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时光,一晃即过,转眼已是临疏影十七岁寿辰。

在古代,十七岁未嫁已算得是大龄女子!不过,作为一国的公主,再加之颇受圣宠,倒也无人敢说些什么。

临天曜当真是极其重视这个女儿,竟是在此寿宴上请了不少宾客!其中不乏俊男美女。

其实,南宫九多多少少可以猜到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快些为女儿找个乘龙快婿,一来缓解一下临疏影的心情,二来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临渊带着她入宫时,倒没有再像往常一般往她脸上罩面具戴纱笠,而是让绿芜和素昔随便给她打扮一下,不必太过隆重。

两个丫头中素昔胆子大些,接到命令时直接就发表了心中见解。

“爷,今日赴宴的人必然极多!姑娘若打扮得太随意,会不会有**份?”

素昔此话一出,临渊眼底顿时掠过一抹不悦,紧跟着横了素昔一眼。

“你懂什么?本王这叫反其道而行之!你也不想一想,每每入宫赴宴,哪一个女子不是精心装扮花枝招展!本王看着就心烦!再说了,本王的人,本王爱打扮成什么样就打扮成什么样,谁敢多言?”临渊一席话说得轻描淡写霸气十足,一旁南宫九却是听得嘴角微微抽搐。

他的决定她某中程度上还是十分认可的!因为她本人也不大习惯浓妆艳抹,觉得很有负担!不过,什么叫做他的人?她几时就成了他的人了?

这个人,一旦胡搅蛮缠起来,还真是有够霸道的!

果然,临渊此话一出,一旁素昔再不敢多言。

“还是爷有远见!”

对于素昔的附和,临渊没再理会,只将视线慢慢移到坐在梳妆镜前的南宫九身上,不由得轻叹一声。

其实,他哪里是有什么远见,分明就是存着私心的。

这笨丫头,纵是素面朝天随便穿一穿便已足够惊为天人,他哪里还敢将她精心打扮!在东凌时,那凌萧便是前车之鉴,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因着只是随意装扮,素昔与绿芜手脚极快,南宫九这边很快便准备好了。

欣赏自个儿的劳动成果时,两个丫头俱都齐齐愣住。

原因无它,只因纵是装扮的人再如何随意简单,但南宫九的容貌却是不简单的,随便作什么装扮,轻易便能将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临渊是越发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坚持拒绝自家老子的请求了!

相比之下,南宫九比临渊就要想得开许多。

更确切的说,她觉得自己想也没有用!因为,以临渊在临西城的特别之处,她今日纵是穿成灰姑娘,也必然会有目光落在她身上。再者,这样的场面她也不是第一回参加,倒也没什么好特别的担心的!

不过,尽管如此,当南宫九无意之中瞧见镜中的自己时,仍是不免愣了一下。

坦言说,或许是她从心底里更喜欢临西的服饰一些;再或者说,南宫九原本就生于临西,所以穿起临西的服饰来说也更适合些;是以,眼下素昔和绿芜尽管还并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来,但南宫九的美好程度,却丝毫不亚于之前在东凌时赴宴的那一回。

临渊实际上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时辰已经不早,再去换也来不及了,且未必会见成效。

“罢了,时辰不早了,咱们出发吧!”

按照往常的习惯,临渊是丝毫不在意时辰这个问题的!但宫宴这种事情,你去得越晚,就会越是醒目!而此番,他倒不是很介意旁人的眼光,只疏影那丫头,能够避免还是避免一下比较好。

“一会儿入席,我会尽量寻个不算显眼的地方坐,届时你就呆在我身边,谁也不要理便是!”将南宫九扶上了事先备好的马车,临渊也紧跟着一并钻进了马车之中,继而一屁股紧紧贴在她身旁坐下。

随着临渊的靠近,一股淡香顿时扑鼻而来,竟是令马车之中原有的熏香亦是黯然失色!

“喂!马车这么大,你贴这么近作什么?”近来,因着南宫九之前所提的要求,临渊已经很少情况下和她靠得这样近!维持了一段时间的这种情况,如今临渊突然靠近,南宫九顿觉又回到了从前那种感觉,莫名的有些小紧张。

“路上颠簸,离得近些,也好方便照料!”笑嘻嘻的吐出一句话,临渊再度不由分说,直接伸手将南宫九揽入怀中,直将南宫九身形弄得微微一僵。

“喂!我们说好的,不可以动手动脚!”心跳得飞快,南宫九已经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脸颊之上飙升的温度。

“我没有要动手动脚!真的只是为了方便照料!”临渊话说着,马车已经动了起来。

“爷,烦请照顾好顾姑娘,前方正在修路!”随着车夫沉声提醒,马车果然颠簸起来。

这样的情形令南宫九微微有些发窘,却是一定程度上愉悦了临渊。

早知道是这样,他昨天应该命人暗中将这道路再破坏一番!

心中懊悔的功夫,车身已经平稳下来。

“已经平稳了,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垂眸,南宫九红着脸细声吐出一句话来,倒是再没有之前趾高气扬的模样。

临渊于她身侧,两人之间隔着不到半尺的距离,他可以十分清楚的嗅到她发间的清香,也可以轻易吻到她红得透明的耳唇。

黑眸微微一黯,他目光终是紧了紧,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早知道,本王就该命人将这一路全都弄坏!也好这样多抱着你一会儿……”毫不避讳,临渊已经将身体的重量尽数放到身后的马车之上,闭目哑声吐出心中所想。

南宫九被他所言弄得微微一愣,旋即脸色更红。

这个人,就不能含蓄一些……

正有些害羞,未料一旁临渊却是于此时低喃出声。

“小九……”

两个字一出口,南宫九被他所吐的字弄得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也分不清他究竟说的是‘小酒’还是‘小九’。

若是前者还好,但若是后者的话……

心中微微有些担忧,他却已经将整个身体重量尽数歪在她身上。

借着马车的力度,南宫九还能勉强坐直,只下一秒,临渊温热的气息便开始在她耳畔喷薄。

“别让本王等太久,本王怕,会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