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阳叫上蔡华去医院看望张维翰,不管张维翰心里怎样想他总有内疚,也许正是暗地里的诅咒让老张身受大难。

蔡华一路唉声叹气,他觉得自己的命才是不好。开始在内衣店里帮忙,又被杨小阳卖去了“华城”,到后来雄心勃勃组织“伊人服装坊”。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是人就不会高兴。

“华姐,我看好你。”杨小阳揽着他的肩头大声说道,“你是潜力股。”

蔡华“嘤呜”一声钻进杨小阳的臂膀中,极像澳大利亚的鸵鸟,头在沙砾中屁股暴露。

开车充当司机的金枝抿着嘴偷笑,到了医院杨小阳下车后金枝一把拉着蔡华凶狠的说道:“以后不准和阳阳亲亲热热!”

蔡华“幽怨”的看着金枝,金枝摸出墨镜带上,又把一包中药扔给蔡华:“滚吧。药给张维翰药方在里面,对恢复男性功能有好处。”

不敢嘴硬的蔡华乖乖地跟着杨小阳走进住院部大楼,金枝对杨小阳愈温柔对外人就愈火爆,简直是护着小鸡敢和老鹰对咬的老母鸡。她坐在红色跑车上拿出化妆盒描抹,一个人在车外敲着车窗叫她的名字。

“是你?”金枝伸出头笑着对四十多岁但打扮得花枝招展、妖里妖气的女人打招呼,“胡娘娘,你来治疗花柳?”

金枝本事玩笑话,与她经常打麻将赌博的胡娘娘脸上却变了颜色:“白骨精,你,你怎么知道的?”

轮到金枝吃惊了,她拉开车门让胡娘娘坐了进来,连连追问。

“去他烂娘的逼,老娘被小白脸害了。”胡娘娘一脸晦气的骂骂咧咧。胡娘娘爱在酒吧勾搭帅气的男人,没想到不知是谁传染了梅毒过继给她。

金枝没掩饰她的高兴,哈哈大笑。这个胡娘娘除了有钱要身材没有身材,要相貌没有相貌,偏巧不屑于嫖牛郎,她认为一夜情属于两情相悦的一种,是脱离了钱色交易的高尚情操,因此总在酒吧物色性伴侣。金枝对此嗤之以鼻,人家帅哥还不是看在钱的份上陪她玩游戏,只不过这次游戏玩过火了。

“亏你不是爱滋。”金枝为她庆幸了半天。

胡娘娘没好气的说道:“老娘要有一个人像你的阳阳,屁才去一夜情。”

“你就是屁!”金枝得意的笑道,寻思着等会把胡娘娘坐过的真皮椅子换了新的去。

胡娘娘和金枝说笑了一阵,她突然警告金枝:“你是不是得罪了何芬芳?小娘批放出话要给你好看!”

金枝惊愕不已,胡娘娘阴笑道:“我这就给她出主意,她不用对付你只要绑了你的心肝宝贝……”

“挨万人骑的破货!”金枝不知骂谁的叫了起来,脸上露出母狼一般的狠毒。

胡娘娘倒是不怕但心里还是有些揣揣不安,她告诫道:“何芬芳的妹子勾搭了省里的一个老头,眼下风头正旺,你多少警觉一些。”

“姐们儿,谢了。”心中急速盘算的金枝顺口答道:“你的病找我前夫,他作为医生还是很称职的。”

“咪咪吗,你真的离婚了?”胡娘娘圆睁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看见金枝的沉默方才叹息道:“你变了。”

金枝有些落寞,望着窗外求医问药的病人和穿了白大褂昂首挺胸的医生护士,低声说道:“一个人一生总要真爱一次。”

胡娘娘没打趣她,而是在她胸口摸了一把:“**的婊子,你算是没白活了。”

“滚,老逼梅毒婆。”很快调整了情绪的金枝笑骂走了胡娘娘。

金枝又是一个人坐在车里,她想不到没租到“食为天”的何芬芳把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金枝马上打电话找到孟云,孟云说齐奉暗中小帮一把后来餐馆搞事的人已经知难而退。金枝往深了想,觉得对方不满理所应该,看来是她当成孟云的靠山了。

“阳阳真是麻烦头子。”金枝苦笑不已。正想到杨小阳,她看见杨小阳和蔡华满脸怒容走出住院部大楼朝跑车走来。

“怎么了?”金枝关切的问道。

“老张他神经了!”气呼呼的蔡华抢先说道。

杨小阳拉开副驾驶座的门要坐上去,被金枝赶到后排和蔡华挤着,他还在回味刚才见到张维翰的一幕,来不及猜测金枝的道理。

躺在**的人大多心情不好,杨小阳能理解,何况张维翰下肢瘫痪,所以杨小阳一直陪着笑脸。但张维翰貌似泼妇的辱骂和对他人格的攻击令蔡华也看不过去,才劝说一句便被张维翰用连杯子带水砸出了病房,还好病人没手劲没准头。

“幸好柔姐不在场。”杨小阳庆幸着。

“老张怎么能胡骂杨小阳和苏浅柔有一腿呢。”蔡华像个女人喋喋不休。他太了解两人的关系,杨小阳和苏浅柔有姐弟之情有知己之意,就算杨小阳心底有几分朦胧的爱意也是人之常情,张维翰不能出口成脏的混说吧。

“算了,他是病人。”杨小阳淡淡的说道,心中更为苏浅柔而担忧。

“我的中药呢?”发动车的金枝暗道杨小阳果然是麻烦头子。

杨小阳阻拦不及,蔡华已经从实招来:“他撕碎纸包,砸了。”

金枝怒气冲天的哼着,蔡华心中却另有想法:要不是治疗男性难言之隐的中药,估计张维翰火气没那么大吧。他猛然一惊,盯着金枝的背影不语,莫非这个女人是有意为之?为了给杨小阳出气还是为了破坏苏浅柔和张维翰的关系。蔡华越想越迷糊,她没道理这样做嘛。

蔡华凑近了杨小阳耳边嘀咕道:“小帅帅哥,我今天才明白我要让你当我的老板。”

杨小阳心里还在担心苏浅柔,耳朵被蔡华的热气呼得难受,推开他说道:“你也发神经了。”

蔡华坚决的说道:“我错了,不该离开内衣店搞东搞西,你让我回去吧。”

杨小阳脑子转的很快,一言决之:“以前年终分红比例取消,最后看情况再说,月工资六百不包吃住。”

“行!”蔡华很爽快的答应了。这段时间的磨难他也大有感触,一个人不是自以为有猪哥之亮便能所向披靡。

金枝去汽车美容院更换皮椅去了,她载着蔡华准备再到武大郎那里打探何芬芳的消息。杨小阳在红瓦街口下了车,踩着行道树的树荫慢慢的走。

一个外地人模样的男人来到杨小阳身边问路,热心的杨小阳带了笨头笨脑的家伙走回街口为他指路。这时,停在旁边的一辆白色面包车突然拉开了门,两双有力的手伸出来抓住了杨小阳。杨小阳刚想呼叫,问路的男人面带狰狞捂了他的嘴塞进车里。

面包车拉上车门一溜烟开走,整起事件不过十多秒钟,又逢炎热的中午路上行人稀少,没有一个人知道光天化日下发生了劫案。

“安静了别搞事,不然挑了你的脚筋。”副驾驶位上一个带白色凉帽的男人头也不回的说道。杨小阳听得出他的话不是威胁,一股寒意油然心生。

杨小阳头上被人罩了两层布料看不见周围的景物,他觉得郁闷,这帮来历不明的绑匪居然用奶罩当眼罩,真是岂有此理。

“哈哈,小燕的尺码正好合适。”一个公鸦嗓子笑道。杨小阳听到一记皮肉相接的响声,公鸦嗓子没了声音,车里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

杨小阳心头一直打鼓,身边的男人收走了他的随身物品,还脱下他的皮带和凉鞋。杨小阳默默数了几千下,快到一万的时候车停住了。杨小阳很快被人连拉带拽拖下车,他的光脚站在热乎乎的地面上,那个副驾驶座上的人沉声说道:“别睁眼,走。”

杨小阳相信这人是头,不仅由于他没动手,更由于他说话时带着的无形气势。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杨小阳默默的任凭他们处置,光光的脚板很快感觉了地下光滑的凉爽,他心头大惊: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在有空调的房间里?

杨小阳被人摁坐在一张椅子里,周围的脚步声杂乱的有近有远有进有出,过了一会突然安静,仿佛所有的人一刹那全数消失在空气中,连呼吸也听不到。

杨小阳的心脏剧烈跳动,无数的可能逐一浮现,他不知道到底是谁绑架了他要干什么,他很紧张也很害怕,甚至不敢用能活动的手摘下胸罩做的眼罩。

又是一个突然,突然有人抓了他的胳膊反背他的双手,那个熟悉的声音小声说道:“你很听话,刚才解开眼罩我不会介意打断你的双手。”

杨小阳打了一个冷战,这时的他当然没心情把寒战取名为什么“肾上腺分泌急剧增加导致皮下毛细血管剧烈收缩伴随皮肤热量降低引发立毛肌**增生体表毛发呈后现代主义直立综合症”。杨小阳的手被一双冷冰冰的手铐背在身后,和椅子拷在一起,接着又是无休止的安静。

杨小阳的胸膛剧烈起伏,牙齿咬着嘴唇。他在绝望中祈祷,在祈祷里……绝望。

“你们认错人了……”杨小阳很没有骨气地叫道。

这时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杨小阳摒住呼吸,他听得出那是女人高跟鞋跺着地面发出的清脆脚步声。

“你是谁,你们要干什么?”杨小阳连连问道。

一阵浓烈的香风在鼻子前打着旋转来转去,杨小阳感觉得到女人就站在他面前,只不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一个物品碰了碰杨小阳的嘴唇放在他的嘴边慢慢倾泻,杨小阳喝到一口冰凉的水,心情平稳了许多。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杨小阳边喝水边想。

矿泉水瓶拿走后香气依然浓烈,杨小阳刚想说话猛地觉得什么东西抓了裤子腿,他发出尖叫一声听到有人在哈哈大笑。

“放我出去!”杨小阳像众多电影里的女人一般发出无助的叫喊声,但回答他的是裤子拉链打开了。

杨小阳想踢开面前的人,一个女人小声说道:“你想死?”

杨小阳吓坏了,原来男人被强奸是在这样的情况和这样的心情之下。

长裤和内裤脱下去后光了屁股凉悠悠的,只是不感到清爽而是紧张到颤抖。

一个温热的肉质包裹了他,杨小阳又是一声大叫,这次没有听见有人声发出,相反下面被人包裹得更紧更热烈。身不由己的**来得迅速,也让杨小阳勃然大怒,他能忍受死亡的威胁,但不能容忍光着屁股的羞辱!

羞辱、愤怒在害怕的心情过后爆发出来,杨小阳不再顾忌面前极大可能是女人,他用尽全力抬腿起脚,踢向不知名的人。

女人的尖叫仿佛能掀翻屋顶,重重的物体落地声从一米远的地方传来就没有了动静。跳起来的杨小阳无暇想象光着屁股的模样,他对着数个来到面前的人叫道:“你们杀死我吧,否则我一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回答他的是脖子上重重的一击,杨小阳眼前一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有点脾气。”一个穿花衬衣的男人笑吟吟的说道,他看着杨小阳的下体啧啧的咂嘴,“本钱不弱。”

花衬衣身边站着领头绑架杨小阳的男人,他和其他人不理不问被杨小阳踢晕的女人。领头的男人冷静的问道:“难道杀了他?”

“NO。”花衬衣哈哈大笑,“可惜游戏提前结束,可惜一部好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