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片首曲•字幕•画面•片名162、春日。

日景。

一幢挂着“实业兴国会”牌子的门前。

古冬杨的办公室内。

古冬杨将一轴字画挂在墙上。

黎可儿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黎可儿:冬哥,你这屋里挂的画太多了,到处是画,橱子里也都是,不知道的,一定以为你是卖画的。

古冬杨面带微笑地回头看一眼可儿,将画挂好,倒退两步,看画挂得正不正。

古冬杨:可儿,我自幼爱画,习画,在日本又认识了许多中国、外国的名流画家。

所以对书画更爱了。

不仅爱写爱画,也爱收藏,等咱们结婚的时候,我就让他满屋都是我自己的字和画儿。

可儿略显不高兴地:冬哥,你说什么啊?古冬杨走到可儿的身边、坐在沙发扶手上,将一只手臂搭在可儿的肩上。

可儿慌忙起身,躲到一旁。

古冬杨:可儿,你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

有一件事我本不想告诉你,但是,现在看来,我有必要告诉你,因为我爱你,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也有我。

可儿:冬哥。

你的心我领了,你的情我也领了,可是事儿不行。

古冬杨:我就是要告诉你行的原因。

可儿:什么原因?古冬杨:他死了,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可儿猛然转身:谁?!古冬杨:王爷。

可儿:王爷?你怎么知道王爷的事?古冬杨:是姑妈跟我说的。

可儿: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死了?他绝不可能死!谁说的?!你骗我!古冬杨:我没骗你,真的死了。

可儿:不可能!古冬杨:可这是事实。

可儿:事实!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事实?!古冬杨略想略顿走到里面,从一个柜子中拿出一份报纸打开,轻轻递在可儿的手里。

古冬杨:这是日本的一份华文日报。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伤心。

可是我没办法,你在忘记一切地等他,所以••••••可儿看报,悲痛欲绝的表情。

可儿从眼里大颗滚落的泪滴滴在报纸上。

可儿回身扑在墙上痛哭。

古冬杨向可儿一步步地走去。

163、日景。

龙岗县城内。

关家西城子烧锅门前。

仇占伍、大柱坐在烧锅门前的木敦上。

仇占伍吸烟。

几个伙计往里扛麻袋。

彭大柱:占伍叔,这事咋办?仇占伍:要不跟四姑娘说说?彭大柱:不成。

四姨只是让咱俩透话儿,也没让咱俩干这事儿,不擎着让她骂吗?仇占伍:生米做成了熟饭,那二东家不愿意咋办?大柱:要不跟大东家说了吧?仇占伍:也不行。

大东家是个正统人,听见咱把二东家领窑子里去了,咱俩还有好吗?大柱:占伍叔,就是咱俩不说,二东家也说不准自己跟大东家说。

仇占伍:不会。

二东家是个肚里装话的人,你啥时见二东家说这说那过?啥事儿到他那儿就算是给嚼了吃了。

大柱:占伍叔,你可记着点,那个豆花儿可不是好惹的,骗了人家,回头来找你,看你咋办。

仇占伍仰头大笑:就是二东家不愿意,她也绝不会••••••仇占伍忽然怔住,笑容僵在脸上,慢慢站起。

164、日景。

关家西城子烧锅门前。

豆花儿挎着一个包袱站在仇占伍、大柱面前,目光严厉地看着二人。

豆花儿的身后,站着面目冰冷的老鸨。

豆花儿:仇管事儿。

你以为我一辈子的事儿就让你这么给耍了?仇占伍:这••••••豆花儿:这什么这,是不是说二东家没占我?豆花儿掏出染红的手帕摔在仇占伍脸上:你看!仇占伍脸上苦相:豆花儿••••••豆花:捡起来!仇占伍:我捡。

(哈腰捡起,豆花一把夺过,揣在怀里。

)豆花儿:想不认帐是不是?仇占伍:不是这个意思,昨儿个晚上••••••豆花儿:少废话!仇大管事儿,我来了,我就不能走了。

妈妈来跟着取钱,快给人家。

仇占伍:可一时••••••这眼下••••••豆花儿:怎么着?没钱?!众伙计听见豆花吵嚷,一齐围来。

仇占伍:有,有,你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成吗?豆花儿:成。

我现在是关家的人了,有啥不成?只是有劳妈妈受会儿累了。

老鸨:哟!我累啥,三百大洋我还是拿得动的。

仇占伍:好,你二位稍等,(拉大柱到一边)大柱,看来事成了。

这豆花来的架式你也看出来了。

这一来就不打算走了。

咱得先把这个场圆下来。

大柱发愣地:咋圆?仇占伍焦急:还咋圆,拿钱呗!大柱:咳!这三百大洋••••••!仇占伍:别急,那边帐房的柜里我存一百一十块大洋。

你的七十块也在里边放着。

大柱:可这才一百八十块!仇占伍:先别说这个,你那七十块拿不拿出来?大柱蹲在地上:拿,你说拿就拿。

仇占伍:好!大柱:可这才一百八十块。

仇占伍:你别管了,那一百二十块我有法儿。

仇占伍进烧锅取出柜中一百八十块大洋,交在大柱手里拿着,招手将众伙计叫到里边:各位兄弟,平时二东家待咱咋样?众人七嘴八舌:好!:没说的。

:大东家、二东家对咱们都好。

仇占伍:妥,兄弟们,门口站着那姑娘见了吗?众人:见了。

仇占伍:长的咋样?众人:没说的,俊!仇占伍:这是我看上请来的,三百大洋,给咱二东家买个媳妇,给咱大伙买个嫂子,咋样?!众人欢呼。

仇占伍:可我和大柱就凑了一百八十块大洋,还差一百二十块大洋,一时凑不上手,兄弟们给个脸儿,有多拿多有少拿少,算我借的,咱先把买姑娘的钱给凑上,中不中?众人七嘴八舌:还借啥,给二东家买媳妇好事儿,还怕二东家不还咱钱?众人:我七块、我三块、我八块、我也八块。

仇占伍撩着衣襟接,大洋哗哗丢在里面。

仇占伍:大柱,点点。

大柱点大洋:一五、一十、十五-占伍哥,一百三十二块!仇占伍面露笑容。

对大柱,把多的拿出来。

大柱取出里面多的大洋。

仇占伍拿着大洋出来。

仇占伍:妈妈,你点好,整三百。

老鸨数了钱,转身欲去。

豆花儿:妈妈站住,卖身契约。

老鸨先是一愣,马上面挂笑容:哟,还是豆花儿想得周到,我还差点儿忘了。

老鸨怀中掏出,摔给豆花儿。

豆花拿过看了,撕得粉碎抛在地上。

仇占伍:豆花儿,钱我们交了。

豆花儿:不是我让你交的,是你答应的。

仇占伍:这对。

豆花儿往门前的木墩上一坐:仇大管事儿,你去把二东家叫来。

趁着大伙都在这儿,也好让大伙知道咋回事儿,我豆花儿是姑娘,不是窑姐儿。

仇占伍:这不是急的事儿,你得容空儿。

豆花儿:不行,我孤身一人,吃没吃的地方,住没住的地方,咋办?我是关家的人,我不能住大街上。

占伍:豆花儿,要不你先住咱关家的隆缘客栈里头?豆花儿:不行,住哪儿是后话,得先让我把话跟二东家说明了。

仇占伍无可奈何,众伙计起哄。

仇占伍:嚷什么嚷!好,豆花儿,你先歇着,我去。

165、春日。

日景。

龙岗火车站。

众人拥程子风走上月台。

列车。

车上走下乘客。

众站上乘客上车。

程子风:如水兄、富铭,众位保重了。

子风盼望众位奉天相聚。

关如水等:子风一路保重。

到后来信,以免我等挂记。

子风拱手与众人相别上车。

李富铭派出的护卫由邢丛林带队上车。

众人向程子风招手致别。

列车徐徐开动,列车远去。

166、春日。

日景。

龙岗县城内。

一家茶馆内一个角落里。

关善犁、仇占伍。

伙计过来续茶。

仇占伍:二东家,就是这么回事儿,可谁想这豆花儿认了真了。

也真破了身了。

咱几个爷儿们,不能对不起个没爹妈又没了家的小姑娘吧?关善犁指仇占伍:这就是你干的好事!要是老爷子知道了。

你也脱不了干系。

仇占伍:老爷子就是知道了,事已至此,生米熟饭••••••抱了柴火•••••••关善犁:生米熟饭、生米熟饭,啥生米熟饭?这又出来抱柴火了。

还不是你和大柱烧的火儿!仇占伍:事是这么个事儿,可二爷,你也不能就这么撂下呀,也总得有个说法呀!关善犁略一思索:我去看看再说吧。

167、春日。

日景。

关如水房中。

关如水、关善耕坐在屋中。

关如水:子风担下了这份风险,我真觉得对不起他。

关善耕:爹,儿子记着,日后报答吧。

关如水:善耕啊,有些事情是用什么都报答不了的。

关善耕:爹,这我知道。

不过,我也纳闷了,这件事怎么日本人也知道了?是不是王爷那边••••••关如水:不会,这是王爷的唯一寄托。

只有我说,黎可儿说,他是绝对不会外泄的。

关善耕:爹,人心难测。

关如水:他虽是王爷,但我们一直是莫逆之交,我深知他的为人、谋略、心胸、城府,不会的。

关善耕:但是,爹,你想过没有,这件事甚为了蹊跷,来人是认准这件事的。

就是说,他们已经肯定了这事的存在。

关如水:莫不是那个黎可儿出事了?关善耕:不会,如果那样,大帅统管东北,必然能知道一些消息的。

关如水点头:嗯,静观其变吧。

168、日景。

列车包厢内。

程子风落座。

两边包厢内各坐一个子风随员。

李富铭所派四名护卫,在车厢两头的过道上边椅上坐守。

子风的随员暗察各包厢内情况。

随员查后过来:程先生,未发现异常。

程子风:好,你们两个先歇着吧。

两个随员应后退出,各进一个包厢。

列车飞奔。

169、春日。

日景。

包厢内程子风眺望窗外。

170、春日。

日景。

车厢过道上。

一个身穿西服,戴礼帽的人停在程子风的包厢外,忽然怀中掏出手枪,将门轻轻拉开,举枪对准程子风。

一声枪响。

171、春日。

日景。

西城子烧锅门前。

豆花儿坐在门前的木墩上。

抬头望,关善犁、仇占伍走来。

豆花站起。

关善犁、仇占伍走到豆花面前。

豆花不语,低头望着地面。

关善犁对仇占伍:站这干啥?烧锅里的事儿不管了?仇占伍:好,二东家。

仇占伍转身走进烧锅。

豆花儿:二东家,我反正是你的人了,你看着办吧。

我虽被卖进了窑子,可我是姑娘身的,我给你的是干净的身子。

我跟你了,生死也是你的人。

关善犁立在那里,一时无话可说状。

豆花儿:二东家,你看不上我,我知道,这县里的,你看的多了,没你看上的,这我也知道。

关善犁仍不说话,掏出一支烟来吸。

豆花儿:二东家,你自己去想,我一个姑娘家,爹没了,娘没了,这个世上再没啥亲人了。

我把身子给了你了,是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不贪你家是个大户,你娶我,我是你老婆,你不娶我,我也是你老婆。

你娶了我,关家的饭我一口不白吃,我自己干活挣,生了孩子,我自己干活挣钱养,绝不拖累你。

打今儿个起,我就在这烧锅里干活儿,自个儿挣饭吃,你自己想去吧。

豆花儿转身到烧锅里面,把包袱一放,拿起一支木板锹过去和伙计们干活。

关善犁为难地立在门前,望着豆花儿,蹲在地上。

172、程子风大惊的面孔。

持枪人身体前倾,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173、春日。

日景。

车厢过道上。

一随员手持手枪作击毙对方状。

另一随员冲出。

车厢一头闪出几个持枪人。

后出随员连续射击,将车厢头持枪敌人击毙。

车厢另一头,又现出两个持枪人。

被先出随员开枪击毙。

两随员分头向两边搜索。

李富铭所派护卫各坐在车厢两头过道上的椅子上,身俯小桌。

随员一走到一个护卫身旁,一手持枪,一手抓住护卫看,已被杀死。

恰在此时,对面包厢门忽然拉开。

随员一机敏地猛将被害护卫提起护身,随即开枪,包厢内二持枪射击者被击毙。

一人半个身子摔出门外。

随员二猛地拉开一包厢门,将身闪开,里面立刻对外射击。

随员二突然出枪挥臂,对内射击里面敌人应声而倒。

乘务员带着车内警务人员急急赶来。

随员一:程先生不要出来!程子风站在包厢门口,示意随员不要说话。

174、春日。

日景。

车厢内。

乘务人员、车长、车内警务人员赶到。

看到眼前场面各个惊讶。

程子风出示证件。

车长:原来是程先生。

让你受惊了。

程子风:没关系。

车长:警务长!立即封锁车厢两头儿!警务班长:是!(立正)175、春日。

日景。

列车飞奔。

176、春日。

日景。

大帅府,大帅办公室内。

大帅立在地上,一脸的怒气。

程子风坐在沙发上吸烟。

邱本年入:报告大帅!大帅:查清了没有!邱本年:查清了,其中有两个人身上带有日本人证件。

大帅:是平民的证件还是什么别的特务证件。

邱本年:都不是。

大帅:那是啥证件?邱本年:日本军部关东军!大帅一拍桌子:妈了个巴子小日本!来我这儿找事来啦!竟敢对老子的谋士下手!邱副官,通令各地给我严查此事,凡有小日本儿的地方,你甭管他是干啥的社,是啥株、啥狗,都给我格啦个遍儿,严查凶手、同党,不查出个头儿来就别停手,让他关东军把手给我缩回去!有嫌疑的就给抓起来,有抵抗的就给我就地枪毙,有啥漏子,本帅担着!邱本年:是!(欲下)大帅:回来!你给关东军的那个叫什么乌龟王八的头儿写封信,告诉他,要是再有日本人在我东北的地界上起刺儿惹事儿,一律按民国法令惩处,该他妈抓的抓,该他妈崩的崩,别怪我事先没跟他说一声!邱本年:是!大帅!(转身下。

)大帅:子风,你说这小日本为啥对关先生冷古丁来这么一手?程子风:大帅,回来的路上,子风也详细想过,觉得只有两个原因。

大帅:啥原因?程子风:他们既然走这一步,第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已经找到了黎可儿并且得手。

第二个原因是他们已经控制了黎可儿,虽然尚未得手,但却是完全有把握拿到黎可儿手上的那幅画儿,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才对关如水来了这么一手。

大帅:可他们干嘛来这么一手?这明摆着是拿不到手的法子!程子风:正因为他们拿不到,才来的这一手,这叫敲山镇虎、逼蛇出洞。

大帅:噢,我明白了,这小日本要是打算朝关老先生要,明知道关老先生不能给;偷,又不知道关老先生把东西藏在了哪儿。

所以,趁你去的时候,打发人这么一吓,关老先生一害怕,就非得折腾那东西,不是另藏地方挪窝儿,就是让你带走。

等这东西一露面儿,他们下手一抢,是不是这么回事儿?程子风:大帅说得正对,只可惜我也想到了。

大帅哈哈大笑:好!办的好!不过,这样做对子风你要有些危险,打今日起,我给你住的地方加派一个连,轮流防守,让小日本先着急去。

等咱们有入关的机会时,再商量这事儿也不迟。

反正不能让东西落小日本手里。

177、春日。

日景。

黎可儿家中。

黎可儿坐在沙发上看书。

母亲古红霞坐在一旁织毛衫。

素莲忙着收拾屋中的一个矮柜。

黎可儿看着书,忽然走神儿。

眼睛盯住桌角的一边。

古红霞抬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女儿一眼。

178、夏日。

日景。

可儿家中。

敲门声。

素莲忙跑过去开门,一个青年人将一封信递在素莲的的手里,转身离去。

素莲:谢谢。

素莲将门关上,看那上面的地址。

素莲:小姐,你的信。

黎可儿吃惊地:我的信?!玉莲过来:是,是你的信,小姐。

黎可儿接过信:怪事儿,没人知道我住这儿。

黎可儿看信封,信封特写:黎可儿亲启。

黎可儿拆信、看信。

吃惊的神色。

(画外音):你目前的处境很危险,小心。

可儿抬头,万分吃惊的面孔。

179、日景。

可儿家中。

黎可儿拿着那封信在地上走,再看,沉思。

看了几遍,再沉思。

古红霞抬头看了可儿一眼:谁的信?可儿:妈,你来。

古红霞:哎,谁的信也这么神神密密的。

可儿:素莲,将门关好,有人来你就喊一声。

素莲:知道了,小姐。

古红霞放下手中的毛衫,同可儿上楼。

180、夏日。

日景。

古红霞与可儿进可房间。

可儿将信交在古红霞手里:妈,你看。

古红霞拿起信来细看:这是什么意思?可儿:不是,你看字。

古红霞:字怎么了?古红霞再看信。

可儿:我怎么看着像是王爷的笔迹?古红霞:不会吧?王爷不是死了吗?那可是报上写的,不会错。

再说了,冬杨也不会对咱们撒谎呵!可儿,你叫得准吗?可儿摇摇头:叫不准。

不过我觉得像,又觉得不像。

古红霞翻看信封:这倒是个怪事儿,这封信还不是邮寄的。

这说明给咱写信的人就在这儿。

王爷?!不会,要是王爷还活着,他不就直接来找咱们了?还用写信干什么?可儿: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这个写信人一定在暗中注意着咱们。

可是他说咱们处境危险,咱们不是待得好好的吗?咱们有什么危险?古红霞:我看是故弄玄虚吓唬咱们的。

现在的匪呀,帮呀,会呀什么的,也都是什么招儿都使的,先是吓唬,完了就是勒索。

可儿:妈,要不咱拿信让冬杨看看,让他帮咱们猜猜是怎么回事儿?古红霞:可儿,不行,这信不管是怎么回事儿,咱现在对任何人都不能讲。

你涉事太浅,十四岁就跟了王爷,分开以后,你也与外面的事没有接触过。

对这世上的险恶你根本不知道。

这些天里,我总觉得冬杨有点儿不大对头,总感觉他像个影子,神神秘秘的绕着咱们转。

可儿:妈,那你是多想了。

我表哥其实挺好的,他们那个救国会也办得挺热闹。

古红霞:话虽这么说,但这封信的事也不能告诉他,记住了没有?可儿:记住了。

古红霞:记住了就好。

这些天里我看你跟他有点儿太近了,王爷刚死也没几天,你也年轻,用不着那么着急。

可儿不好意思地:妈!你说什么呢?181、夏日。

日景。

可儿家中。

楼下突然的敲门声。

素莲:谁?外面:素莲,是我,冬杨。

素莲对楼上:小姐!古先生回来了!可儿:知道了。

古红霞示意可儿将信收了,可儿慌乱地将信塞在床下。

182、夏日。

日景。

西城子烧锅。

厨房的水房内。

豆花在给伙计们洗衣服。

洗着洗着,忽然停手沉思。

用毛巾擦干手,从怀里掏出那只染红的白手帕,望着望着两颗大大的泪珠流滚下面颊。

183、夏日。

日景。

可儿家。

素莲开门,古冬杨走进来。

可儿与古红霞一起下楼。

可儿:冬哥,回来了!古冬杨彬彬有礼地:姑妈、可儿,我回来了。

古红霞面露不悦:冬杨,怎么又两天没回家?又去了哪儿了?古冬杨:姑妈,会里正忙着联络一些企业加入。

所以,下去调查一些企业的情况。

古红霞:调查也不能不回家。

再说了,你们那个什么会有什么用?办工厂?!做生意?!什么都没做,瞎忙什么!可儿:妈,瞧你说的,人家冬哥的兴国会是帮助企业办事,联络生意的。

事情多,一天两天不回家也是正常的。

古红霞白了可儿一眼:我不是说他忙不好,现在外面乱哄哄的,我是怕他出什么事!可儿看着古冬杨:妈,怎么会呢。

冬哥那么大了。

古冬杨:姑妈说的对。

侄儿以后注意就是。

古红霞:你自己看着办吧。

总之,要做事就做正经事儿。

古冬杨:知道了,姑妈。

那我先上楼,把衣服换了。

古冬杨上楼。

可儿看一眼冬杨,看一眼古红霞:妈。

古红霞白他一眼,小声地:没你说话的份儿,我说他也是为他好。

可儿:妈!古红霞:妈什么妈?你可小心点儿,别当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儿脸一红:妈。

古红霞不耐烦地坐在沙发上,拿起了毛衫。

可儿在沙发上略显不高兴地坐下。

少顷站起,上楼。

古红霞抬眼,对着可儿的背影白了一眼。

184、日景。

可儿家。

古冬杨在自已的房中,脱去外衣,摘下礼帽,在地上来回的踱步,然后站在镜前,拿起梳子梳头。

185、夏日。

日景。

西城子烧锅门口。

四妹走过来,朝里面四处看看,径直走到仇占伍的面前。

仇占伍忙放下手里的活计,陪着笑脸迎过来:四姑娘。

这么闲着哇!四姑娘:你过来。

仇占伍笑着过来:四姑娘,干嘛绷着脸儿,不过你越是绷脸儿越是受看。

四姑娘:别贫嘴儿,我跟你说的事儿你办还是没办?仇占伍:办啦!四姑娘的吩咐我咋敢不办哪?四姑娘:办了你不跟我说一声?仇占伍:今儿个忙,还没倒出空呢。

四姑娘:咋样?二哥说了什么没有?仇占伍摇摇头:二东家喝醉了,也没说他心里有的是谁。

四姑娘:那等于什么也没说!我白给你十块大洋了!仇占伍:说了,末了说了一句。

四姑娘:说的啥?仇占伍学关善犁:我看上的人还没下生呢!四姑娘瞪仇占伍一眼,嗔怪地一笑:这算什么话!仇占伍:四姑娘,他就是这么说的,要不信你问大柱去。

四姑娘不理他:东瞧瞧西看看地往里走。

186、夏日。

日景。

可儿家中。

可儿推门入古冬杨房中。

可儿眼望古冬杨:冬哥。

古冬杨脸上立刻漾起微笑,丢下梳子:可儿,快,里边坐。

可儿:冬哥,我妈刚才说你,你生没生气呀?古冬杨笑:生气?姑妈说我我生什么气呀!可儿:没生气就好。

我妈就那个脾气,可心眼好着呢。

古冬杨:这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姑妈的脾气,打日本回来的时候爸妈都跟我说了。

可儿:那就好。

冬哥,你刚回来,歇着吧,我下去了。

古冬杨:可儿,你等等。

可儿转身停在门口:冬哥,还有什么事儿吗?古冬杨过去,将手搭在可儿的肩上:可儿,怎么跟你说呢,论亲情,咱俩是姑表兄妹;论情感,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可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打我见着你那天起,我就觉得我再也离不开你了。

你是我的妹妹,我不会骗你,我也永远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的。

可儿,你就答应我吧。

可儿把古冬杨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拿开:冬杨哥,真的不行,王爷刚没,我不能对不起他。

他的尸骨还在异国他乡,我怎么也得把他带回来。

我得去日本,把他的尸骨带回来。

虽然他没有明媒正娶我,可他毕竟是我男人。

古冬杨:这好办,你不必去了,正好我的同学卢卫东要去日本办事,我让他帮着把王爷的骨灰带回来,到时候咱们去车站接不就行了?可儿:他什么时候去?古冬杨:明天就走。

可儿想一想:那也好,就让他费心吧。

古冬杨:可儿妹妹,那你可得答应我,王爷的骨灰下葬,咱们可就得重新开始了。

可儿低头。

害羞地点点头。

古冬杨一把将可儿揽入怀中。

可儿扬起脸来,望着古冬杨,声音颤抖地:冬哥!古冬杨疯狂吻可儿。

可儿轻推古冬杨,抑制不住,忘情地与古冬杨狂吻。

可儿闭上眼,两手紧紧抱住古冬杨。

187、夏日。

日景。

西城烧锅后门。

关善耕正同几个伙计卸最后一口装酒的大瓮,后院内已摆下几口大瓮。

卸完,关善耕看看沾了灰土的手和沾在身上的灰尘,??着两手打烧锅后门进去,直奔水房。

关善耕进到水房里面急忙舀水洗手。

忽然看见背对自己洗衣的豆花儿,一怔。

心声:烧锅里怎么来了个姑娘家。

忙擦了手绕到豆花儿的前面俯身去看。

豆花儿觉查到,停了停手、略抬一抬头,接着洗衣服。

搓完,将衣服拧干,放在清水盆里涮净,拧干,起身出去将衣服抖开,搭在绳上。

关善耕疑惑的目光始终跟着豆花儿看。

豆花进来,正欲洗衣。

关善耕:姑娘,你是哪儿来的?怎么在这儿给大伙洗衣服?豆花站一站,不语,又坐下洗衣。

关善耕蹲在豆花儿的对面:姑娘,他们雇你来的?豆花儿不语。

关善耕:你是••••••这些伙计谁家的亲戚?豆花儿抬头看了关善耕一眼,摇一摇头。

关善耕:那你是••••••?房门一响,四姑娘走进来,后面,一脸苦笑相的仇占伍。

四妹笑吟吟的面孔,笑容顿时凝住。

关善耕起身笑迎四妹:四姑娘,你怎么来这儿啦?四姑娘冷下脸一边慢慢凑到豆花跟前看,一边说:哟!来错地方了。

也来得不是时候吧?关善耕:什么不是时候,我是打后面••••••四姑娘:呀!都走了后门啦!四姑娘蹲下看豆花儿:都说金屋藏娇,原来这烧锅里也藏娇哇!豆花儿听了,霍地站起身。

四妹:哟,这一站起来我还真看清了,长得是挺俊啊!难怪这人都走了后门了。

关善耕忙上前:四姑娘,这是占伍求来帮大伙儿洗衣服的。

四姑娘凑近关善耕,笑吟吟地:是,姐夫,请来洗衣服的,这些伙计里一个娶媳妇的都没有?是一作坊的光棍儿?姐夫,看不出来你这心里还五彩缤纷哪!善耕:你这是胡说什么呀!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刚才我一进来我都愣住了!四妹:关善耕!你少花言巧语!皮儿一样,瓤儿一样!我告诉你,四姑娘可不是好惹的!四妹转身怒走。

关善耕有口难辩状:我•••••四妹走出。

关善耕:我我••••••我这又皮儿一样,瓤一样了,还不好惹,那我惹谁了!四妹返身回来:你少给我装!你装不像!鬼啥样儿,你啥样!四妹转身外走。

关善耕面露委屈状:这我••••••这我,我又成鬼了!四妹又折身回来:你花言巧语!你狼心狗肺!四妹说完,忿忿而去。

关善耕冲着占伍,莫名其妙地:我这肺子也成狗的了!豆花站在一旁,怒气冲冲状。

善耕看看豆花,欲言又止。

把手里的手巾往地上一扔,冲占伍:占伍,这到底怎么回事呀!仇占伍:这、这••••••哎!(一拍大腿蹲下)188、夏日。

日景。

西城子烧锅门口。

四妹走到外面,四妹向城外跑去。

四妹跑向八里河的木桥。

四妹手抚桥栏,默默落泪。

189、夏日。

日景。

关家大院门首处。

善耕进门。

张善:善耕回来了?善耕:张善叔,四姑娘回来了吗?张善:没有哇。

善耕:一直没回来?张善:没有。

善耕站在门口略想,转身走。

张善:善耕,有没有啥事儿我跟着?善耕:不用了,没事儿。

190、夏日。

日景。

龙岗县城城南。

八里河木桥。

善耕奔上八里河木桥。

善耕站在八里河木桥上四处张望。

善耕过木桥,沿河堤向大妹的坟走去。

善耕远远张望,四妹跪在大妹坟前的背影。

善耕急跑过去。

191、夏日。

日景。

大妹坟前。

善耕站在四妹的身后。

善耕:四妹,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四妹泪水涌流。

善耕:四妹,你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往这儿跑哇?四妹:装傻!善耕笑:装傻,我装什么傻了?善耕扳四妹肩头:四妹,走,咱回家,啊?听话,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咱回家再说。

四妹推开善耕的手:不用你管我,反正我现在也是没人管、没人疼的。

善耕笑:怎么没人疼啊?要是不疼你,谁跑这么远来找你干啥?四妹:假的。

善耕:什么假的?四妹:什么都是假的。

善耕微笑:那什么是真的呢?四妹:只有我姐是真的。

她也不会真一面假一面,她也不会在烧锅里放一个洗衣服的。

善耕:瞧你,是为这事儿呀。

这个仇占伍,今儿个是怎么了,问他这姑娘是哪来的,他就是不说。

反正我也没多问,就出来找你来了。

四妹:有人金屋藏娇,当着我的面他敢说吗?装样子给我看。

善耕:你这不没边儿的话吗?四妹:怎么是没边儿的话?一个烧锅里,那么俊个姑娘是来洗衣服的?善耕:那她能来干什么?要不咱俩回去再问问占伍?四妹:那还不是你怎么想、怎么说,他跟着怎么说呀!善耕:这话从何说起呀?我想什么他仇占伍怎么知道哇?四妹:哼,这就叫什么主什么仆!卖破烂的师傅,徒弟打破鼓!一个鼻孔出气而已。

善耕:这就怪事了,烧锅里冒出个姑娘,与我又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生这么大气干啥?四妹:不干啥,有的人对不起我姐,有的人对不起我姐她妹妹!善耕想想:噢,你是说我对不起你们姐俩了?四妹忽然痛哭: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姐呀!我什么都没说呀!善耕着急地:四姑娘,你看这••••••走,咱回家,有啥话咱回家说。

关善耕:我也是纳了闷了,今儿个这仇占伍怎么就一言不发,到底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咱这烧锅里,压根儿就没有过女人。

四妹一手凝眸望着一边。

关善耕看看四妹:四妹,你姐虽已辞世,但你放心,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姐姐的事儿。

四妹:你做了。

关善耕:四姑娘,老天在上••••••四妹:谁在上你也做了!善耕: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四妹:我不是指这个。

关善耕:那是指哪个?四妹:姐姐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姐姐不在了,我就一个人了,孤苦伶仃,没人管了。

关善耕:我不是你的亲人?四妹:是。

关善耕:老爷子不是你亲人?四妹:是。

关善耕:金秀、银秀、麦秀、仁赋不是你的亲人。

四妹:是,是。

可我指的也不是这个!关善耕:那指的是那个?四妹站起,委曲地流着泪,跺着脚:关善耕,你装傻!关善耕不知所措地:四姑娘,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

四妹一下跳起,扑进关善耕的怀里大哭起来。

关善耕不知如何是好状:四姑娘,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