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说的情况我大致已经可以猜到,眼下,你只需告诉我,池染的心结,到底是什么?”从长生使者一番话中,南宫九已经基本猜到一些始末,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眼下要如何解开池染的心结,而池染的心结,到底是什么?

南宫九的问题算得是**,着实令得长生使者为难了一番。

老人家难得一副窘迫模样,继而抬手挠了挠后脑勺。

“启禀殿下,实不相瞒,帝君的心思,小仙实在是不敢妄自揣摩,也揣摩不透!”池染的过往不算单一,那个死于他神力之下的心爱女子,以及后来冠宠一时却被处死的凤久,都有可能是他执念的源头。

但他的心结到底是什么?这着实是太过扑朔迷离的幻影。

莫说是眼前这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头儿,纵然是她如今时不时的与他交手一番,亦丝毫看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也罢!你既已经知晓我的情况,那便回去替我转告帝临,告诉他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尽快回去,让他无需太过担心!”那人的性子,平日里看上去镇定从容得狠,但她却知晓,每每只要碰上她的事情,他便总也无法冷静。

心中轻叹一声,她不禁有些感概。

他们之间想要在一起就这么难吗?临西城一别七年,她变作孟青鸾糊里糊涂的活着,他却为了让她复生东奔西走,还将自己弄得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好容易她想起了一切,他却又不得已返回天界。

而今,她随他一并返回天界,未料得又是一番波折。

“殿下大可放心,小仙定会转告帝临殿下!”长生使者对于二人之间的感情十分动容,也是一副感慨万分的模样。

对于此下的情形,南宫九自知多说无疑,只轻轻点了点头。

“罢了,你快走吧!我这样飘在半空中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催促眼前的长生使者离去,南宫九视线落及四下飘落的梵花之上,心中不禁越发凝重。

之前,她是完全找不到方向,可眼下,方向是有了,但要达成,却仿佛难如登天。

池染的心思太难把握,莫说是解开心结,怕是要弄清楚心结在哪里,便不是一件易事。

越是想,南宫九一颗心便越是觉得压力山大。

略有些烦躁,耳畔却传来一阵阵焦急的呼唤声。

“久久,久久……”

南宫九被唤得有些头痛,终是缓缓张开双眼。

一眼便见得面前一脸焦急的炎烈,而在她身畔,则站着一言不发薄唇轻抿的帝临。至于她自个儿,则被靠在了树干之下,很显然刚刚并没有意识。

“你没事吧?”炎烈的神情很有些紧张,说话间小手已然探向她脉息之间。

不动声色的避开,南宫九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事,这花的味道太冲,我一时之间有些承受不住!”其实梵花的味道算不得浓郁,相反,她其实很喜欢这种味道,因为能让她感到心安。

她本是寻个借口,不料一旁帝临已然上前一步,竟是不由分说架了她的胳膊。

“既不喜欢,那便去别处。”很简短的话,令得南宫九微微一愣。

“不是不喜欢,只是一时之间未有适应罢了,眼下香气淡了许多,已经没事了!”她自不会在这种时候说不喜欢,毕竟,后来,她家小相公身上的气息就是这个味道。

平心而论,她喜欢都来不及呢,又怎会不喜欢。

大约是见南宫九坚持,再或许是池久久面上极少浮现出这样精彩的表情,炎烈与帝临一时之间俱都愣在原地,倒也再无人提及要离开的事情。

两个人一左一右,陪着她在这梵花林中乱转,却都只是沉默不语。

南宫九倒也不去理会气氛古怪,事实上,她现在哪里有什么心情赏花。

其实,如果可以,她更情愿找个无人注意的地儿,躲在树上,欣赏美男,顺便也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正有些烦乱,前方花林之中却是一道金光闪过。

她本是愣了一愣,未料眼前一花,继而怀中便已多了一物。

“龙!”一声惊呼,南宫九的动静立时引得周遭两人围了上来。

而此时此刻,于她怀中扭来扭去盘成一团,还顺势用头蹭了蹭她手背的小家伙,确实是一条小金龙。

小金龙长约三寸,粗细与她小指差不多,看起来十分的袖珍,萌得不成样子。

小家伙的模样生得十分讨喜,身上鳞片大约是没有长齐,此刻触及肌肤,有种凉凉的感觉,很是奇妙。

南宫九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当即伸手点了点小家伙的头顶,便只见得小家伙轻吟一声,继而顺势盘在了她的手腕之上。

阳光斜射而下,照在小金龙黄灿灿的身躯上,晕出一团耀眼的光,让她看起来如同是带了个金镯子。

“早闻梵花通灵,其间极有可能隐着灵物,现如今看来,传言果真不假!”炎烈在下界做火狐时便跟百晓生似的,而今在天宫之上也不例外,大约是见南宫九十分高兴,他脸上亦不由挂了几许笑容。

其实,不止是炎烈,便是连带着一旁的帝临,见得南宫九此刻一脸惊愕加兴奋的模样,神色亦是缓和不少。

南宫九是真的很喜欢这小家伙,尤其,她特别喜欢他的眼睛。

黑漆漆的一片,却无时不透着痞气和薄光,像极了一个人……

“今日这一趟,倒也不算白来!”心情颇好的开口,南宫九又低头逗弄了手中的小龙两下,便见得小家伙竟调皮的朝她吐红信,紧跟着竟是直直朝她脸上撞去。

脸颊之间温软的触觉令得南宫九微微愣了一愣,只手将小家伙扯回手中,南宫九在腮边胡乱抹了一把。

“啧啧,还是条小色龙,来,让姐看看,你究竟是条小公龙,还是条母的!”

有些时候,南宫九心情一旦好起来,就不大想掩饰着自己的性子。

就好比此下,自打这小家伙出现以后,她便有些莫名的雀跃,也顾不得在炎烈与帝临面前保持形象,说话也变得不修边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