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杨煜觉得如果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的话,总会有人乐意去林山的,就算没有医生会愿意去林山,那也无所谓,杨煜是真的做好了绑一个医生回林山的,而且还不是一个,总得绑上几个名医才行的。

杨煜名医和鲁仲满开玩笑,但鲁仲满却是有点不理解,杨煜为什么要花费偌大的心思往林山找医生,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些普通马匪的烂命,又何必在意,如果是为了自保,那就更没必要了,杨煜身为老大,轻易不会亲自上阵的,也就没有什么受伤的可能,而就算是受了伤,轻伤的话有没有郎中医治也无所谓了,若是重伤的话,就算有郎中的医治,只怕也是无福消受,趁你病要你命,这才是马匪的处世哲学,真要是受了重伤,只怕第一时间就会被自己的手下干掉才是最大的可能。

虽然不理解杨煜的做法,但鲁仲满也不会替杨煜的安危着想,何况他还有钱赚,又何乐而不为呢,当下轻笑道:“杨爷若是执意找个郎中的话,不妨去回春堂看看,回春堂的郎中都是我神州的之人,凡是能坐堂的郎中都是颇有些能耐的,而且回春堂的药剂对于治疗刀创之类的外伤颇有神效,想来也是最适合林山之用的,至于西夷人大的医馆嘛,却是不去也罢。”

杨煜微微颌首,道:“多谢二爷指点,在下待会儿就去哪回春堂瞧一瞧。”

鲁仲满这时却是轻叹道:“要说普通的医术么,自然是我神州胜了不止一筹,可要是和光明神殿的术法比起来,却是又不值一提了,光明神殿的术法对于外伤有神效,不管守了多重的伤,那光明神殿的术法都能将之救了回来,只要施术之人够强,真的是有起死回生之效,不过可惜了,光明神殿的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去林山了。”

杨煜听得又是惊讶又是惊喜,当下道:“光明神殿还有这么厉害的手段?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光明神殿的人出手医治呢?”

鲁仲满苦笑道:“若不是信奉光明之神的信徒,光明神殿的人也不会出手医治的,光明神殿在西夷的势力着实非同小可,你若不是真心想入那光明神殿,我劝你还是不要打他们的主意了,一入了光明神殿,不说家产,连命都不是自己的了,嗨,若非那光明神殿的教义实在混账了些,连我都想入了那光明神殿,信奉那什么劳什子的光明之神了。”

杨煜犹自不肯甘心,道:“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鲁仲满的双手一摊,道:“以我的身份地位,入了光明神殿,就相当于多了几条命,可即便如此,我也绝对不肯和那光明神殿有半分的牵扯,你说还有没有办法?”

杨煜苦笑了一声,道:“那看来是真没有办法了,唉,罢了罢了,既然二爷都没有法子,那我也就不再妄想了,二爷,我有兄弟有了重伤,说什么的也拖不得了,所以我还得急着返回林山,就不做多打扰了,在下这就告辞,货物和金银都在门外,请二爷派人接收一下就好。”

鲁仲满点了点头,道:“杨爷心系兄弟,我也不便挽留杨爷歇息两日了,杨爷放心,所有东西明日即刻起运,绝对不会误了杨爷的事。”

把车队里的东西想鲁家交接清楚之后,也就没有什么事了,杨煜只是留下了两万两一箱银子,给一百个马匪一人分了一百两,让他们把车队赶到袁德所开的客栈之后,自可随意花用,只需第二天早晨赶回客栈即可。

带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杨煜和便在李福的引路之下,去找鲁仲满所说的回春堂的所在,回春堂在鬼门关的名气很大,不光是客居在鬼门关的神州人乐意来此瞧病,连西夷人也是对神州的医术更加信任,而光明神殿虽好,却终究不是什么人能去的。

一般的药铺医馆都是一个坐堂的郎中,可回春堂里有三个坐堂的郎中同时出诊,尽管如此,回春堂里还是排起了长队,而三个出诊的郎中都是回春堂的创始人李回春的儿子,虽然年纪不大,却也都是鼎鼎有名,至于一手创建了回春堂的李回春,等闲人等却是轻易见不到的了。

李回春名声在外,却只是他的外号,至于真名叫什么,却是反而无人得知了,李回春之所以能在异域创下偌大的名头,靠的是一手之力跌打扭伤和外创的手段,正是因为李回春的特点正是林山所需,杨煜才动了一定要从回春堂请个医生回去的念头,杨煜没指望着能请动李回春,但李回春的儿子,却又有希望的,杨煜的办法也简单,那就是银子开路,一直砸到李回春心动为止。

杨煜就随着诊病的患者排队,好在病人虽多,但诊病的速度却是不慢,没有多长时间,也就轮到了杨煜,等杨煜坐在一个郎中身前之后,那郎中抬起头来看了杨煜一眼,道:“哪里不舒服了,伸出手来,我号号脉。”

杨煜没有伸手,却是微微一笑,道:“不是我不舒服,而是我的一位兄弟,他被严重烫伤了,行动不便。只好由在下前来求药了。”

那郎中一脸不耐烦的道:“既是烫伤的话,却是麻烦的很,我不能亲眼瞧上一瞧,如何能够开方下药,烫伤又不是什么动弹不得的,你还是抬你那兄弟来一趟的吧,若无他事还请自便吧,莫耽误了我给其他的病人诊治。”

杨煜沉声道:“我那兄弟却不在这里,想要抬他前来却也不行呢,不知先生可否随在下走上一趟呢?”

那郎中连连摇头道:“本堂规矩概不出诊,若能将病人送来就送,不能送便请另请高明吧。”

杨煜沉声道:“先生先别忙着拒绝,只要先生肯出诊一趟,需要多少诊费请说就是,在下绝不会让先生失望就是了。”

那郎中稍微犹豫了一下,道:“若是如此的话,唔,百两银子,这是最少了。”

杨煜微微一笑,道:“好教先生得知,我那兄弟却不在这里,先生需要去的这路途却是有点远,需要穿过绝地沙漠才行,不过路途虽远,这诊金绝对会让先生满意,我给先生每天千两白银,您去多少天,我就给您多少天的银子,若是先生答应的话,我先给先生一万两的银子作定金,如何?”

整个回春堂,普通的时候一天也就是能赚到百两银子,对于医馆药铺这个行当来说,回春堂的收入已经顶高的了,而一天一千两银子,却是没人敢想的,而杨煜银子有的是,现在只是想着能救回高永明的一条性命就好,别说一天一千两银子往外扔,就是一天一万两杨煜也不带眨下眼睛的。

杨煜舍得花银子,但那郎中却是不敢信,只是冷笑着对杨煜道:“一天一千两?你唬傻子哪?快走快走,莫要在此消遣我。”

杨煜也不着恼,只是对着门口一指,道:“我的银子就在外面的车上放着,只要先生点点头,银子立马送进来,是不是消遣先生立见分晓,怎么样先生却愿走上一趟吗?”

杨煜这么一说,那郎中看着杨煜的样子也不像在说大话了,当下却是立刻动了心,开玩笑,虽说比较远,但他走上一趟却能挣到整个回春堂半年的钱,如何能不心动,稍事犹豫了片刻之后,那郎中沉吟道:“不知您那兄弟伤势如何?”

杨煜站起身来,在自己的身前比划了一下,道:“整个前半身全是水泡,而是都破了,一直流血水,在烧伤的当时却是用了些药,只是不太对症,算是面前吊命的吧,而且我那兄弟被烧伤至今已有十二天,实在是耽误不得了。”

那郎中脸色一沉,道:“都用了些什么药?”

幸亏杨煜当时找到郎中个高永明医治的时候多了个心眼,让那郎中把所用的药都记了下来,这时被问起之后,杨煜赶紧把给高永明用的药单拿了出来,给了那郎中。

那个郎中接过药单之后,只是低头一瞧,却是一声长叹,道:“唉,罢了罢了,您这银子在下是挣不得了,请恕在下直言,您还是早日回去吧,说不定还能见您那兄弟最后一面。”

所以啊,你还是快回去吧,能见上最后一面也是好的杨煜一听,脑子里登时就如同开了锅一样,乱糟糟的成了一团,一颗心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沉,当下急升道:“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郎中叹气道:“唉,照您的说法,您那兄弟伤的实在是不轻啊,若是能及时对症下药,虽说这面目必然是毁了,可一条命还是能捡回来的,不过当时用的药却是提神吊命的一类药物,虽然能让您那不至于马上断气,可这伤口却是没法治了,就算您再舍的花银子,也是没用了,在下也不是不肯去,只是这去了也是白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该让同行说我回春堂贪图银子昧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