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附近有一座著名的哀牢山,哀牢山之内的某个隐秘洞穴中,衣衫褴褛的舒旷正在打坐,他面前的玉如意散着幽幽的蓝光,他贪婪的吸食着这些蓝光。

原本枯萎的灵根因为蓝光的注入而逐渐生机勃勃。不知道过了多久,玉如意已经完全溶解。舒旷吸食掉最后一丝蓝光之后,张开眼眸,他的眸子不再是先前的棕黑色,而变成了诡异的橘色!这橘色趁着他嘴角的冷笑,更显得他的邪恶非凡。

他撩起袖子,满意的看着袖中自己白皙滑嫩犹如婴儿的手臂,不由欣喜若狂!

“想不到,这丫头的修为居然如此之高,这些功力,足够我再支撑一千年了!”舒旷自言自语的道。

“我看未必!”一道冷冷的男声响起,洞口逐渐显现出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的身影。舒旷不由大惊,他自幼修习的机关术精妙无比这哀牢山的山洞中布满了他亲手布下的机关,他自信的认为除非是飞升的神祗,任何修仙者都没有本事擅自闯入,可这男子居然可以毫发无伤的走进来!

“你,你是何人?”舒旷的声音中显出一丝颤抖。他知道,此人可以轻易的冲破机关阵,也就意味着他可以轻易的取他性命!

“哼哼,不认识我了?”男人取下遮面的纱巾,露出一张舒旷永远不想见到的脸。“皇兄,两千年了,别来无恙?”他轻轻吐出了一句饱含复杂情感的话。让舒旷不由一愣。

“皇兄!”舒旷痴痴的重复着这个称呼,思想却回到了两千年前。

巍峨高耸的阿房宫中,一个伟岸的中年男子坐在高座之上,冷冷的看着眼前一高一矮两位少年。

“你们,自己选吧!”他的语气中透露着无上的威严。

两个少年低下头,看着面前侍者托盘,那托盘中盛放着两物:一块玲珑玉佩,一方传国玉玺!

年长的少年用他那橙色眸子冷冷的给了身旁不过七八岁的弟弟一个怨毒而威胁的目光。那七八岁的少年不由浑身一颤,将原本就低的很低的头埋得更低了。

年长的少年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贱种!”他心中暗道。于是手上不停的将两样东西都收入掌心“父皇,儿臣全部都要!”

高座上的王者冷冷的看了看满面贪婪的少年,转头对一旁深深埋头企图埋没自己存在感的少年问“胡亥,你要选什么?”这高座上的王者,正是大秦的开国皇帝——秦皇嬴政!而这两位少年,正是他的长子扶苏与次子胡亥!

“孩儿,孩儿……”他的声音在长兄怨毒的目光中越来越弱“孩儿不适合这些东西,孩儿只想待在父皇身侧服侍。”

于是,扶苏王子带着玉佩与玉玺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大殿,而胡亥,则小猫般的偎依在父亲身边。

“父皇他骗了我!”舒旷想到这里,不由怨毒的道。

“皇兄,父皇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刻着长生诀的玉佩和传国玉玺不都在你手中吗?你做了大秦的太子,身边有着几十位修仙者做你修行的导师……”令狐涛,不,应该叫他胡亥争辩道。虽然已过多年,而他现在也贵为比邻星的众仙首领,却仍改不掉见到长兄就打哆嗦的习惯。

“可最后的结果呢?”舒旷,不,应该叫他公子扶苏冷冷的道“做了大秦新皇的是你,修成正果,飞升比邻的是你,受万仙敬仰的还是你!我得到了什么?在地球上苟延残喘,孤独寂寞的渡过一个又一个寒暑,向每一个愿意施舍我一点修为延寿的修仙者卑躬屈膝!”

“够了,皇兄!”听得此言,令狐涛不由大怒“皇兄,当初是你不听方士劝说硬要修习鬼道,为了尽快精进修为,你杀了多少无辜百姓取魂来炼制鬼鞭?父皇他没有责备你,他为你默默担下了坑杀群儒的万年恶名,后来你被厉鬼反噬而亡,父皇找来徐福施傀儡术为你延寿,你才得以遁着骨魂之术继续修行,你知不知道,为了留住你的灵魂不灭,父皇用尽了自己的龙气方才镇压住幽冥鬼使!而他自己却在壮年仙去!”

“那是他自己造成的!”扶苏冷冷的道。“若不是他不肯再替我寻找儒生取魂,我如何会在炼魂鞭的重要阶段被反噬?我倒要怀疑,他是为了你才故意陷害我的!”

“为了我?”令狐涛冷笑道:“若论偏心,父皇偏心的是你,绝不是我!”

“偏心我?偏心我他为什么不把江山传给我?反而和赵高密谋将江山留给了你?”舒旷冷笑道“没有万里河山,我要万年长寿有什么意思?”

“皇兄,我胡亥在人间名声如何你不知道吗?”令狐涛愤怒的道:“因为你的无边杀戮,动明之神早已大怒,她降下天罚,要秦朝二世而亡,父皇为了不让你背上昏君的名头,却硬要我去顶缸,承受那万事骂名,将万代贤名留给你!有的时候我不禁想去地府寻了他的魂息来问问,到底谁才是他亲生的儿子!”

“亲生的儿子?你什么意思?”舒旷冷静的抓住了令狐涛语言中的关键。

“父皇曾经要我发誓永远不跟你提及这个秘密,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是凡人,不必在遵守誓言了!”令狐涛道“你扶苏,根本不是秦皇嬴政的亲子,你的母亲郑姬其实是父皇的亲生妹妹,父皇他是你的舅父才对!”

“什么?”听得此言,舒旷不由瘫软在地,他漫长的生命中最引以为豪的就是他那光辉的出身,现在,令狐涛却颠覆了他的所有感知……“你骗我,不可能的!你胡说!”

“你知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令狐涛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一个没名没分的下等姬妾!”舒旷顺口答道,这样的话,在阿房宫中,他不知道对胡亥说了多少次

“我的母亲是审判者,江湛通!”令狐涛平静的吐出了一个让地球所有种族闻风丧胆的名字。

“什么?”听得此言,舒旷不由大惊失色,他知道,亵渎审判者名声是什么罪过,所以,令狐涛敢这样说,那么,就一定是事实!

“知道父皇为什么后位空悬吗?知道父皇为什么只有你我两个孩儿吗?知道父皇是怎么拿到长生诀玉佩的吗?知道为什么修仙者都要向皇室争相示好吗?”令狐涛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不是因为秦始皇多么的伟大,是因为这地球上所有的灵族都要给我母亲,审判者湛通三分薄面!所以父皇没有胆量立后,所以父皇才收养了你作为长子以继承大统,所以父皇才能得到长生诀那样足以逆转幽冥的修炼法门,所以那巧夺天工的始皇地宫才有数不尽的奇珍异宝!”

“难道说?”舒旷想到了什么,定定的看着令狐涛。

“你想的没错,若不是母亲算出你以后还有三分用途,而且父皇对母亲苦苦哀求,你早就死过百万次了!”令狐涛嘴角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冷酷微笑。

“原来,我们不过是你们母子手中的棋子!”舒旷愤怒的道。

令狐涛似乎换了一个人一般,站起身来,伸出两指捏住舒旷的下巴道“不,我更喜欢鹰犬这个词,要你做鹰你就做鹰,要你做犬,你就要做犬!”随着他手上微微使力,舒旷只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一般的彻骨疼痛!

“你,你要我做什么?”舒旷费力的吐出这几个字。

“这样才乖。”令狐涛冷笑着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翌日。舒家大宅。

舒旷带着一口棺材来见如初。

如初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舒旷。良久,她道:“说你的理由!”

舒旷站起身来,轻轻揭开棺材的盖子,众人向棺材中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棺材中躺着一个面容栩栩如生的男子,那男子一副胡人打扮,面容俊美,栩栩如生,最奇怪的是那古尸并没有半分腐烂的迹象,人物的皮肤反而新鲜得可怕!细心的萧默然发现,那男子从额头起向颈中的衣服内延伸着一条长长的缝补的痕迹。

“人棺!”如初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面上青白交错。

舒旷叹息着将棺材的盖子合上。随众人进了大厅。

“是因为他找上了你,所以你才想尽办法的盗取修仙者的修为?”如初问。

舒旷无奈的点点头。面上真挚无比,心下却不由得一喜,这傻妞,上钩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