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的话,让南宫浔身体微微僵了僵,旋即轻抿了唇畔。

“那是我欠她的,总归是要还……”低喃一声,他一双凤眸中掠过些微的自嘲,与平日里所见的不可一世,嚣张狂傲甚是不同。

对于南宫浔所言,慕容雪大约是再听不下去了,秀致柳眉狠狠一拧。

“那不过是她秦家罪有应得!若非是他爹死,便是我……”说到这里,慕容雪大约是想起了什么,猛的一顿,复又一字一句道:“若非是她爹死,便是你南宫世家血流成河!”

“可错的只有她爹,我却害得她秦家满门被灭!”南宫浔心中一直有道坎儿过不去,瞥了霸道强横的性子一直纠结多年,这结谁也解不开,他自己也不愿意解。

慕容雪原本不愿提及此事,但此时此刻,她大抵是再看不惯南宫浔这幅样子。

“是!错的只有她爹!可若那结党营私勾结外商的罪名落在了你爹身上,灭的难道就不是整个南宫世家吗?”

对于慕容雪的话,南宫浔估计是再找不到可回应的,方才颓然的低下头,凤眸中噙了抹挣扎。

“可我欺骗了她的感情,骗她将秦牧山的罪证偷来给我!那日,那日本该是她及笄的日子……”

“那又如何?她钟情于你本就是一桩蠢事!你已破格留了她的性命,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却还来时时邪缠于你!”慕容雪经商多年,凡尘世事早已看得通透凉薄,此刻说到这里,只讽刺一笑。

“自古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秦牧山若不觊觎第一世家的名位,又何至家破人亡!”

“此事要怪,便只能怪她秦洛烟太傻,念着旁人半分的好,便以为可做永世的情!殊不知,情之一字原就是有深浅的,更何谈你对她本就无心!”说道这里,她似若想起什么,凄然一笑。()

“这世上的傻女人,本就没有什么好同情的!就拿我娘说,当年为着那一点点的好,她毫不犹豫嫁入了南宫府,可最后的结果呢?终年独守空房,遭人冷嘲热讽,郁郁而终!相比之下,她秦洛烟已经好得太多,至少,你很早就让她清醒了,清醒了你不是她的良人!”

南宫浔深谙慕容雪的性子,一般情况下,若非是不得已,她极少提及姨娘,可眼下,为着开导他……

“七姐……”呐呐吐出两个字来,南宫浔一时之间不知要说些什么好。

他再清楚不过,从前南宫府中的过往,于眼前的女子来说并非是什么好的回忆。

听得南宫浔唤自己,慕容雪似乎找回了一些理智,一双眉目中愤怒,凉薄尽数敛去,转而又恢复成平日里温娴静婉的模样。

“是我失态了,可你也不能总是这样!便是你欠她什么,她来来回回已经好些次险要了你的命!总归也该抵清了!”话至此,她终是有些爱怜的看了眼前的少年半晌。

“我知你自小性子便极温良,若非那件事也不至变成现下的样子!可你要记得,这****之事本就没有谁对谁错!只有愿或者不愿!秦洛烟钟情于你,不过是她心甘情愿,而秦家之所以会灭,即便不是你,也会有旁人!”

慕容雪一番话说得终是太过圆满,南宫浔眸中似是掠过些什么情绪,终是垂眸抿了抿唇。

“我知道了!”

见得南宫浔应了自己的话,慕容雪倒也未在这件事情上继续多言。

这世上,许多道理她都看得恨透,有些事,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六王府那边的事,你近来也不要想太多。外界传闻那人极其受**,但有些事,并非如传闻中所说……”

听得六王府三个字,南宫浔低垂的眸总算是闪了闪,却也只有一瞬。

“嗯……”闷闷从鼻中抿了一个字出来,他便没有在闹着要走,乖乖躺回一旁的软榻之上。

手臂横在双眼之上,他突然觉得此刻心里很平静。

就如同七姐所说,他如今性子这样乖张狂妄,想来很不讨她喜欢。

从前在南宫府的时候,他不知她是女子,平日里没少变着方子为难她,还有几次差点没杀了她,可她却肯冒着性命危险救自己。后来发觉她是女子,他倒也未再向从前一样处处与她为难。再后来,他随她到了六王府,他又三番两次误解于她,她却还是肯愿意为了他以身涉嫌。

或许七姐说得对,人或许真的会为了旁人的一点点好动心用情!而她给他的好已经远远不止一点点。

要怎么办才好?他骄傲的心就像疯了一样!从什么时候起,每每隔些时日见不到他,他便觉得浑身不好!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而他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见到她?

绣玉坊中南宫浔终是看清自己的心意,整个人煎熬思念加自责。而位于另一条街上的天香苑中此刻也算不得寂静。

“公子,近来您总也茶饭不思,可是有什么心事?”洛言不及凌萧心细,并未瞧出南宫九与宫酒便是一人,只心中暗自疑惑,自狩猎大会回来之后,他家公子便很有些心不在焉。

凌萧还在想着那天在狩猎场上的情形,想着那一日南宫九见到他时眼中的震惊。

后来,得知送出去的风铃被拒,他便大约猜得到原因。他与他来来回回见得次数不多,但他给他的感觉十分特别,不似一般的男子,眼中总有些神采跳跃,很吸引人,尤其是他这样要将情绪埋在心底的人。

再后来他驱马跟在他身后,终是见得他与六王府中的那位之间很有些不寻常,说不上哪里不寻常。

或许是久而久之的优越感作祟,他突然就有些气他拒了自己的风铃,竟也头脑发热去搅那场比赛。

同样是皇子,凭什么他看那人的时候就比他多?

那样可笑的情绪他已经很久没有生出过了,可那一日,他竟想要随心所欲一回,未料却促成了后来的事。

他那时看得清楚,若非他与璃国的那位搅了进去,六王府的那人必不会放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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