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娘心中惊惶至极,南宫浔却是在此时开了口。“娘!我说了我不想吃!”对着郑秀娘时,南宫浔还算克制了些脾气,语气却依旧焦躁得狠。

听得儿子同自己说话,郑秀娘身形猛的一震,紧跟着不动声色将手中的画像收入袖中,继而于抹了浓妆的脸上堆了抹笑容出来。

“儿子,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娘亲自下厨做的!你好歹也尝一尝,别饿坏了!”笑虽是挤出来的,但郑秀娘看南宫浔的**溺和专注绝非是虚情假意,总算是母性十足。

对郑秀娘,南宫浔多多少少有些不耐烦,却比一般人要好的多!至少,此时此刻,他正为自己被禁足而烦躁不已,却还是耐着性子从**上爬了起来,紧跟着一步三晃悠的走到了桌子旁边。

大约是嫌郑秀娘身上的脂粉味太浓,他不由得墨眉紧蹙,紧跟着用力拿手在鼻翼之间扇了扇。

“娘!说过多少回了!别擦那么厚的粉,难闻死了!”粗着嗓子抱怨,南宫浔一张俊脸皱成一团,终是拿了一旁的筷子,象征性在在桌子上的菜碗中夹了几下递进嘴里。

饶是如此,一旁的郑秀娘看了,依旧是笑得格外的满足。

南宫浔面子做得还算很足,基本上每样菜都夹了一口,这才将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懒洋洋道:“这样行了吧!让人撤了吧!还有,娘!我困了,你让他们都别进来烦我!”

话说着,南宫浔已经开始配合着逐客令,手脚并用将郑秀娘往外推。

他倒也并未真的十分用力,只刚好将郑秀娘推得朝门外走去!亦推得郑秀娘咯咯的娇笑起来。

“你这小没良心的!娘辛辛苦苦为你做了一大桌子菜,你就吃了这么几口就不吃了!”话中之意虽带着埋怨,但郑秀娘的语气中分明带了些娇嗔的味道!

这种娇嗔并非是夫妻亦或是互生情愫男女之间的娇嗔,而是单纯的母子之间的交流感情!

南宫浔大约是再清楚不过郑秀娘的性子,也不回话,依旧推着她往房间外走,未料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她双手之间抱着的脏衣服上。

眸色微微一沉,他视线在房间四处扫了一通,紧跟着将目光落在了郑秀娘手中的衣物之上。

“娘,你收拾衣服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张画像?”

自家儿子突然问起画像,引得郑秀娘唇际笑容蓦地一僵,连带着脸色似也微微白了几分。

但好在是她背对着南宫浔,南宫浔并没有看到她的神色。

眸色微微一闪,她将袖中的东西又往手中紧了紧,面上很快恢复刚才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你说的是什么画像?娘进来时,只看到了你的脏衣服呢!并没有看到什么画像!”

南宫浔自是不疑郑秀娘会骗自己,只狐疑的皱了皱眉,又在四处觅了一圈,终是心不在焉道:“哦!也没什么!找不到就算了!”

话音落地,南宫浔刚好将郑秀娘推出了房间,紧跟着啪的一声将房门合上了,自个儿则一五一十在房中开始细细的找了起来。

郑秀娘站在房门之外,脸上笑容渐渐升起,眸中慢慢浮起一丝冷意。

目色微微一沉,她终是转身离去!却是并没有沿着来时的路回去,而是急急朝着府中的后院走去!

不多时,郑秀娘到了几个月前命人继续寻找图腾少女的地方,紧跟着轻咳了几声。

随着她咳嗽声落下,一名黑衣人瞬间落在了她脚边。

将袖中的画像取了出来,郑秀娘将东西交到黑衣人手中。

“给我查清楚这画上的女子是谁!以及她现在的情况!我要最详细的!不能有任何的差错!要快!”

“是!”

***

是夜,满城寂静。

南宫浔素来不是个会安分就擒的主!而像这样的禁足令,对他来说也并非是第一次。

轻车熟路敲晕了杵在大门口的两个守卫!他迅速朝院门不远处招了招手。

很快,他的贴身小厮过来,紧跟着换上他的衣服!乖乖由着他敲晕,被丢在了房间之中的大**上。

南宫浔身手极好,不过几个飞掠,便轻而易举出了南宫府。

他太了解自家老头儿的性子!纵是明知困不住他,却还是要做些徒劳的事情。

出了南宫府,南宫浔一路直奔六王府。

先是到南宫九从前居住的临水苑探了一番,却并没有见到人影。

正有些头疼,未料下方却传来两名下人小声议论。

“今日爷又带顾姑娘去洛云居吃饺子去了呢!我可记得,以前爷是最讨厌吃饺子的!”

“这有什么稀奇!爷连厨房都为顾姑娘下了!依我看,以后还不止是吃饺子呢!怕是连包饺子都要一并来!”

“可不是吗?这些年来,还没见爷像**顾姑娘这样**着哪个女子呢!放在身边住着不说,一得了空便要去瞧一瞧,还想尽办法讨得她欢心!”

“也是!女子倒是头一个!不过说起男子,你可记得,几个月前在爷从狩猎场上带回的那名神秘少年?”

“记得,自然是记得的!不过,依我看,如今,爷**顾姑娘,可比**当时那人多得多!”

“确实是更**些!但你便没有发现,这顾姑娘,一双眼睛像极了那人。”

“经你这样一说!倒确实是有些像!”

“所以,依我看,爷如今之所以如此**她,搞不好还是因为那人的缘故!你也知道,这人呢,向来对未有得到的东西格外的偏执!”

“你的话,虽也有几分道理,但我觉得,爷看顾姑娘的眼神,倒并没有在看另一个人的感觉!”

“笨!你也不看看,爷是什么人!若是连你都看出来了!你觉得,那‘顾姑娘’会看不出来?”

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有舆论。

就好比此刻,两个小丫头一番交头接耳,倒是替南宫浔解决了难题。

只不过,那人将她放在身边住着吗?

微微蹙了蹙眉,南宫浔莫名就觉得心中有些烦躁。

他总是错过她!早知道,那天在断崖边,他就该跟着一并跳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