上,救下了一个小姑娘,然后便是带到了她们部落,我没有想到那个小姑娘竟然是她们部落的下一届巫女,所以鬼使神差的就得到了他们的友善,不过当年救得那个丫头,我可是五年没有见到了,这还是五年后第一次见到,说来也怪事,当年那个黑乎乎丑不拉几的姑娘,这五年,似乎是越长越漂亮了,若不是她手上戴着代表这个部落巫女身份的手镯,我都不敢相信。”

“感情你自己都不知道。”关雎嘟囔了一声,然后便是耸耸肩,“真是怪事,你父亲怎么就和这个部落关系这么好呢?”

“我也不知道,父亲每年都要我送一些武器的图纸过来,然后也不说什么,就没有然后了。”桂含春说完,便是沉默了,然后便是不再说话,关雎也是沉默不说话,两个人这样一直持续到中午的时间,桂含春顺手整了几只野兔子,然后便是交给了关雎。

关雎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兔子剥皮,在水边洗干净,然后便是接过桂含春手上的竹子,洗干净了,将兔子串了上去。

“我说丫头,你才多大年纪,怎么厨艺就那么的好?简直就是,我想着,你就是打娘胎里面开始学,现在也才十几年,也不过跑了这么几个地方,怎么就弄得出那么多的菜呢?”

桂含春看着关雎熟稔的样子,然后便是问道。

关雎在兔子的身后割着一道道的口子,然后便是在口子出撒盐。“如果我是还没有在娘胎就开始学呢,不就可以了?”

“你就吹吧,你还没有进娘胎就学,你鬼啊你。”桂含春的脸上带着笑容,似乎是心情十分的好,坐在那里,开关雎的玩笑。

关雎对着桂含春翻了一个白眼,“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天才么?”

桂含春微张着嘴,愕然。确实,那时候关雎只有五岁的时候,他去过那个村子,也问过关雎的母亲,为什么关雎的厨艺那么好,关大娘就是这么说的。

“她家女儿天生就会。”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桂含春颇为感叹的说了一句,关雎笑笑,便是不再接桂含春的话语,她总不能和桂含春说,我前世就会了这些,因为我活了两辈子这样的话语。

很快关雎便是烤好了一只兔子,撒上随身携带的作料,一股香味便是开始在空气中蔓延,大家的目光俱是看向了关雎手中的兔子,关雎笑笑,然后便是接过桂含春手中的油纸,将兔肉放了上去,更是一块块兔肉的切下来,拿了另外一只兔子烤了起来。

桂含春招呼大家吃,然后便是为关雎将火烧的大一点。“还要多久。”

“烤了这只就差不多了,咱们只有七个人,两只兔子,还有一些干粮,大概吧。”关雎笑笑,然后便是 从火堆里面翻出了几个野红薯还有几个桂含春不认识的东西,“每样都是七个,你招呼他们吃吧。”

桂含春点点头,然后便是将烤熟的东西送到了大家的面前,先前关雎让桂含春将这些东西掏出来桂含春还感到十分的奇怪,现在知道了,原来是吃的。

桂含春乐呵呵的招呼大家吃,这东西的味道十分的好,不管是那野红薯还是那桂含春不认识的东西,都是让桂含春的味蕾狠狠的享受了一番,关雎是最后一个到的,将另外一只兔子烤熟以后,然后便是将兔肉切割好,方才坐过去,将野红薯给了桂含春,自己则只要了那个奇怪的果子。

“这东西是什么东西,味道真好。”桂含春指了指关雎手上的玩意儿,问道。

“马铃薯,说了你也不认识,好好的吃你的。”

这些苗人都是对着关雎友善的笑了笑,然后便是指了指关雎手上的东西,从怀里拿出了几个,做了一个掩埋的姿势。

关雎点点头,苗人的脸上立刻便是戴上了笑容。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桂含春看着苗人脸上的笑容,然后便是问道。

“他们问我这个马铃薯可以种不~”关雎低着脑袋说道,然后便是开始忙活了起来。

桂含春有些讪讪的坐到了一边,然后便是不说话了,有个时候,他觉得,他还是不说话好了,不然显得他很幼稚。

又是行了两天的路,大家便是已经到了目的地,关雎舒了口气,看着这熟悉的村庄,在山里面走了三天,总算是见到村子了。

苗人们笑着和关雎桂含春道别,这三天,关雎的厨艺已经虏获了他们,几个人俱是友善的和关雎一起,而是开始慢慢的忽视起了桂含春。

桂含春表示见怪不怪,关雎从桂含春的行囊里面将盐巴拿了出来,然后便是分了一半给这些苗人,这些盐巴是关雎事先准备好的,都是关雎自己提炼出来的精盐,原本也只是带了两斤左右,现在这么一拿,便是只有几两了,桂含春有些心疼。

收到关雎给的盐,一众人的脸上的笑容便是更深了,说了一大堆苗语,然后便是将一路上收集的那些 马铃薯分成了两半,给了关雎一半。

桂含春愕然,这不是有点以物易物的意思,关雎就是那个意思,用盐,换那个马铃薯,只是关雎没有想到,这些苗人这么大方。

而让关雎更想不到的是,这些苗人就住在山里,他们之所以慷慨的给了这么多马铃薯。那是因为,他们坚信,他们可以在山中找到更多。

收了马铃薯,关雎十分的开心,和大家道别以后,她便是跟着桂含春,两个人朝着另外一边走去。

“咱们到了哪里了?”关雎的脸上带着笑容,然后便是问道。

“这里是大理的一些村庄,咱们继续南哦组,很快就是可以到大理了,不过这一带的气候有些怪异,你可以接受么?”

“习惯习惯就好。”关雎笑笑,前世的她倒是可以习惯大理的气候,但是这个时代,她说不准。

到了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城镇以后,关雎便是和桂含春两个人一起出去租了一辆马车,关雎坐在马车里面,桂含春赶着马车,两个人继续南下。

“喂,桂含春,你是怎么想到这么一挑离家出走的路线的?”关雎的脸上带着兴奋,然后便是问道。

“想着想着就有了,你想,咱们要是走大地方,肯定很容易被抓回去,可是这些地方就不一样了,你不知道的吧,这些地方都是很偏僻的地方,消息阻塞,很难传回去,所以我专挑这样的地方走,就没有人知道我们离家出走究竟去了哪里了。”

关雎耸耸肩,也确实是这样,两个人离家出走,确实是适合走这样的地方,走着走着,桂含春忽然便是从路边摘了一朵花给关雎,关雎有些好奇的接过,然后便是细细的打量。

“这个地方四季如春,所以有很多的花,我记得你的庄子上面也有这样的花,这是什么花?”

“月季啊。” 关雎将花别在发间,然后便是拿出了一面小铜镜打量着,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桂含春却是嗤笑了一声,“一朵花有什么好照的,真是搞不懂你们女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