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是宽宏大量,深明大义,老夫在此代我这不成器的徒儿多谢了。对了,姑娘能否将事情的原委,再讲述一遍?我们之前在专心交谈,所以都没有听到。”会长舒了一口气,非常客气说道。

林玉枝虽然修为不高,年纪不大,也不像什么太有地位的人,他却依旧不敢怠慢,因为她是云轩的朋友,甚至多数还是云轩的红颜知己。

“不错,小丫头,你将发生的事说一遍,越详细越好,这样我们才好对症下药,据理力争。”

公孙冶则相对要随意了很多,一来他与云轩关系不错,二来他也知道云轩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既然林玉枝是他的朋友,又是来求助的,那脾气一定不会太差。

“好。”

林玉枝哪里会发脾气,高兴还来不及,毕竟人家看重的是云轩不是她。

于是,她立即将事情原委,从云轩为什么来云州城,到怎样被抓捕起来,全都详细说了。

“青龙帮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姑娘你放心,每个匠师严格上来说是匠师行会的人,尤其云轩还是顶尖匠师,是有希望成为炼器师的天才,我们匠师行会一定会将他完好无损的弄出来。”会长愤慨道。

“不错,既然是被迫动手、正当防卫,便几乎没有罪过可言。他又是顶尖匠师,本身有特权,可言免掉一些小罪,所以这次的问题很容易解决。老夫最担心的是,他们会私下害掉云轩性命,所以我们必须快点赶去。”

得知云轩确实是被陷害,而不是真的为非作歹,公孙冶不禁舒了一口气,随即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紧张起来,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

“姑娘,您之前丢掉的灵石,被小人捡到了,请您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很快,会长、公孙冶、林玉枝来到了大殿门口,那看门的守卫一看,立即大惊失色,完全没有想到,林玉枝见了姚东来之后,还惊动了两位地位尊贵的老者,更没有想到这两位老者会亲自陪她出来,而且态度很是不错。尤其是其中的会长,竟然对那林玉枝,有几分讨好的意思。

很显然,林玉枝不是等闲之辈,或者说她那朋友云轩一定大有来头。

自己之前却对林玉枝态度冷漠,还收了她一枚灵石,这要是被会长知道了,他只怕立即就得卷铺盖走人,以后朝廷有关部门也再也不会聘用他这个有恶迹的人。

想到这其中利害,看门守卫瞬间冷汗哗哗,淋湿了脊背,连忙将那灵石取出,找了个借口送了上去。

“小小看门守卫也敢勒索客人,犯了错还不承认,你以后不用再来了!”

会长何等阅历,一看就看出真相,当即勃然大怒,毫不客气冷冷道。

他徒儿姚东来得罪了贵客已经很闹心了,这小小看门守卫竟然也敢如此,简直就是不想混了。

看门守卫当场哭了,没想到最终还是难逃一劫,这下回去怎么跟家里人交代啊。

不过他知道这是自己自作自受,虽然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却也不敢怨恨林玉枝,更不敢违抗会长的决定。

“算了,这枚灵石是我自愿给他的谢礼,要不是他,我也见不到两位前辈了。”

林玉枝瞬间扬眉吐气,毫不客气接过灵石收入了储物袋,同时却没有落井下石,而是微微一笑,并没有与这看门守卫计较。

“既然林小姐为你求情,那老夫今天就放过你。不过下次再犯这等错误,必定加倍处罚,知道了吗?”会长闻言这才稍稍平息了怒火,依旧语气严厉道。

“是,小的铭记在心。多谢会长,多谢林小姐。”

看门守卫则是喜出望外,感激涕零,瞬间便被一阵失而复得的巨大幸福感充满了,也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绝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自以为是了。

“两位前辈,林小姐,快上车,这样更快点!”

正在此刻,一阵轰隆隆的马蹄之声传来,却是那姚东来为了将功补过,亲自驾了一辆马车来。

这马车乃是匠师工会会长专用,十分之豪华,仿佛房车一般,拉车的则是四匹神骏无比的五阶巅峰灵马,跑起来既稳当,又迅疾如风。

并且闲杂人等一看这马车上的标志,就知道这马车乃是匠师行会会长座驾,立即就会让开道路,方便其通行。城中一些巡逻卫队也不敢上前阻挡盘查,甚至还会为其开路。

“小子,难怪你突然跑没影了,原来是去备车了,这次你倒是做了一件漂亮事。”

众人都是大喜,会长很是欣慰,林玉枝态度也略有转变,其中公孙冶则是高声赞道。

会长早就命人备车,不过显然没有姚东来亲自动手来的快,而且姚东来少年时候经常为会长赶车,这次由他来驾驶,无疑要比寻常车夫更快。

当即,三人都上了马车。

“驾!”

姚东来立即一扬手中长鞭,在空中啪啪作响,马车当即风驰电掣奔向了衙门。

“不好了,头,大事不好了!”

另外一边,捕头、青龙帮头目和演武场掌柜三人正在吃花酒,边吃边聊,有美酒佳肴,还有艳丽歌舞,更有温香在怀,很是惬意。

然而,此刻却突然有一名官差跑了进来,一脸的慌张,不住的惊恐大叫,立即引来了诸多惊疑目光。

“出了什么事情,慢慢道来。如此慌张,成何体统!”捕头微微皱眉,推开怀中女子,冷冷喝道。

“那小子,是那小子!”

官差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目露惊骇之色,连声音都结巴了起来。

“那小子怎么了?你们还没有将他弄死?”捕头突然生出一种不好预感,却没有多想,当即疑惑道。

“难道那小子跑了?不过这不可能,那小子戴着枷锁,连个凡人都不如,根本没有能力逃走。可是你的属下如此之惊慌,莫非是那小子被人救走了?”青龙帮头目惊讶道。

“那最好不过了,他们这样做,正中我们下怀,我们刚好可以利用这个借口,将那林玉枝和她的店员们一锅端掉,全部抓进大牢中弄死,那店面也就立即归我们了!”演武场掌柜冷笑道。

事实上,这次看中店面的正是这演武场掌柜,为了低价得手,他便勾结了捕头和青龙帮头目,并答应事成之后,各分他们三成股份,青龙帮头目负责派人捣乱,捕头负责徇私枉法,他则负责办理各种相关手续和以后的经营。

“不是,云轩没死,也没有跑掉,他现在还在牢中,我们的人却几乎都死掉了!”那报信官差战战兢兢道。

“什么?我们的人好好的怎么会死掉?你给老子说清楚了!”捕头大惊,怒吼道。

青龙帮头目和演武场掌柜闻言也露出震惊和茫然之色,完全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变化。

“不知道,据云轩说,是死囚暴动,杀掉了我们的人,连他们身上的装备和储物袋都抢走了。小的与众同僚仔细察看了,确实很有可能,甚至现在还有两名囚犯在逃。”官差满脸恐惧道。

他永远忘不掉,不久前与一众同僚,在监狱深处看到的一幕,到处都是同僚的尸体,许多都死不瞑目。要不是他刚好有其他事情离开,只怕死的人之中一定有他一个。

“这不可能,我们的人很多,实力远胜那些囚犯,那些囚犯也一直在我们控制之下,绝不可能有机会闹事。这一定是那云轩搞的鬼,人一定都是他杀的!你这蠢货,居然连这一点都没有看出来,果然与他们一样,都是没有用的废物,连个人都弄不死,还反过来被别人弄死了!”捕头震惊过头反倒镇定了下来,目光凌厉无比确定道。

“那云轩不是戴着枷锁吗?怎么可能没有被弄死,还反过来弄死我们的人和本就是他准备,要将他击杀的囚犯?”青龙帮头目和演武场掌柜惊骇万分道。

官差不是他们的下属,但是如果捕头推测的都是真的,那云轩实力将十分恐怖,更可怕的是他的狠辣、心计和无法无天。

要知道击杀官差,然后再设计出暴动的假象,这可不是一般武者能够想到,敢于实行的。这就好像另一时空,囚犯不可能在监狱中大量击杀条子一样。

“有可以拆穿他的目击者和镜像没有?”捕头随即道。

“没有,但是所有囚犯都与他关在一起,镜像也被我们的人提前关掉了。”官差摇头道。

“可恶!竟然被他钻了空子。不过这也无妨,我们一口咬定人都是他杀的,然后再找几个囚犯、官差做伪证,到时候一样可以判他死罪。”捕头咬牙切齿道。

“不错,即便不提此事,光是击杀我们青龙帮高手这一条,他依旧必死无疑。”青龙帮头目冷笑道。

“这样一来,岂不是还要等待判决?依我看不必如此麻烦,我们三个直接出手将他击杀就是,反正死了那么多,不在乎再多上一个,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或者就说是暴动,都可以轻易掩盖过去。”演武场掌柜目露杀机道。

“好,之前大庭广众,我们不好动手,也不想自己人伤亡。现在他在牢里,我们直接动手,谁也不知道!走,我们这就去杀了那小子!”

捕头和青龙帮头目一听,当即表示了赞同,三人立刻带人离开了青楼,直奔监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