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没有为任何人的话所动,依旧还是执拗的想着离去,一众婆子算是和关雎打熟了,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所以一众婆子在面对关雎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是笑嘻嘻的,就是张妈妈,虽然没有笑,但是也没有摆着一张脸了。

厨房里面又是恢复了一片融洽,不过在融洽之余,又是多了一些东西,妈妈们在闲散之余,便是喜欢围着关雎,有是向关雎讨教的,还有的则是和关雎一起讨论的,张妈妈看着关雎毫不保留的教给大家,一时间眉头便是皱了起来,可是她自己,也是悄悄的朝着这边挪了挪脚步,将关雎说的,都是记了下来。

然而,这一份融洽还没有进行到下午,黄昏时间,就在还有最后一道菜没有弄的时候,一个面生的丫鬟便是出现在了厨房的面口,扫视了一眼四周,然后便是看向在站在小矮凳上面切东西的关雎。

“你就是关雎?”丫鬟看着关雎,皱了皱眉头,然后便是问道,关雎抬起头看着眼前面生的小丫鬟,一时间不知道这个丫鬟是为了什么而来,目光绕过丫鬟,看向了张妈妈。

“我是七小姐身边的青翠,七小姐找你,你随我来吧。”叫青翠的丫鬟说完,便是朝着前面走去,关雎无助的目光看向了众位妈妈,可怜巴巴的问众位妈妈这是为何,众位妈妈一时间也是不知道怎么解决,她们也没有想到,那个什么七小姐怎么会忽然喊关雎过去,往常,一般的这种情况发生,都是意味着,要挨骂了。

众人表示爱莫能助,青翠见到身后没有人跟过来,又是折了回来,“怎么还不跟上来,你这是在浪费七小姐的时间么?”

关雎对着青翠笑笑,然后便是迅速的跟上了青翠的步伐,关雎一走,厨房立刻便是闹开了,张妈妈冷冷的扫了一眼大家,然后便是看向了闵妈妈。

“你和七小姐说了关雎的事情?”张妈妈没有说,但是大家也是明白说的是什么事情了,闵妈妈呵呵笑了两声,然后便是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脑袋。

张妈妈自然是知道闵妈妈这样是所为何事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闵妈妈,然后便是朝着外面走去。

“关雎一个小姑娘,你犯得着么?”张妈妈的话语十分的严厉,闵妈妈看着张妈妈离去的身影,砸吧了一下嘴,然后便是低下了脑袋,犯得着么?

想到关雎只想赚够了赎身银子就离去,确实是犯不着,可是她先前不知道啊,可是凭什么一个新来的丫鬟什么风头都赚够了?当着她的面将她要她做的东西请大家吃,她将东西端出去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她的那两盘独树一帜,大家都赞美,反而她的没有什么人去看一眼,她能服么?

关雎跟着青翠走了一段路,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不说话的青翠,然后便是笑呵呵的迎了上去,“青翠姐姐,不知道七小姐找我是为了什么啊?是因为我的冰糖葫芦做的好么?”

青翠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关雎,她原本以为,关雎会是一个大人,最起码也是一个少女,却没有想到,关雎会是一个这样的小女娃娃,并且,还是一个黑不溜秋瘦得跟只猴子似的丑娃娃。

青翠的心便是软了下来,看着关雎脸上小心翼翼的讨好,不知不觉心中便是多了一点恻隐之心,小小年纪,手艺就如此好,青翠不用想也就知道,换作是任何一个人,就是她,也会心生嫉妒,恨不得除去心里方才舒坦。

“等下七小姐问你话,你老实一点,乖巧一点,不要嬉皮笑脸的,千万不可以问赏,明白了?”

关雎微微一怔,转而便是明白了青翠的意思,那个什么七小姐,这是要去兴师问罪?转而,关雎的脸上便是带上了气愤,亏她好心好意将她制作冰糖葫芦的小秘诀教给了闵妈妈,感情人家早就出卖你了!

关雎虽然心有气愤,但是还是很好的掩饰了起来,只是笑着和青翠点头,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青翠看了一眼关雎笑眯眯的大黑脸,一时间觉得有些反差,不是一些反差,而是十分大的反差,关雎的牙齿,实在是太白了,还是整整齐齐的,这么一露,显得十分的怪异。

青翠转过了头去,不再和关雎说话,只是带着路,关雎也不再搭理青翠,她知道,人家能够说出这么多,已经很好了,不然,谁愿意背着主子和你这个陌生的小丫头说这些啊,并且,由于一些人的刻意为之,她已经成了一个让上司不喜欢的人,所以关雎只能慢慢的在心里想着要怎么从哪个什么七小姐手里脱身,她可不想她的小命,就那么断送在这里。

她还要回去建一个农庄,请很多的长工,做个小地主,请两个小丫鬟,然后给大哥找一个媳妇,生一堆侄子侄女,过一把潇洒的人生!

“到了。”青翠抬起头,然后便是看向了眼前的院子,这是关雎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赵国公府的闺阁,咳咳,当然也是关雎第一次到闺阁来,一栋绣楼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那里,上面写着葳蕤阁三个字,看上去小巧精致。

难怪古代的采花贼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小姐们的闺房,看这绣楼就知道,能不很快就找到吗?都这么明显了,整个府上,这最高的,不就是绣楼?

关雎为古人的顽固不化和愚笨狠狠的摇了摇头,然后便是跟着青翠进了院子,恩,院子比想象的大,关雎还没有来得及欣赏,门口一个小丫鬟便是对着里面唤了一声,然后拉开了帘子。

“小姐,秦翠姐姐已经回来了。”

关雎看了一眼守门的这个十分漂亮的小丫鬟,然后便是跟着青翠朝着里面走去,绣楼的下面是起居室,关雎跟着秦翠上了楼,又是转了个弯,方才看到在帐帘深处,似乎有一个小巧的身子正坐在那里,清脆的琴声从那里传了出来,吱呀吱呀嘎嘎的,不懂风雅的关雎根本就不懂那东西有多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