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字干净利落,似乎没有半分犹豫。

倒让叶小米愣了愣——等等,她没有听错吧,那人刚才回答的,确定是“好”而不是“滚”么?

无怪乎她会这么认为,最主要是某冰块男一直以来所持有的气压,实在是冷得吓人。

“嗯?”某男微微皱眉,似乎对她的迟疑有些不满。

“哦哦哦……”叶小米后知后觉,这才赶忙走了过去,半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那个精致的小瓷瓶。

“药在瓶子里面,伤在肋下。”月光之下,他俊逸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嘴唇微微发黑发乌,身体滚烫,气息微弱。

居然伤得这么严重?

叶小米不敢耽搁,小手微微攥紧那个瓷瓶,却不知应该如何进行下一个动作。

伤在肋下……肋下……那她现在岂不是真的要脱掉他的上衣?

叶小米的手在轻轻颤抖,不是因为羞愧,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尼玛老娘太兴奋了有木有!

活了大半辈子,作为先进腐女代表,虽然岛国动作爱情片看过不少,但是亲手去脱美男衣服,这可还是头一回呐。

越兴奋便越颤抖,越颤抖便越迟疑。

冷云风看在眼里,认为她是顾及到男女授受不亲的缘故,因而迟疑未定,略一皱眉,干脆自己猛提一口真气上来,刷的一声,就将上衣撕裂开来,露出了腰间一侧的伤口。

哇塞,某女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鼻血有股喷薄而出的冲动。

这身材真不是盖的耶。居然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比起人家国际超模估计都不逊色……

(作者:喂喂,让你看伤口的,眼睛净往哪里瞧呢。色女!不过……倒是可以先说一下腹肌有多少块呀?)

“咳咳……”某人有意无意咳嗽一声。

额……她又想多了。

叶小米连忙收回心神,不敢多想别的,埋着头开始准备帮他敷药。

冰块男身上只有一个伤口。位置在左腰一侧,小拇指长,宽度极细。瞎子一看都知道应该是刀剑所伤。而且,从这个位置可以判定是被人从身后暗创所致,力道干净利落,应该是个中行家。

不过他运气好,位置虽险,却并不深,若再往里直入一厘米,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轮到他穿越了。

叶小米匆匆忙忙帮他换了一次药。没有绑带,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又不像别的穿越剧女主一样随意一撕就成条状物体,还好她够机灵。先前在家时曾跟着叶德全学了编草绳的手艺,恰好这地方别的东西没有。长草随处都是,叶小米便自己编了两条草绳帮他绑住伤口,防止血再继续外流。

他的体温急剧上身,冰块男都快烧成火炭男了,再不找个地方安置下来,在这个药物稀缺的古代社会,能不能存活下来还是个问题。

冷云风在叶小米帮忙包扎好了之后便开始沦入深沉的昏迷当中。

叶小米推了他几下都不见有所动作,无奈中只好自己一人起身到附近走走看看,她可不希望等下入了深夜,两个人一起成了野狼果腹的美食。

就这样漫无目的绕了一圈,花了将近半个时辰,还好幸运,才终于让她找到另一处山脚下有间小小草屋。

一般按照剧情发展,这种情况下会出现在这里的住民,十有**会是隐居的高人,或是避世的老头,要不然呢,就是山间的普通猎户。

叶小米兴冲冲跑过去敲门,老半天都不见有人过来开门,可是屋子里面明明还亮着灯。

“有人吗,有人吗?”她巨掌一挥,砰砰声的把那扇门拍的灰尘直震。

“谁呀,没看见人家在做美容呢!”

门吱呀一声拉了开来,门后面有一盏灯亮着,一个缺牙齿的老婆婆衬着微弱的灯光,咧嘴便是一笑。

竟然还有几颗露出的牙在灯光之下闪闪发光。

叶小米双眼圆睁,足足震惊了五分钟,才终于把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给重新塞回胸膛里去。

“呼呼……”还好她心脏抗压能力不错,不然的话,现在就该换裤子了,眼前这个老婆婆,长得实在太**了。

“哪里来的小丫头,找老婆子我有什么事啊?”

叶小米赶忙道明来意,那老婆婆听了以后,略一思考才答应下来:“好吧,西边有间房子空着,就给你们两个暂住一晚,对了,不是说还有一个男的么,哪儿去了,快出来遛一遛。”

唔……老婆婆你好彪悍的哦。

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叶小米才终于将冷云风给拖到山下小屋这边。

老婆婆收拾好了房间,眯着眼,笑嘻嘻的把手里的油灯递过去,临走之前,还有意无意的朝着床榻上的冷云风瞥了一眼,跟着又使劲在叶小米的胳膊上捏了又捏。

好像是在掂量两只迷途的羔羊。

“小丫头,今晚好好玩,老婆子见识少、耳朵聋,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你就放心玩你的吧,咯咯……”说完,还心领神会的朝她抖了抖眉毛,**|笑着走了出去。

叶小米瞬间一头黑线下来:婆婆,你未免也想太多了吧……

“春天那个百花开,好胆你就都来采,一二三四五六七,换个姿势再来拼……”老婆婆欢乐的声音还在低吟浅唱,合着风声有意无意的飘了过来。

听清歌词以后,叶小米更无语了。

夜越沉越深,风嗖嗖地从破损变形的窗户里灌进来。

全个房间除了床榻上睡得跟死猪似的冷云风外,再无一人,叶小米临近窗户向外看了看,外面雾蒙蒙、黑暗暗,间歇有些青绿的光在跳动。

那是深夜里徘徊在山间的野狼。

如此孤独而幽深的夜,她竟突然又有些想家了。

“嗯哼……”睡梦中的冷云风又闷哼一声。

叶小米被打断念想,齐婶移步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发觉温度稍微有些降了下来,但似乎并不明显,她又到厨房里找了点盐,顺便打了一盆冷水。

隔壁屋里的老婆婆听到声响,又起身走了出来,硬塞给她两个馒头,叮嘱道:“这事儿费力气,得先补充一下能量才能大战三百回合,想当年老婆子可是……”

不等老婆婆口若悬河开始即兴演讲,叶小米带齐东西迅速败退。

“哎哟喂,现在的娃儿啊,可真够猴急的了,不错不错,这丫头倒是颇有老婆子当年的几分气势……”

叶小米先倒了一杯盐水扶着冷云风喝下,又拧了一条湿毛巾敷在他额头上,做完这些,才将他的上衣微微解开,果然被她先前那么用力一拖,伤口处的药粉又被鲜血冲了开来,还将外围拴着的草绳染红了大半。

“呀,老婆子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叶小米被她忽然发声吓了一跳,转身望来,见她一手提着壶热茶,一手遮着眼,指缝间却分明透露着那双带笑的小眼,滑稽的表情不由让人发笑。

老婆婆也跟着笑,不过只一瞬间,她的笑又停滞下来,表情有些严肃的道:“丫头,你这夫君是中毒了。”

“中毒?”叶小米也愣,倒忘了去澄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血里带紫,伤口溃烂却不化脓。”老婆婆凝眉:“这伤应该至少拖延有两天时间了。”

说完又抢过叶小米手里的小瓷瓶,凑近鼻尖微嗅了嗅,笑着说道:“傻丫头,这毒留在体内不除,大内金疮药效果再好,涂再多还能顶个屁用。”

靠之,我哪知道他中毒啊!

“都当人家媳妇了还这么粗心大意,丫头,你这娘子可真当得有些不大尽职了。”老婆婆含娇带嗔。

“我#@#¥%……”叶小米更无语了。

“不过还好,今儿个算你运气,遇到我这个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鬼婆婆……”某老太婆开始自吹自擂,眯着细眼一笑:“这毒我可以解,但老婆子做人有个怪例,你想让我帮这小伙子解毒可以,但得拿东西来换才行。”

“解毒?交换?”叶小米摊手,嘁了一声:“我干啥要帮他解毒,干啥要去救他,更何况……我伸手也没什么东西可以跟你换的。”

“不会吧?!”鬼婆婆愣:“那你不管你相公的死活啦?哎呀,这死丫头比我老婆子还下得了手,够狠!”

“要不这样……”鬼婆婆做了让步:“老婆子的规矩不能破,不过你可以随便捣弄一点玩意,意思意思也就行了。”

难得碰上个有趣的人,做下让步也无妨。

可叶小米一脸无辜,重复答道:“可我确实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换的呀。”

她捏了捏手里拿着的两个馒头,眨巴几下眼睛问道:“这样……我帮婆婆做一顿饭,你看看如何?”

“做饭呀?”鬼婆婆思索半天,才勉强答应道:“好吧好吧,不过等下你可千万别把我那厨房给烧着了,否则我跟你这丫头没完。”

“放心吧!”叶小米转过头来对她粲然一笑:“您老坐在这里等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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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化化的鬼婆婆招招小手:亲,赏给老婆子一张粉红票票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