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九随陈管家回到南宫府中后,与南宫岳寒暄了两句,便由陈管家带着往南宫浔的住处赶去。

一路上,府里的气氛都很古怪,越是接近南宫浔居住的小院越是如此。

特别是路上遇到的下人,十个之中,有八个都是鼻青脸肿的,表情都很惊惶。

微微蹙起眉毛,南宫九转身看向身后的陈管家。

“这都是你家公子的杰作?”

听得南宫九所问,陈管家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

“不错!那日您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公子便醒了,嚷嚷着要出去找您算账,老爷自是不允,便下了禁足令。公子气不过,又打不过守卫,一连几日来,米水不进,药也不肯服,但凡是进去的下人,都被赶了出来!”

先前在马车里,陈管家拿不准南宫九的态度,只大致说了南宫浔的情况。而眼下,南宫九问起,他便也不再隐瞒,只话语之间,满是无可奈何。

对于陈管家所言,南宫九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

只不过,她觉得陈管家的形容有点不太贴切。看这些下人的样子,哪里是被赶了出来,分明是被打了出来!

心中想着,南宫九唇际不由扬起一抹苦笑。

南宫浔的脾气她是见识过的,再加之是家中独子,平日里肆意妄为惯了,如今吃了憋,自是要寻个法子发泄。看得出来,整个南宫府上上下下,包括南宫岳在内,对这个小霸王都极为头疼。

“陈管家,有劳您将这四周守卫撤离,小公子体内余毒未清,暂时不宜动怒,我此番进去,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人进去打扰!”

由于南宫九先前将南宫浔从鬼门关旁拉了回来。南宫岳私下再三叮嘱陈管家,在治疗期间,尽量满足她所提的要求。是以,南宫九一提出来,陈管家当即应下。

撤了周边守卫,南宫九独自入了院子之中。

徐步走至南宫浔的房门前,南宫九深吸一口气,一把将房门推开。

然而,南宫九才刚刚推开门,迎面便飞来一把椅子。

“主人!小心!”火儿在她脑海中厉声提醒,南宫九下意识侧身,椅子险险擦着她肩膀飞过,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滚!爷说了,谁再敢进来,别怪爷不客气!”耳畔,是南宫浔火气十足的的咆哮。

入目所及,满目狼藉。

整个房间,花瓶碎片,桌椅残肢散落满地,南宫浔则直愣愣站在她对面,一脸怒容。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亵衣,披头散发,脚上也没有穿鞋,大约是因为几日没有进食的缘故,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大约没有料到进来的人会是南宫九,南宫浔先是一愣,旋即一双凤眸中射出无数冰刀。

“是你?”说罢,他作势又将手探往腰间去拔剑,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南宫九自是知道他的意图,不过眼下,她却并不怎么担心。他身上的穴位俱都被他用金针封锁,稍动真气便会浑身酸软无力。

“是我!”绕过地上的残渣碎片,南宫九徐步朝南宫浔走去。

走到距他还有半米的位置,她从容站定,垂眸自腰间取出装了金针的小匣子。

“还请公子躺下,方便在下问诊!”说罢,她也不看他一眼,作势要往床边走去。

南宫浔自是不肯乖乖就范,唇际当即扬起一抹冷笑。

“想治好小爷的病讨赏?前提是你得有命看诊!”说罢!南宫浔当真不再客气,作势便要朝南宫九出掌。

对于南宫浔的动作,南宫九看得一清二楚。她并不闪躲,手腕间微微翻转,随着金光一闪,便见得南宫浔身体猛的一僵,一脸不可置信的朝着腰间看去,紧接着,整个人软软朝她倒去。

南宫九并未伸手去扶她,而是反手一推,将南宫浔推到身后的**。

她其实是想直接让他睡在地上的,但想到地上全是花瓶碎片,还是作罢。尽管这个人三番四次想置她于死地,她仍是做不到和他一样。

“小公子,你这动不动就要置人于死地的习惯,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啊!”俯下身,南宫九伸手拍了拍南宫浔的脸蛋,故作叹谓道,实则表情却欠扁得可以。

南宫浔被南宫九以金针封住全身穴道,又施以麻药,此刻整个人只能直直躺在**一动不动,任由南宫九拿捏。

为了方便交流,南宫九特意保留了他的意识,也保留了他说话的权利。

“可恶!你对小爷做了什么?”身体丝毫不能动弹,南宫浔如同一只被拔了牙的毒蛇,丝毫没有了攻击力可言,唯有疾言厉色,以求震慑对方。

南宫九自是对他的怒意不为所动,她故作认真的将手中针匣打开,又从中取出一根放在手中左右端详了半晌。

“南宫公子,在下以为,你此刻应该关心的是,在下想做什么?”朝南宫浔森然一笑,南宫九开始拿着金针在床边晃悠。

“嗯!鉴于你多次想要杀我,我是该刺瞎你的眼睛呢,还是该毁了你的喉咙,让你一辈子也说不了话呢?”就着床边坐下,南宫九撑着下巴故作深思,嘴边笑容邪魅而危险。

“要不,将手和脚也剁了吧!反正南宫老爷说了,只要能治好你的病,其它的都不重要!”南宫九故意将嗓音酝酿得似笑非笑,一般情况下,这种亦真亦假的神情,最是逼真。

果然,南宫浔脸色微微变了变,倒是难得没有说话。

见此招见效,南宫九心中一喜,当即收了面上笑容。

“南宫公子,在下本无恶意,只要你配合治疗!一切都好商量!”

南宫浔大约是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威胁,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一扭头,抿了唇不肯说话。

对于南宫浔的反应,南宫九一早便已料到。以他狂傲嚣张性子,她本就没有打算一击便成。

沉默半晌,她轻咳两声,开始打拉锯战。

“你可是觉得运气时浑身酸软无力,筋脉不畅?”

南宫浔明显愣了一下,却仍是抿着唇不说话。

“实话告诉你吧!你的功力根本就不是余毒所致,而是我动了手脚。别的不敢说,但以我的针法,放眼整个苍澜大陆,谁也没办法破解!”

果然,她话音落下,南宫浔猛的转头看向她,一双眼睛中像是要喷出火来,恨不能将她直接烧成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