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隽迟刚走进酒店大堂的门口,就看着这样一幕,他有些漫不经心的眯起眼眸,看着一身酒店制服的酷儿,有些若有所思。

一群人见到总裁,都恭谨的迎接着总裁的到来。

有些疑惑的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有些不明白,他在看的是谁。

陆隽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酷儿。

说来,在这样已越趋国际化的大都市里,酷儿的确不怎么起眼,称其量的也算的是清雅出尘,就是这样一个她,仍能在人群中让他一眼能看到。

大堂经理,看到他站在不远处,匆匆而去,“总裁,我马上去处理!”

陆隽迟似乎是不乐意有人打断他,不悦的挑了下眉,“你怎么去处理?”他轻声的问,声音薄凉,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新来的实习生,我马上辞退!”

闻言,陆隽迟的眉蹙得越发深了,他双手插在西装的裤袋里,虽慵懒的站在一旁,那高贵、儒雅的模样却又叫人望而却步。

经理转身之际,陆隽迟就冷冷的牵了牵唇角,“王经理……”王一天几乎是受宠若惊的转过身来,看着他,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竟然能记住他的名字。

陆隽迟看着眼前这张惊愕的脸,继续道:“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前一秒钟还噙着笑容的王一天,此时下巴险些因为他的话闪下来。

“总,总,总……”

陆隽迟没再看他一眼,迈开优雅的步子朝两人走去。

“叫你们经理过来!”

酷儿微微低着头,态度谦卑,心里却在心里骂了这只孔雀一万遍了,就连老祖宗都给问候过了。

她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道过谦,赔过罪,人就是不放过你,不是找茬是什么啊。

哎,现实不怎么美好,她只好咬着牙死忍!

再说,这又不痛不痒的,她就当没听到她说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话!

酷儿正给自己找着心里安慰,忽然一双擦的锃亮皮鞋映入眼帘,她嘴角微微抽搐,这是来帮手了?

“好久不见了。”他沉着,盯着酷儿的脑袋,不紧不慢的开口。

极为好听的低沉男音,让酷儿倏地抬起头,当那清澈的瞳眸望进深邃的眼眸里去,酷儿几乎是倒抽了口气。

这极为养眼的男人怎么这么眼熟啊!

看到酷儿如此惊愕又夸张的表情,陆隽迟几乎是没有意识的就勾起唇角,那难得一见的完美笑容,顿时迷倒了女性员工。

在场的人也因为他的一句话都吓了一跳。

因为酷儿身上的制服,是饭店最基层员工的穿着。

刚刚还趾高气扬的红衣女子立即掉头看向酷儿,脸色充满了疑问。

酷儿想起这人是谁,一时间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沉淀自己的思绪,算是明白了,这人是来给她解围的。

可是,她根本不认识他啊,就算是上次在学校的那一次相遇,也是她八百年碰上的好运气,根本就不算是认识。

如今,酷儿对他的感觉犹如滔滔江水,蔓延不绝啊。

陆隽迟的目光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而是越发认真打量着她,他的确看的很清楚,她是饭店的员工。

“你在这里工作?”

酷儿回过神,不自在地低下头。“是。”

“哪一个部门?”

“客房部。”

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再说话,视线落在还呆愣在一旁的女人身上,“宋小姐,以后走路的时候,多带几个保镖!”

他微笑着道,只是那笑却不及眉眼。

宋露儿愣了半分钟,随即缓过神,上前一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娇嗔道:“陆总是什么意思呢?”

陆隽迟面无表情,“我的意思不够明显吗?”

陆隽迟在这片地上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想让陆隽迟卖给人情,就好比让天子脚下的这地儿不堵车。

这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把她的脸子给摔地上了,她头一扭,旋身离去。

陆隽迟约莫着人离开,深邃的眼眸半眯,眸底沁寒的盯着酷儿。

酷儿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工作的时候并不是只有认真工作就够了,不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马上走人,今天这样的事情,再没下一次!”

若不是清楚宋露儿的为人,他今天犯不着为她出头。

傻乎乎的这模样,湛暮暖那丫头也敢让她自己就这么着过来了。

搁下话,陆隽迟头也不回的就直奔专属电梯,几许间就没了踪影,酷儿着实没反应过来。

这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吧。

前一刻,还感激他替她解围,这感激的劲儿还没反应过来,立马就咆哮,这人谁啊,谁让他来解围的啊,多管闲事!

“你怎么认识总裁的?”当值同事凑过来问酷儿。

“总裁?”酷儿现下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总裁,千里迢迢去他们学校干嘛啊,总裁是干嘛认识她的啊。

“他就是总裁?”酷儿敛下眉,心底不由升起失落,这种失落,没有来由的就将她席卷,她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失落。

“我也不知道耶,我去工作了,看到了没有,不好好工作,要被辞退了的!”酷儿吐了吐舌头,继续去干活去。

往后的日子里,酷儿也会偶尔看到陆隽迟匆匆的进入酒店,就算是他们打了照面,他再也没给她说过话,甚至,不曾看过她一眼。

这样,酷儿就更加认为了他有多重人格分裂症。

她只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陆隽迟,是在这寸土寸金的地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

而她,只不过是这酒店里,一名小小的服务人员而已。

陆隽迟硬是被陆隽恒那败家玩意拖着进了刚刚开业不久的酒吧。

其实陆隽恒这小子不学好,在陆家,不学好的人就他俩,弃政从商。

这陆家这清一色的男丁,市长的市长,总司令的总司令,省委书记的,他们家算是齐活了。

就挑出他俩这不学好的,陆隽迟经了商,陆隽恒更是被老爷子用鞭子抽去了一层皮,依然下了海。

这不,这不学好的这俩,别的不会,就会赚钱。

“怎么样,这场子不错吧,你那钱没白投,是吧?”

陆隽迟没做声,对这种场,他似乎是不怎么兴趣,想是年轻的时候也疯惯了,来了这地儿,累!

随意找了一角落的地儿,这角落的位置极好,与外界隔绝,又错不过台上的表演。

陆隽迟略微向后仰靠在沙发,修长好看的手轻轻托住透明的高脚杯,没没过杯底的红色**从杯壁滑落,陆隽迟低下头,水晶灯的灯光与高脚杯折射出的光芒,让他眼神悠忽。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一张女孩的容颜,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很认真的去寻找一个词形容那女孩的气质。

那是,隐隐能牵动人心的气质。

他深深吸了口气,似乎不愿意对这种事情太过深究,他的眉头皱的深深似乎透着几许的苦恼与逃避。

陆隽恒很是不客气的踢了他一脚,“呦,哥,这干嘛呢?思.春啊?咱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都不见你这模样过,你丫的就是从小藏的太深了,钱,你丫的从小就不缺,虽然经常见着你跟哪个女的怎么着,兄弟我还不了解你嘛,你丫的有洁癖,根本不沉迷女色,再看看这张脸,妈的,简直无懈可击了,可就是你三十了,还没找着一人,这表情,好似让咱们家那老爷子看到了希望啊,哪家姑娘啊,说给咱听听!”

陆隽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朝着他勾了勾手指头,陆家那位公子果然很好奇的探过头。

陆隽迟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他的脸,“把你这嘴给闭紧了,走漏了消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不管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陆隽恒喝了的那口酒,险些喷出来,“什么意思啊,这是,这是,什么情况啊!”

什么情况,陆隽迟当然不会跟他说,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走出店里,晚凉的风吹得他愈加的清醒,他抬起手腕,看着时间与日期,离她去新加坡日子没多少时日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秘书的电话,“我要几天的假,行程都往后推,也别给我打电话!”不给秘书发问的机会,他就收了线,连带关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