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乐呵呵的跑到了地方,站在埂上,朝着麦子地里看过去,只见一只黑白相间的大东西在麦子地里游走,啃了几下,似乎是不好吃,便是从麦子地里滚了出来,然后在不远处摘了几颗地草莓吃,见到关雎以后,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便是转过身,慢悠悠的朝着另外一边走了。

关雎乐呵呵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一只大熊猫,这明显是一只成年了的熊猫,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出了山林,到了这里。

“老板,你没事吧。”长工气喘吁吁的跟了过来,关雎蹦蹦跳跳的就到了地上,精力十分的好,长工跟在后面跑,还是比关雎慢了一步,等到了这里的时候,气喘吁吁的,哪里像关雎,连气都没有喘一下。

桂含春在不远处藏匿了,见到关雎开心的样子以后,扁扁嘴,然后便是看向了慢慢朝着山林里面走去的庞然大物,脸上有了一抹了然。

“死丫头就知道嘴倔。”嘟囔了一声,桂含春朝着熊猫追了过去。

“看着它回家,真好,真希望以后它常来玩。”关雎笑眯眯的说道,长 工不解的看着关雎,关雎笑着朝着前面走去,不远处的桂含春站住,听了关雎的话以后,摇摇头,然后便是大回转,既然关雎不喜欢,那他就不做好了。

和徐氏又是玩了一会儿针线,关雎便是打了个哈欠,往常都是习惯了午睡,不睡一会儿,精神还是挺差的,徐氏也是打了个哈欠。

“你这一打哈欠,我也是想睡觉了,怀孕以后,就一直想睡觉。”徐氏扔下篮子,站起来,任由碧荷扶着朝着房间走去,至于红云,这个时候早就回去午睡了。

关雎看着徐氏回了房间,也是提着篮子朝着小阁楼去了,回到房间,只见桂含春优哉游哉的坐在桌子边喝茶,见到关雎上楼,脸上立刻便是戴上了笑容。

“我说丫头,你把我一个人丢楼上,怎么补偿我啊,我可是千里迢迢的从平遥跑来蜀中看你……”

清苒弯着脑袋看着桂含春,想了很久,嘴角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然后便是走到了桂含春的身边,在桂含春的嘴上印了一个吻,然后便是离开了桂含春。

“喏,给你补偿了,可以吧 ?我要睡觉了,别打扰我。”说着,关雎便是朝着睡房走过去,还没有走几步,一双大手便是揽过了关雎的腰肢,桂含春将关雎抱到大腿上,朝着关雎的嘴唇吻了过去,关雎惊呼一声,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被桂含春摄住了红唇。

这个桂含春!关雎微微有些恼怒,想要推开桂含春,但是桂含春的双手却是紧紧的箍着她,根本就不容她放开,关雎在桂含春的背上狠狠的敲打着。

好一会儿,桂含春方才得意洋洋的放开了关雎,“好了丫头,这样就差不多补偿了!”

关雎狠狠的给了桂含春一脚,然后便是朝着睡房走去,桂含春抱着叫,龇牙咧嘴的看着关雎,可是关雎却只是给桂含春留下了一个靓丽的背影。

气呼呼的回到房间,关雎用被子蒙着脑袋,整个人都是埋到 被子里面,这个时候是早春时节,还不是特别的热,但是被子厚实,蜀中气候又好,不一会儿,关雎便是捂出了一身汗,将被子拿开,关雎睁开眼睛,便是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脸,关雎一锤头打了过去。

桂含春捂着被关雎打的地方,“丫头,你要不要这么狠?”

“哼!出去!”关雎黑着脸指着门外,桂含春扁扁嘴,然后便是朝着外面走去,关雎将门栓上,舒了口气,然后便是开始午睡。

桂含春看着关雎栓上的门,一时间有些无语,看到关雎篮子里面的做好的衣服以后,眼睛一亮,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将衣服叠好放到怀里,朝着窗户走去,走了一半,似乎觉得还有一些什么事情没有做,又是转过身来,磨墨,提笔在纸上写了一行字,看着自己的的字,桂含春十分满意的点头,然后方才从窗户跳了出去,他本来是要去成都城里收纳军粮的,这都离队小半天了,是应该回去了,不过回去之前,顺手牵羊。

关雎醒来一后,看着空荡荡的篮子,咬牙切齿,第二天和徐氏一起做针线的时候, 便是只好重新开始,徐氏看着关雎,“小妹,你怎么不一身一身的做?”

“反正都是给一个人做的,一身两身无所谓了,不过刚学会做衣服,先巩固一下吧,”说着,关雎便是开始裁剪了起来。

听了关雎的话以后,徐氏点点头,觉得关雎说的也是在理,根本你就没有朝着其他的方面想去,尤其是没有想到,关雎刚做好的衣服会被桂含春顺手牵羊拿走了。

关雎气的牙痒痒,但是对桂含春,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没办法,顺手牵羊的人已经乐呵呵的自己跑远了额,只是在桌子上面留了一张纸条而已。

关雎无奈又想发脾气,不过做衣服还是要继续,有些郁闷的裁好了布,然后便是开始慢悠悠的做了起来,徐氏乐呵呵的陪在身边,却是没有多做很多,只是时不时的动一下针线,自打怀孕了以后,徐氏便是很少动手了,关母乐呵呵的陪在一边,两个媳妇和关母三个人乐呵呵的说话,关雎则是一个人在一边默默的做着衣服。

庄子上面的时间很是悠然但是又是过去的飞快,很快便是到了三月,关雎也是做好了两件里衣,开始学着做起了裤子。

虽然速度有些慢,但是对关雎来说,却是一种重大的土坡,她还深深的记得,当初在西北的时候,不长眼的针线在她的手上留下了无数的印子。

关大十分开心为妹妹准备东西,几乎是将成都一带出名的木匠漆匠绣娘找了过来,然后又是请教了徐氏,翻看了徐氏的嫁妆单子,方才十分认真的开始和一众人开始着手准备关雎的嫁妆。

从家具到衣服到各类东西,关大都是一一的守着,哪里有一点瑕疵都是不满意,关雎看着瞬间饱满的庄子,其实很是有一番无奈,不过看着关大乐呵呵的样子,后来关母又是加了进去,所有的无奈只好收了起来,只是更多的时间呆在了楼上看书。

绣娘都是在关雎的小阁楼下面开工,关雎一有时间便是下去看看,那些绣娘似乎十分的开心,每次关雎过去,都是会乐呵呵的给关雎量一下身体,并且绣娘们的速度也是十分的快,不要几天就是一件衣服做好,更是有几个绣娘全权负责她的嫁衣,从里衣到外面,十分的细致认真。

关雎有些无语的看着一片红,“不是只有嫁衣才做成红色的么?”

“关小姐这样想就不是了,这不仅仅是嫁衣要做成红色的,还有很多野史要做成红色,这被褥啊,鞋子啊,衣服啊,最重要的,还是晚上穿的衣服。”绣娘在关雎的耳边轻笑道。

“这男人啊,就是这样,也好这一口。”绣娘们都是轻声的笑着,关雎的脸立刻便是黑了,不过看着一众绣娘十分认真的样子,只是默默的走了出去,听着里面传出来的细细碎碎的笑声,关雎的老脸难得的红了,朝着徐氏的房间走去。

“大嫂,可不可以让绣娘们白天去那边的耳房做事啊。”关雎十分郁闷的说道。

徐氏挑眉,看到关雎脸上还没有隐去的红晕,微微摇头,“那边耳房木匠们用来做临时休息的房间了,不行,你将就一下吧,庄子上的地方,实在是有点小。”徐氏笑呵呵的拉着关雎坐下,“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着,你要是不习惯,就来我这里午睡好了。”

“不过我瞧那一群绣娘,平时都还是挺安静的啊。”转过头,徐氏又是说道,关雎的脸上立刻便是戴上了无语,那群绣娘平时是挺安静的,但是时不时的就是喜欢开一些小黄段子玩笑,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可是绣娘们最喜欢拿她开涮啊!

看着关雎脸上的郁闷,徐氏笑着摇头,“最不济也不过五个月罢了,五个月不到,这些绣娘就是要离去了。”

关雎点点头,然后便是坐在了徐氏旁边的软榻上,那我在嫂子这里睡一会儿。说完,关雎便是已经沉沉入了梦香,看着关雎似乎有些累的样子,徐氏无奈的摇头,轻轻给关雎盖了被子,然后便是去了小阁楼,和绣娘们说了一会儿话,又是警告了绣娘们,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碧荷跟在徐氏的身后,咬咬牙,想说一点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了。

“庄子下面的张大虎,以前是军人出身的,虽然年纪稍微大了一点,曾经也是受过伤,不过生活倒还是不错,他只有一个八十的老母亲,你也不需要担心以后嫁过去了要应付妯娌姑子。”徐氏似乎是看出了碧荷的心思,轻声说道。

碧荷的身子抖了抖,脑海里情不自禁的就是想到了关二,关二可以说是文质彬彬,现在在蜀中,从一个县衙直接升了从三品的都督,前途不可限量,而现在,转眼徐氏就要将她配给一个满脸胡子,看上去有点像恶煞的人。

她还记得当初牙婆送她到府上的时候,可是说过,这关二爷还没有姨娘小妾,她们都是关夫人精心挑的,一个个的长相俱佳,又是身材窈窕,可是碧荷怎么都没有想到,徐氏怎么说配人就把她配出去!

“夫人……”碧荷咬了咬嘴唇,“奴婢想跟着您,奴婢不想嫁人……”纠结了好一会儿,碧荷方才说道。

徐氏点了点头,“你若是想梳了头发做个姑子,我也不拦你,也养着你,以后做了妈妈,府上有了新丫鬟以后,你若是想收个干女儿养老,也不错,不过你毕竟年纪还小,张大虎也是真的不错,最起码,你嫁过去以后,就是自由身了,也可以去了奴籍。”徐氏的声音慢慢的冷了下来,然后便是说道。

碧荷低下了脑袋,眼中有眼泪慢慢的往下掉着,徐氏明明明白她想要什么,可是徐氏却是根本就不给她,就是机会,也不给!

碧荷心中的某个地方忽然衍生出了一种叫做恨意的东西,看着徐氏的背影,眼中满是怨毒,关雎起来,便刚好是看到了这一幕,只开碧荷以后,有些担忧的看向了徐氏。

“二嫂,没有事情吧,要不,这个碧荷,送出庄子去?”

徐氏缓缓的摇头,“我是相信你二哥,再者,碧荷也是一直都有这个心思,要是我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的话,她还真就将自己当做了那么一回事。”

说到后面,徐氏的脸色便是冷了下去,然后便是摸了摸关雎的头,叹了口气,“丫头,以后嫁出去了,有些事情,要背着男人做,不要让他们知道,男人的心,都是倾向于弱者的,在你二哥的面前,我对这些丫鬟都是极好的,甚至于从来不在乎你二哥和这些丫鬟接触,丫鬟们有时候有一点怒打欺主,你也要当着丈夫的面体现,男人,有时候不一定要认死理的。”

关雎轻轻的点头,徐氏微微一笑,“夫妻之道,一张一弛,除了这些,夫妻关起门来过日子,你也要好好的讲究讲究。”

关雎转过了头去,脸上带着极大的不自然,徐氏却是微微一笑。

“不过一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害羞什么。”徐氏乐呵呵的说道。“要不赶明儿你去问问你大嫂也不错的!”徐氏又是乐呵呵的说道。

“不正经的,教坏孩子!”关雎啐了一口,然后便是风一般的冲出了房间,脸上还是有些火热,徐氏看着关雎离去的方向,啧啧称奇,红云从后面走了出来。

“弟妹,下次你干坏事可别喊上我。”红云的脸上一片潮红。

“我倒是看着今儿个哥哥一脸开心的离去了。你说哥哥早上怎么就这么开心呢?婆婆虽然不管,不过孕妇和丈夫,还是适合分开住。”徐氏看着红云,然后便是笑眯眯的说道。

“假正经!”红云也是啐了一口徐氏,然后便是扬长而去,看着两个离去的人,徐氏无奈的摇头,这两个人,不过一些简单的事情,怎么就羞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