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片首曲•字幕•画面•片名531、秋日。

日景。

大岗村内。

屋中众匪听到枪声一愣,慌乱状。

涂凤山拔出枪来:别怕!谁他妈敢跑,我先毙了谁!众匪站在那里,望着涂凤山。

涂凤山:看我干什么?抄家伙,出去看看咋回事呀!众匪抄枪出去,刚来到街上,见曹少卿已经来到。

涂凤山一挥枪,弟兄们给我打。

土匪们趴在街上,墙头上,有的爬到房上开枪,双方交火的场面。

村东二连人冲入,土匪腹背受敌。

涂凤山:弟兄们往北撤,进山。

532、秋日。

日景。

大岗村内。

众匪边打边撤,刚出村北,陈团长一挥手,保安团埋伏团丁一齐开枪。

土匪被压在村里。

涂凤山见状,带人退进几个院落死守。

533、秋日。

日景。

一院落中。

涂凤山在院中来回走,忽见土墙院的西门开着,涂凤山打西门探出头去张望,西面巷道上无人,那边又是一个院落,涂凤山奔过去,翻墙进去,又窜过两个院落,来到村西口,见村口的树上拴着几匹马,摸过去,解下一匹骑上,朝着西面大道飞奔而去。

534、秋日。

日景。

大岗村内。

曹营长队伍、保安团与土匪激战。

535、秋日。

日景。

一棚厦上面。

楚癞子打得正猛,见土匪一个个被打死,忙回头:涂哥,顶不住了,咋办?没人应,楚癞子下来找涂凤山,不见了涂凤山。

楚癞子气得大叫:***老涂、婊子养的!婊子养的!婊••••••楚癞子正骂涂凤山,被一个攀上墙的东北军举枪击中,倒地。

536、秋日。

日景。

龙岗上。

涂凤山骑马由龙岗路上向西飞奔,忽见前面路上军队、善耕、百姓。

涂风山勒马,四处观看,向北面的林中奔去。

537、秋日。

日景。

龙岗上。

关善耕举枪大叫:涂凤山,站住,拍马追去。

留守排跑步向前追赶涂凤山。

涂凤山边跑边回头射击,关善耕边追边打。

538、秋日。

关善耕忽听后面马蹄响,四妹骑马奔超过去,向涂凤山开枪。

关善耕一愣:四妹,你怎么来了?!站住!四妹不语,向前追去。

涂凤山奔入林中弃马,没命在林中飞奔逃命。

539、秋日。

日景。

大岗村中。

战斗结束,土匪全部被击毙。

战士们将土匪的尸体搬到街上。

陈团长一一看过,对曹少卿:曹营长,没有涂凤山。

曹营长:搜!陈团长:搜过了,没有。

540、秋日。

日景。

龙岗路上。

善耕与四妹骑马立在路上对望。

善耕生气状,四妹调皮状。

关善耕:真胡闹!这是打土匪,真刀真枪的,你也不怕!四妹:人家是惦记你才来的嘛。

善耕:我还用你惦记。

四妹将头一歪:就是要我惦记!四妹说毕笑着骑马向前奔去。

541、秋日。

日景。

林中。

涂凤山在山林中疾跑,钻到深山里面,扑在一棵树上喘息,回头观看,见无人追来,泄气地坐在地上,将枪一摔。

涂凤山:日你妈的,关善耕!542、秋日。

日景。

东村古玩书画行内。

古冬杨、小村等。

古冬杨:涂凤山没捉到是好事。

现在涂凤山与关善耕结了死仇,对我们十分有利。

要设法打听到涂凤山的下落。

我们正在寻找一个死心埸地为我们卖命的人。

涂凤山是最合适不过了。

小村惠子:古先生,涂凤山是可利用,但现在不是时候吧。

古冬杨:不,正是时候。

小村惠子:只是涂凤山已如惊弓之鸟,深藏不出,是很难找到的。

古冬杨:这我也知道,但是他只要活着,就一定会露出来,和黎可儿一样,他们都不是可以到深山中过隐居生活的人。

卢卫东:组长,涂凤山的老婆在四棵松村。

古冬杨:马上行动。

543、秋日。

日景。

淑芬家。

涂凤山一副狼狈相在淑芬家中。

涂凤山坐在桌边喝酒,淑芬坐一在旁。

淑芬:凤山,你说我都跟你说了,别在出去拉什么伙儿,消消停停在这儿过点儿太平日子得了,可你说你,非要拉队伍报仇!你报啥仇哇?你杀了那么多人,谁来找你报仇了?你早晚非把命搭上不可!涂凤山:你懂啥?你以为没人找我报仇哇?他们是没找着我!淑芬:行了,快吃吧!吃完了想个法子,我琢磨着这事儿不能算完,别让那个什么营长带人摸到这儿来,把你堵屋里头。

那可是不死也得死,等着挨枪子儿了!涂凤山气馁地:唉,淑芬,我是真他妈倒霉!淑芬:倒霉?怨谁呀?不是都怪你不听我话吗!那阵子要是听我的,咱俩在这儿过日子,哪能有今儿个这事儿子?放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不过,非要干这杀人越货的事儿。

现在可好,弄得遍地是仇人了。

涂凤山:你就别说这些啦。

都过去的事儿啦,咋的也得想个法子,躲过这个风口去再说!淑芬白涂凤山一眼:要不这样吧,咱俩上山,山上有猎户的地窨子,现在正是闲着的时候,在那儿躲一阵子,等风声松了再回来。

涂凤山想一想:也好,不过这吃的喝的……淑芬:拿一口小锅,背点儿粮,饿不死你呀!两人收拾东西,涂凤山揣枪,背袋子,淑芬挎一只篮子,拎一口小锅出门。

544、秋日。

日景。

淑芬家屋内。

涂凤山开门。

门外小村带人入。

涂凤山一愣,急欲掏枪,被小村手下用枪顶住。

小村:回去!涂凤山慌忙退后,淑芬惊得丢了篮子扑过来,挡在涂凤山前面。

淑芬:你们不能杀他,他是我男人!小村手下将淑芬推到一边。

小村手下将涂凤山的枪夺下。

小村对淑芬:还挺痴情!不想让他死是吧?那好,我可以不让他死,不过他得听我的话!小村对涂凤山:涂凤山,别害怕,我们不是来要你命的,坐吧。

涂凤山战战兢兢:你们是?……小村将帽子一摘,头一抖,露出一头女人的秀发:涂凤山,我们是日本人,我叫小村惠子,我们来是想救你,给你指条活路的。

涂凤山:日本人?指活路?为啥给我指活路?小村惠子:不为什么,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涂凤山:和我交朋友?总得有点儿啥原因吧?小村惠子:没啥原因,只要你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会保护你的。

涂凤山:小姐,那怎么个合作法儿?小村惠子:这是后话,只要你愿意了,现在我们就可以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过眼前的危险。

545、秋日。

日景。

曹少卿带人进淑芳所住的四棵松村,直奔淑芳家。

一小村随从入淑芳家屋内:报告,外面有军队进村!小村惠子:不要慌,有多少人。

随从:大约一个连。

小村惠子问淑芬:有没有后门?淑芬:有,快跟我来。

546、秋日。

日景。

淑芬家后门外。

后门开。

淑芬带众人悄悄出后门,直奔后面山林。

547、秋日。

日景。

淑芬家。

曹少卿带人冲进屋中:桌上残羹、酒瓶、地上烟蒂。

曹少卿:果然在这儿,搜!士兵搜。

一士兵进来:报告营长,有后门。

曹少卿带人出后门,已不见人影。

曹少卿:妈的,又让他跑了。

548、冬日,日景。

龙岗县城内。

满天飘落的雪花。

家家在贴门对,爆竹声声。

549、冬日。

日景。

关家大院门前。

四妹带仁赋、大柱在门前放鞭炮。

550、春日,日景。

八里河中间冰缝中的流水。

河堤上,野地上的新绿。

田野上长出的绿茸茸的庄稼。

551、春日,日景。

关家大院东偏院外街上。

曹少卿紧急招集部队列队。

552、春日,日景。

关家大院正房正堂。

曹少卿急入。

关如水、关善耕、四妹慌忙起身相迎。

曹少卿:老爷子、善耕,别客气,事情紧急,我是来辞行的。

关如水、关善耕一怔。

关如水:怎么待得好好的,突然要走?曹少卿:不瞒你们二位说,出了一件大事。

所以,上面调各处驻军火速归队。

关如水:什么大事?曹少卿:大帅坐火车路过皇姑屯时,被日本关东军炸死了!关如水大惊:大帅死了?!曹少卿:是,所以现在局势十分紧张,大帅自与蒋介石一战失利,退回东北后,日本人就想趁虚而入,向大帅强要日本人在东北的无理权益,被大帅拒绝,所以,日本设下此计。

关如水:那完了,东北要完了!曹少卿:老爷子放心,有我们东北军在,有少帅在,日本人是进不来的。

关如水:这我知道,只怕是东北军不在东北的时候就难说了。

曹少卿笑言:不会,这是东北军的老家,东北军怎么能不在东北?好了,老爷子,别多想了,少卿带队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没少得到老爷子和善耕的照顾,善耕又救过我的一条命。

我就是走到哪里也忘不了你们一家的。

要是走不远,还在省城里,没事时我准来看你们。

关如水:少卿不必客气。

都是一家人。

曹少卿:老爷子,军令如山,我这一走,日后你们就得靠自己了。

想来想去,我也没有什么送给你们,就给你们留三十条枪,两万发子弹,今后就得靠你们自己了。

关如水站起躬身:谢谢!(眼里流下一颗眼泪)曹少卿:另外,事儿急,我只能带秋宝走,秋宝的爹妈暂时带不走,就求老爷子关照他们点儿,好在他们也搬进了城里。

关如水:没说的。

这是关家份内的事儿。

曹少卿起身:那我就告辞了。

553、春日。

日景。

关家大院门首处。

古冬杨、李玉晓(小村惠子)手捧一礼品盒,走进关家大院。

张善从门房里出来,笑着迎上去:先生,请问找谁?古冬杨一拱手:老人家,鄙人古冬杨,东村古玩书画行的小商,特来拜会关如水老先生 。

张善:那请稍候。

(转身进到正堂)554、春日。

日景。

关家大院。

关如水房中。

关如水、关善耕、四妹、田儿在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议事。

关如水:现在生意上不打紧。

有这些生意,有这些良田,咱关家吃穿是不愁了。

只是打清朝末年,天下大乱以后,及至民国仍不见太平;而且是乱世之像愈加明显。

国政不正,官事不清,指着地方政府保护咱们的可能性是越来越小了。

所以,你们这些关家的主要人员,千万要时刻留神,做好保护咱关家安危的大事。

曹营长在时,带队练兵,你们也看过,我也见过,咱们不妨也找个闲时,把咱们这些伙计也带到后屯去练一练身手,让大家有点本事,以防不测。

关善耕:爹,儿子知道。

关如水:以后的事情恐怕要多了。

关善耕:爹,车到山前必有路,儿子自会想法子的。

关如水:这年头,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555、春日。

日景。

关家大院。

关如水房中。

张善入。

张善:老哥哥,有个啥东村古玩书画行的掌柜要见你,叫啥冬杨?关如水:古玩书画行?善耕,咱这县里什么时候有这个行当的买卖号儿了?关善耕:去年。

关如水沉吟:这种行当开到县里来?不太可能吧?关善耕:爹,是去年开的。

关如水:我不是说他什么时候开的,是说一个小小县城当中,开古玩书画行,这地方又非南方古园旧都,没什么古董传世,怎么能开这个行当?有几个人认得真假古董?又有谁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张善:老哥,那见还是不见?关如水:见。

请吧。

张善应,退出。

四妹、田儿退出。

善耕立在关如水旁未动。

556、春日。

日景。

关家大院。

关如水房前。

张善、古冬杨、小村惠子。

张善作请势:先生,请。

557、春日。

日景。

关家关如水房中。

古冬杨、小村入。

古冬杨上前施礼:关老先生,鄙人乃东村古玩书画行小商古冬杨,(再指小村)这位是拙妻李玉晓(小村惠子上前鞠躬)关如水见小村鞠躬,与善耕起身还礼。

关如水:二位请坐。

古冬杨与小村落坐。

关如水:古先生好福气,好福气呀!古冬杨:关老先生的意思是……关如水:我的意思是,古先生娶了个日本女人为妻好福气。

古冬杨略有惊色:关老先生,玉晓是中国人,我们同乡,吉林人士。

关如水:不对吧,古先生,我方才看,玉晓所行之礼,用的是日本女人的标准行礼姿态;行走时,有日本女人穿贯木屐所养成的走路习惯,落地时拘谨,双手托于膝上。

这些都只有日本女人才有的动作。

所以,认为先生的夫人是日本女人。

古冬杨:关老先生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

不瞒老先生说,玉晓确实在日本生活多年,他和父亲乃是中国在日本的古董商人,所以懂一些日本女人的礼数。

关如水笑:光是懂恐怕不对,而是用,而且是经常用,否则就不会这么标准。

我也懂不少日本人的礼数,可是从来没用,你要是让我现在用,我还真做不上来。

古冬杨:老先生果然不同凡俗。

玉晓在日本时,确实一直用日本女人的礼数,进村问俗嘛。

所以,回国以后,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改过来。

关如水笑:原来是这样。

不过,玉晓既然是中国人,我中华民族乃是一个古老民族,中国又是一个文明古国,向来被外界称作礼仪之邦,所以,老朽认为还是行中国的礼为好。

大家看得惯,也觉得顺眼。

古冬杨:老先生的说得甚是,鄙人将回家教妻,从温国礼。

关如水点点头:古先生,你我素未平生,今日到寒舍来,不知有何指教?古冬杨:岂敢,鄙人是因为听说老先生才学渊博,饱读诗书,又曾在京城做过许多年的事,广有见识,所以特来拜访。

还求老先生能对鄙人小店小铺的生意予以指点照顾。

关如水:听何人所说呀?古冬杨:都这么说。

关如水:哪里哪里,古先生是听差了;要不然就不是在本地听到的。

诗书嘛,老朽倒是读过;京城中也做过几年生意,学识不敢说有。

见识也不敢说广。

对古玩字画这个行当更是从未涉足,属门外之汉,不敢与古先生论及。

古冬杨:关老先生客气了。

别的不论,就单说这古董,关老先生要是不懂,那龙岗县城里恐怕就没人敢说懂了。

关如水笑:哟,古先生,这话怎么讲啊?关如水:关老先生。

因为我还听说,关老先生在京城做事时,曾在王爷府中做过事。

王爷府中可知奢华的程度,珍奇古玩琳?满目,关老先生就是耳濡目染,无意之间也可得无限学问,怎么能说是门外汉呢?所以,晚生以为,晚生到老先生这儿来求教是再对不过的事了。

关如水:古先生看样是古玩的专家了。

那么古先生能舍大都市、大生意不做,到这小县之中,边地小域做这一行当。

岂不是大材小用,干起了折本的买卖吗?古冬杨:不然。

老先生,大城市之中固然有大生意可做,小县城中却也有一片不被人知的天地。

我这小店不是仅以卖为主,也以收为目的。

大都市里,能卖上好价钱的是好古董,小县城里能以小价钱收的,未必都是小古玩儿,这里面的便宜,不亚于大都市里的好价钱。

关如水:这话倒有些道理。

小县城里不识货的多,有件破东西 ,以为破,给钱就卖了。

大城市里识货的多,破东西拿去一看,叫声好,价值连城了。

收了不识货的货,挣了识货的钱,古先生好算计。

古冬杨:小精明而已,小精明而已。

关如水:那么老朽想问一句,关东塞外,这黑龙江又是塞外的边地,龙岗则又是这边地之边,在往边上,是小兴安岭,人烟稀少,而中国古都多在南国,就是近代的京城燕京、北平也在关内。

自古以来,造器烧瓷多在南方,这地方能有几件古器可收?古冬杨:关老先生,此言差矣。

东北一带,自古女真族摆脱辽、契丹控制以后,迅速崛起。

阿骨打统一了各部,建立了金政权以后,京城就设在了黑龙江的阿城县附近。

后来,金灭了辽,又于靖康二年灭了北宋;阿古打之侄粘没喝,也就是粘罕,率军直打到大江南北;天会四年破太原,五年破宋都汴京,掳徽、钦二帝北去。

仅就这几年之中,中原的古玩儿宝器被运到金国之都,也就是黑龙江的就不计车数。

可谓车马之队日夜奔流,珍奇宝物如溪归海。

一时之间,金朝朝野上下、百姓家中,中原宝器无所不有;店铺商家、街头巷尾,滥卖古物商贩多如牛毛、无所不在。

但随着岁月的流逝,后来,这些宝器在战乱之中,又大多遗落民间。

所以,仅这一时期的这些古玩在民间中留存下来的部分之万一,就足够我有大利可图了。

关如水:古先生不仅对古玩有研究,看来对历史也有所研究。

可谓儒商了。

古冬杨:岂敢。

一知半解而已,在老先生面前是班门弄斧了。

关如水:古先生。

那么你对中国大都市这一行当的经营也是有所了解了?古冬杨:略知一二。

关如水:老朽愿洗耳恭听。

558、春日。

日景。

关家大院关如水房中。

张善到门前,侧耳听听,轻轻叩门。

关善耕起身开门,见张善,忙出来,拉到一边:张善叔,啥事?张善:程先生来了一封信,是寄给老爷子的,上面有个急字,我想让老爷子先看看。

关善耕:急也不急,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老爷子正同东村古玩书画行的掌柜说话,等一会儿再说。

张善把信交到善耕手中:善耕,另外还有一件事儿,这涂凤山突然又冒出来了。

而且拉起了二三十人的土匪队伍,已经开始在这一带争上地盘儿了。

善耕:涂凤山?张善:对,这小子现在好像吃了火药似的,挺冲,和葛金财叫上了劲儿。

昨儿个两伙土匪在大岗村边上打了一仗,也不知道谁输谁赢。

说今儿个还打。

善耕:这话准吗?张善:准,是占伍刚过来说的。

善耕思索地:涂凤山?他怎么又兴起浪来啦?559、春日。

日景。

关家大院。

关如水房中。

善耕入。

立于关如水身侧。

古冬杨:关老先生,中国大都市的这一行当最盛者莫过于北平。

老先生又是在北平做过事的,那我就说说北平的这个行当如何?关如水:好哇。

古冬杨:自明朝永乐十九年,北平成为京城之后,由于皇亲国戚,百官富商们对高级奢侈品的需求,北平的珠宝古玩行迅速兴起。

当时北平的集市有内市、都城隍庙市和灯市。

内市设在今天的神武门外,专门经营各种供皇室内府所需的古玩珍宝,绫罗绸缎。

都城隍庙市位于西城,每逢初一、初五、初十五开市,每开市时,珠、宝、象、玉、珍错、绫饰无不毕集。

而且还有一些外国商人到这里经营。

正如明黄景《城隍庙市》诗中所说:“钗头金凤子,饰以明月珠”。

灯市则位于东安门外,是最繁华的集市。

每年正月初八至十九日开市十天,石昆玉《灯市》诗说:“灯市百货聚,穹窿像山谷。

斯细举名,最下亦珠玉”。

可见珍宝遍地的场景于一斑。

到了清末,由于崇文门外,头至四胡同,有多家珍宝古玩店,有人就在这里建立了“青山居珠宝市场”。

关如水:古先生,您所说的,是珠宝,不是古玩。

古冬杨:老先生,我下面要说的才是古玩。

古冬杨:所谓古玩,是近代人创造的名称,在古代远些的时候,现在人所说的古玩,不过就是当时人们观赏或使用的器物。

后来,这些东西一点点的被淘汰,失传制作工艺,再一点点流传到至今的,成为稀有之物,又再不能重塑,成为孤物或孤物类的就是古玩。

关如水:有些道理。

古冬杨:而北平,自清朝以来,到民国之初,经营这一行当的,则多在前门外大街正阳桥五牌楼一带。

造假古董的则在起后街,也形成一市。

关如水:古先生,老朽领教了,不过方才我已说过,我对这一行当是门外汉,也向来不做收藏。

所以也没法儿与古先生探讨这一行当的奥秘,正所谓隔行如隔山。

古先生今天如果还有其他的事尽可以说,如果没有,老朽年迈不易久坐。

古冬杨:好,关老先生,晚生今日来,其实也不是想和老先生探讨古玩行当,只是慕老先生大名,关家又是城中的大户,所以前来拜访,以求日后关照的。

更想表达一下心意。

古冬杨将随身携带礼品盒奉上。

关如水:古先生,素无来往,不敢妄受厚礼,还请古先生收回。

古冬杨:关老先生,薄礼而已,不呈敬意(将礼合打开,里面露出一方砚台)关如水搭眼一看:嗯,好一方端砚,只是不古。

古冬杨:老先生好眼力。

确是端砚,也确实不古,所以称薄礼。

关如水:好,我收下。

不过,有一句俗话,叫作来而无往非礼也。

我也有一礼物相赠。

(对关善耕)善耕,去我的书房,把架上盒中的笔架拿来。

关善耕:是。

善耕到关如水书房中,拿来,递上。

关如水接过,递与古冬杨。

古冬杨接看:老先生,好一个碧玉架,也不古。

关如水:识货。

年轻人,你这样有学问,应是作学问的人。

但恕老朽直言,古先生应该将学问用于仁正、善行方面,那功德就是无量了。

古冬杨:老先生,如何以此言教晚生?关如水:古先生,没听人常说吗?古稀人可观面相取人品,如一恶人,虽为美相,却眼含杀机,内隐狰狞,肤有凶纹。

这是人的心态和行为演变在脸上的,人可藏言藏欲于心;心则是藏于面相上的,万无一错。

古冬杨起身:谢老先生指教,晚生就此告辞了。

古冬杨、小村出。

560、春日。

日景。

关家大院。

关如水房中。

关善耕送古冬杨。

转回。

关善耕:爹,这个古冬杨你觉得人怎么样?关如水:难说,是一个很难琢磨的人。

可他的高论,倒好像真是个做生意的。

不过这个人与他交往时还需多加小心,此人绝非良善之辈。

关善耕:爹,是。

关善耕将信递上:爹,程先生的急信。

关如水急忙接过展开。

561、春日。

日景。

大岗村。

葛金财带人冲进大岗村中。

涂凤山拼命抵抗。

涂凤山身边的土匪大部分被打死。

葛金财喝令手下猛打。

涂凤山走投无路,被逼下河堤,跳入八里河中。

葛金财带人追到河边,涂凤山已无踪影。

吴三儿:葛爷,让他妈涂凤山跑了!葛金财:跑了就跑了,他现在的涂凤山已经成了瞎眼之虎,折翼之鸟,瘸腿之马,断脊之驴。

想翻身不容易了。

吴三儿:葛爷,涂凤山不会再来了?葛金财:吴三儿,你想想,涂凤山三度翻身,三度沉下,跟他的人,无一生存。

第一拔,被柳三儿交出去,让县里毙了。

他侥??逃出,捡了条命;第二拔,联络了两家土匪,又被曹少卿带人杀了个一个不剩。

这一回,他纠集了三十多人,结果又被咱们给收拾干净了,就这名声的人,谁还敢跟他闹腾,跟他闹腾,那是必死无疑!吴三儿:葛爷说得对。

葛金财:走吧,三儿,回咱们的王元村吧。

吴三儿:爷,这儿咱不要了?葛金财:谁说我要这地方了?吴三儿:爷,这不是块风水宝地吗?葛金财:屁!什么他妈风水宝地!若论兵书而言,这是块死地。

断头之岗,绝峰这山,半绕之河。

出路一条,退路一条,只要让人家把退路一堵,这地方就遍地是棺材,到处是坟丘子。

可咱王元村不同,有树林,有河,有开阔地,有山,四外几个村子里又都有咱们的人。

山上有咱们的秘密老窝。

那才是块风水宝地哪!562、春日。

日景。

野外。

八里河下游河边。

涂凤山在八里河下游上岸。

岸上树林里的一个窝棚。

涂凤山摇摇晃晃,狼狈不堪。

一步步上堤,往窝棚里去。

涂凤山进到一个窝棚里,看见一堆干草,涂凤山仰身一躺,躺在上面。

放声大哭。

563、春日。

日景。

关家大院。

关如水房中。

关如水拿着程子风的信沉思。

关善耕:爹,程先生的信说什么?关如水:子风要南下了。

关善耕:要去哪儿呀?关如水:具体没说,只说南下后,落了脚,再来信相告。

关善耕:怎么突然要走?关如水:也没说,不过我想,是大帅遇害的原因吧。

关善耕:那他南下干什么呀?关如水:子风与民国政府中的许多要员都是过去的老友,一同起事做事,虽然中山先生已故,但程先生当时来奉,也是受孙先生之托,为国民政府的稳定而来的。

所以这次回去,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关如水凝眉思索的目光。

564、春日。

日景。

关家大院。

院前账房。

关善耕在帐房中算帐。

张善进来。

张善:善耕,城东的伏大姨来了,要见你。

关善耕:伏大姨?不就还是那个伏大姨吗?张善:对,就是那个伏大姨。

565、春日。

日景。

关家大院门前。

伏大姨站在门外,胆胆怯怯地往里张望。

四妹打边房里出来,到门首,忽见伏大姨。

四妹笑喊:伏大姨!什么风吹来的?进来坐!伏大姨叫:我的妈呀!(撒腿便跑。

)四妹及关家门前人看见哈哈大笑。

四妹莫名其妙地问旁边人:她跑什么?她怎么见了我连句话没说就跑哇?众人笑:她怕皮肉受苦!四妹不好意思地:怎么你们都知道这码事儿呀?566、春日。

日景。

关家大院。

院前账房。

关善耕:这伏大姨又来干啥?你没问问她吗?张善:问了,她只是说要见你和老爷子。

不过这伏大姨冷丁来咱家,恐怕多半儿还是说媒的事儿。

关善耕:那你领她上老爷子的屋里去,我这儿还有一点儿,也就半袋烟的功夫。

张善:善耕,我往进让了,她不敢进。

善耕:噢,想起来了,怕四姑娘。

善耕与张善出来到门前,四妹正在门前张望。

张善:伏大姨呢?四妹:不知道,见了我就跑了。

善耕:见了你不跑才怪呢!四妹笑白善耕一眼,扭身向里面走去。

善耕站街上望望,回身对张善:张善,她走不远,你去追她问问到底啥事。

要是有正事儿,你就直接领她上老爷子屋去。

告诉她别怕,四姑娘不能掐她。

张善:好了,善耕。

567、春日。

日景。

关家大院院门前。

张善带浓妆艳抹的伏大姨到。

伏大姨:没事儿?!张善:没事儿!有我在这儿,能让她掐着你吗?伏大姨:你是不知道,我现在一看见她,还觉着身上的肉疼。

张善笑:行了,伏大姨,没事了,你放心,我保着你。

不过你得该说说,该笑笑,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让她看出你惧她来。

要不然,这狗辇怕它的人,人欺胆小的人,你要让她看出你怕她,她没准还得欺负你。

伏大姨:那好 ,我还就有这本事。

张善:那请吧。

伏大姨往院中看看,故做笑声:张善哪,好,进了这样的高门大院,我的这两只大脚,也就成了三寸金莲,挪不开步了。

张善在前引路:伏大姨说哪里话,你是见过世面的人,这满城的人谁不知道你伏大姨呀。

伏大姨一边往里走,一边左顾右盼:哟,瞧你说的,张善,我见过什么世面,也就去过几回京城,王爷府里转转,皇宫里走走,和西太后唠了几回嗑,玩玩牌,出来的时候,太后送我一把扇子,一个镯子,一个绢子。

再就这几年省长家里跑跑。

给省长的儿子当了个干妈,这哪算见过啥世面哪!张善笑道:不算不算,你要是见了康熙爷那算见了世面了。

你要是给洪天王洪秀全保过媒那也算见了世面了。

你要是……伏大姨笑着拍了一拍张善:得了吧,张善,别坐着放屁横刺啦!我要是见了康熙爷,这会的伏大姨恐怕早烂成土了!我要是见着洪秀全,早给他生下一行小天王了!张善笑道:伏大姨,你要是遇上娄阿鼠,是不是也能生出一群小耗子?伏大姨掩口大笑:你个张善老油条,赶紧休了你老婆和伏大姨过几年乐呵日子吧。

就你一张嘴,也差不我这一张媒婆的嘴哪儿去!张善:伏大姨,你今儿个上这儿是不是给自个儿说媒来了?伏大姨:瞎说,你家除了老爷子是闲着的,还有哪个是闲着的了?我伏大姨什么人物,也不能给人作二房吧?张善:你说错了,伏大姨,我们后院还有一头公驴闲着!伏大姨哈哈大笑:那那头母驴嫁你啦!568、春日。

日景。

关家大院。

关如水房中。

关如水。

张善推门入。

张善:老爷子,东城的伏大姨来了,就在门外。

关如水:伏月儿呀,来了就进来吧。

四妹入。

张善出。

四妹板脸起身:老爷子,伏大姨要是给善耕哥提亲,老爷子就别让她张嘴了。

关如水:不张嘴?那怎么善耕就不该找媳妇啦?四妹赌气地:不该!关如水:这话说的!那是关家的大东家,没个媳妇能行吗?四妹:不行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日子不照样过得挺好吗?不是没丢米没撒面吗?关如水:没丢米没撒面••••••是呀••••••可是,那关家也不能没个主妇哇!四妹:没主妇该主妇办的事儿我不也都给你办了吗?关如水:那是,这我知道,可你毕竟不能在关家待一辈子吧?你要是嫁了人,冷丁舍了手,谁办?四妹:老爷子,你怎么就知道我非嫁人哪?我在这个家哪儿不好了?我伤了风化了?我败了你关老爷子的名声了?真是的!我告诉你老爷子,我这辈子是离不开关家了,想把我嫁出去?那得等天蹋地陷,混沌的时候!关如水:这••••••好,我今儿个有事儿,不跟你说,哪天我跟你好好理论理论。

四妹:理论就理论,理论你也是没理,一个大清朝都让你给掺和黄了,你还掺和出啥好事儿来呀?关如水:那,那大清朝是我掺和黄的吗?要真让我掺和,它还真就黄不了!四妹:哼,逞能!四妹转身进书房。

关如水沉脸生气状。

自语:也真是纳了闷儿啦,不嫁!我别不住你,我还管不住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