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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九在行针时注意力向来集中,一时之间也分不出精力去看南宫浔的反应,自是未有察觉他的异样,更想不到南宫浔之所以紧张的缘故,是因为害羞。

抿了抿唇,南宫九眸中掠过一抹凝重之色,每每给人看病时,她的表情就会变得格外郑重仔细,仿佛每一步都必须要经过深思熟虑不容出半点差错一般。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掩饰心中所想,沉迷于救治旁人的过程当中。

熟练的将手中金针刺进南宫浔体内,待一切准备就绪,南宫九开始催动体内治愈力注入南宫浔体内。

很快,淡绿色的光芒很快将两人笼在其中,将整个房间都映照成淡淡的青绿。

尽管经过昨晚的休息,南宫九情况有所好转,但此刻催动体内治愈力为南宫浔驱毒,她仍是觉得有些吃力。

随着时光流逝,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她额际滚落,她的神情倔强而专注,只是紧抿着唇畔强撑。

治疗大约持续一个时辰左右,南宫九不慌不忙收回治愈力,方才松了口气,着手将南宫浔身上的金针取出。

取出最后一根金针,她转过身将手放入身后的磁盘之中洗净,正准备为南宫浔解去蒙在脸上的布条,未料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宫里派了人来,爷不好了!请宫神医速往!”

随着门外小斯话音落下,南宫九身形微微一顿,一时之间也顾不上给南宫浔取布条。

“公子好生休憩,我明日再来!”南宫九丢下一句话,便匆匆朝着门外走去。

南宫浔取了布条自床榻之上翻身而起时,便只来得及看到南宫九匆忙离去的背影,不由微微蹙了蹙眉。

“方才下棋时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不好了?”小声嘀咕,南宫浔目露不解,视线却在不经意间落在床边的一串玉坠之上。

俯身将脚边玉坠捡起,南宫浔细细将手中玉坠翻看了一番,最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便随手将玉坠塞进了怀里。

不管了,先留着再说,到时再用这个好好耍一耍这蠢女人便是!想到这里,南宫浔唇际勾起一抹坏笑。

再说南宫九这边,听得临渊不好了,她一颗心不知怎地就慌了起来。可一路上,她慢慢细品起方才小斯所说的话,却又渐渐冷静了下来。

宫中来了人?按照临渊之前与她所言,很有可能是御医。只不过,先前不是说要过两日吗?怎来得如此得急?

罢了,先不管了,那人此刻急召她过去,想来应是已经想了应对之策,届时,她只需见招拆招便是。

临渊的房间距离南宫浔的房间不算极远,南宫九大约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

推开房门时,房间里站了三名穿了朝服的老者,正十分焦急的在房间之内转圈儿,见南宫九进了房间,几人眼睛俱都一亮。

“宫神医总算来了,方才我等正欲给王爷把脉,未料王爷突然发病,且这病势着实来得凶猛,眼下我等几人也是束手无策,还请宫神医快些想想办法!”开口说话的应是三人之中官位最高的,此刻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六神无主。

南宫九看着他们,倏然就微微一愣。

这临渊哪里需要她帮忙,自己一个人便将宫中的三名太医吓得没了主意。

心中虽如此想,南宫九却仍是朝着内室走去。

临渊所住的房间分为内外两室,外室大约是用来打发时间或是会客所用,茶案,书柜,棋盘之类的摆设一应俱全。而经由外室再往里走些,才是内室,也就是临渊就寝的地方。

在这种情况之下,南宫九自是没有心情仔细的欣赏或是评断。不过,一眼望去,他房间内的陈设十分简洁,基本上以深红色的檀木为主,地上则铺了一层棕灰色的地毯,显得整个房间都十分大气雅致。

由外室入了内室,入目的是一扇落地屏风,屏风之上则绘了一副《石竹图》,将整个房间的格调顿时变得清雅悠然,倒很有些像他本人,出尘脱俗,却始终令人看不通透。

屏风之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张床榻,而床榻之上微微的隆起,想来应是临渊躺在上面。

南宫九自觉自己进来的动静不算小,可屏风之后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一时之间,一股淡淡的不安涌上心头。

强行撇去那一抹不安,南宫九再不迟疑,迅速绕到屏风之后。

然而,入目所及,却是让她心头一震。

临渊就那样安静的躺在**,面色惨白,唇色发青,她甚至看不到他的胸口是不是还有起伏。

一切,都好似回到青竹峰下她救他的那一日。那一日,他也是这般紧闭着双眼躺在悬崖之下,纤长睫毛垂落,遮住他下眼睑,就如同遮住他所有的生气,唯独不同的是,他今日的状况,远没有那一日狼狈。

没有浑身是血,亦没有发丝凌乱。

可不知何故,南宫九却觉得这样的安静更让人心慌。

那一刻,一股巨大的恐惧感自南宫九心底升腾而起。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她一手执起临渊手腕,另一只手则迅速催动体内治愈力朝他体内注入。

指尖之下所触的脉象微弱而凌乱,就如同一根岌岌可危的细弦,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她刚到府上明明为他仔细的把过脉,那个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南宫九心中正焦急万分,未料双手之上突然一紧,整个人竟是被直接拉到床边,紧跟着,床榻之上的人缓缓张开双眼。

“怎么?宫神医是在为本王担心吗?”略带笑意的声音自临渊唇间逸出,他眸中写着毫不掩饰的戏虐和调侃。

南宫九被临渊的突然袭击弄得微微一愣,然而,当她再次触到他汹涌的脉象之际,脸色不由大变。

“你不要命了!竟敢服用绝脉散!”所谓绝脉散,服之可令人脉象呈紊乱危急之象,却会对服用之人的身体造成极大伤害,若服用过量,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南宫九话音刚落,便见得临渊唇际慢慢渗出一丝鲜血。

“本王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谁让这些人来得太过突然,而宫神医又不在本王身边呢!”听似解释的话,他却说的无比轻佻,就连眼神之中,也满是不正经的味道。

说罢,他还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又朝着南宫九邪魅一笑。

“本王可否理解为,宫神医这是在关心本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