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十 六 集 电 视 连 续 剧 《白雪·红血》根据孙立民原著作品《血祭·四百五十碗酒》改编编剧孙立民杜景林第一集片首曲·字幕·画面·片名1、秋日。

日景。

龙岗县城外的龙岗上。

一队扛枪的土匪队伍骑马或步行,向龙岗县城疾奔。

颠簸的县城。

县城越来越近,土匪头葛金财(20余岁)突然掏枪对天三枪。

2、秋日。

日景。

龙岗县城门口处。

一些摆摊卖货的、农民打扮的人听见枪声,突然掏枪跳起,将守城门的保安团团丁缴械。

3、秋日。

日景。

龙岗县城保安团、警察署门前。

一些闲坐“百姓”听见枪声,忽然去几挂路旁停着的马车上,掀开车上的草帘,拿起草帘下盖着的枪,分别冲入警察署、保安团,将里面毫无戒备的警、保人员缴械。

4、秋日。

日景。

葛金财带人扑向城门。

跟在土匪头葛金财一旁奔跑的段长生(50岁):葛爷,今儿个这事儿能行?葛金财:老段,你给我听着,葛爷今儿个带你是去入虎穴,夺虎子。

到时候你可别吓尿了裤子。

段长生:葛爷,您放心,我老段生死不怕,就是胆小。

葛金财:王八日的,你要是敢往回缩,我先一枪崩了你。

5、秋日。

日景。

龙岗县城城门处。

土匪头葛金财骑马带人飞奔入城,街上惊叫、奔散的百姓。

6、秋日。

日景。

关家大院。

清末民初东北县城大户人家院落。

院内屋宇错落雄伟,拱脊飞檐;内院、外院、四合内外套院,院内青砖铺地,双开朱漆大门;院内甬路两旁花坛内秋菊正盛。

几株果树落叶缤纷。

家人张善(50岁)正在清扫院中落叶。

7、秋日。

日景。

关家大院正房正堂西侧。

四妹(时15岁)捧茶托转出。

轻步走向正房正堂房门。

8、秋日。

日景。

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古朴、典雅。

大东家关善耕(时35岁)、龙岗县商会会长钟敬文(时38岁)。

钟敬文:大东家,这上面派下来的30万斤官粮都是市价二折收,事情不大好办。

如今是民国,讲的是民主,这低于市价收购的事就得尊重民意了。

关善耕微笑:钟会长,这善耕也知道。

但现在国内军阀割据成势。

征税征粮,各作其主,也未见征求什么民意吧?钟敬文略有尴尬:这是天下大事,天下大事;不归你我左右,咱们百姓看旗听令,张皇帝也好,李总统也罢,我等平民,读孔、孟书,知为人做事道,无非顺应潮流,自求太平而已。

但是敬文今儿个不好意思,还得把话说回来,这次官粮催得太急,押粮的军队已经到了,限五日内必须起运,可这三十万斤,要是散收,恐怕一个月也收不齐,所以,敬文也是没法子,只好来求你这龙岗第一大户了。

善耕:好吧,钟会长,你刚才也说了不少,话说到这份儿上,善耕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不过,你让我牵这个头多出一点,那该出多少为好?钟敬文:这话我也不好说,大东家你想,二折上收,等于多扒了二层,小户人家丢不得这二层的利,大户人家又没有那个义务,谁也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毕竟大东家是开明之士,又是人所共知的大善人,你就看着办吧。

关善耕略沉吟:钟会长,这样,关家是窗户纸外吹喇叭,名声在外,既然要牵这个头儿,拿少了别人也瞧不起。

我就拿七万斤,钟会长以为如何?钟敬文感动地:大东家!活菩萨!敬文谢谢你啦!你可救了哥哥的驾了!9、秋日。

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内。

门由外推开。

四妹手托茶盘入。

四妹到桌前,先托起一盏茶擎到钟敬文手中。

四妹:钟会长,请喝茶。

钟会长接茶:四姑娘,怎么能劳你亲自上茶?四妹笑答:这不你钟会长来了吗?钟会长是谁呀?咱龙岗县的大会长,你大驾光临,能让那些毛手毛脚的丫头侍候吗?钟敬文对关善耕:大东家,四姑娘随她姐姐嫁过来时虽然小,可那会儿就是个坚齿利嘴的黄毛丫头。

长这么大了也没见收敛。

你有这么个小姨子在身边,恐怕少不了也要受些她的气吧?钟敬文与关善耕同笑。

四妹:钟会长,真正受气的可不是我们的一家之主,而是我们。

(略含深情地看善耕。

)钟敬文:四姑娘,瞧你这张嘴,处处不饶人,恐怕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四妹:哼!这话你就说错了,会长,关键是我压根儿就没想嫁出去。

四妹含笑看关善耕一眼,转身出去。

钟敬文:善耕呵,大太太庆喜还没有消息?关善耕长叹一声,万分感伤地:哪有啊?打她一走我就明白了,她因为不生,所以,是故意给我腾这个地方的。

我们全家也找了很久,后来老爷子说,她既然是铁心走的,那你就是踏破铁鞋也是找不到的。

算了,别找了。

钟敬文见关善耕伤感长叹,忙将话岔开:善耕呵,我看大妹现在又有了身孕,如果生个男孩儿,到时候你可得摆酒庆贺呀!关善耕:那是一定的了,老爷子早就惦心上这事儿了。

10、秋日。

日景。

龙岗街头。

葛金财带土匪向关家大院疾奔。

11、秋日。

日景。

关家大院正房正堂。

门开,钟敬文、关善耕出。

向院门。

钟敬文:大东家,我记着你是农历十月初一的生日,是不是也该摆几桌喜酒庆贺一番呵?关善耕:多谢钟会长帮我想着,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没准儿大妹生子,和我的生日撞在一个日子里,只是老父在堂,善耕不敢庆自个儿的生日。

钟敬文关家大院门首处拱手:要是撞在一个日子里,那不就两件喜事摆到一张桌上了吗?善耕:但愿如此。

钟敬文自去。

12、秋日。

日景。

关家大院院中。

金秀、银秀跑来,两个孩子蹲在地上,捡着树上的落叶玩儿。

关家家人张善婶怀抱一小女孩跟在后面。

13、秋日。

日景。

关家大院院中。

关善耕由门外转身回院。

望着地上两个玩耍的女孩微笑。

金秀蹲在地上,拿着一片树上落下的枯叶。

金秀:银秀,你说叶子为什么每年都要落?银秀蹲在金秀的对面:爷爷说,因为每年都有秋天和冬天。

金秀:为什么要有秋天和冬天?银秀:因为秋天要收庄稼,冬天要下雪。

金秀:你说的不对。

是因为春天树上要长新叶子,所以这个黄叶子才会落下来。

银秀:是因为要打粮食、要下雪。

金秀:是因为要长新叶子。

银秀:你说的不对。

金秀:你说的不对。

银秀:那我问爹。

金秀:我也问爹。

银秀:爹,为什么呀?善耕笑言:这个呀,等你们大了就知道啦。

金秀:爹,为啥大了就知道啦?善耕:因为大了你们就懂事了。

金秀对银秀:知道了吧?爹说的。

银秀:爹是说给我的!金秀:我不跟你争,你是银秀,我是金秀,我是姐。

银秀:那我也不跟你争。

两人拉手跑到一旁的树下去捡落叶。

善耕投去慈祥的微笑。

14、秋日。

日景。

关家大院。

画外音:枪声,人的奔跑、哭叫、呼喊声。

善耕吃惊状。

善耕:张善婶儿,这外面好像出了啥事儿!你快带孩子到里面去!张善婶儿拉起金秀、银秀向里面快步奔去。

善耕忙回身到门首,将大门关好闩上。

15、秋日。

日景。

关家大院。

善耕站在院中作警觉,细听状。

杂乱的脚步声、马蹄声到关家大院门口处。

关家大院院门被突然撞开。

土匪涌入。

关善耕被众匪围住。

16、秋日。

日景,关家大院门前。

院外一人断喝声:都住手,谁也不许伤着关大东家!17、秋日。

日景,关家大院门首处。

众匪闪开,关家大院正门处匪首葛金财带段长生、吴三等入。

葛金财向前几步,对关善耕一拱手:关大东家受惊了,认识我吧?我就是葛金财。

别人叫我土匪头儿。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

土匪要是不认识财主,那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善耕:葛金财?那你突入城中,擅闯民宅,这可是死罪呀!葛金财:我压根儿就是死罪!还怕多几条死罪吗?善耕:葛金财,我们关家对你也是不错的,哪年你朝我们关家要东西,我们也从来没差过你的。

你没理由搅扰我们关家呀!葛金财:这我知道,我葛秀才和你一样,也是读孔孟之书长大的。

也懂人情。

善耕:那你无缘无故,为什么擅闯我们关家?葛金财:大东家,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说。

是这么个事儿。

我葛金财有三个号儿,一个是葛爷,弟兄们给的;一个是儒将,自己封的;一个是葛秀才,别人送的。

这前二者都不说,就单说这后一个号,秀才二字,你应该明白吧?秀才所爱者,笔墨也、诗文也、书画也、古董也。

所以我是为秀才的事儿来的。

关善耕:那你要是要什么东西,这好办哪,你打发个人来说一声,我们给你送去不就完了。

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现在我们宅内有两个人是经不起这阵势的,一个是内人,已经身怀六甲;一个是老父已逾花甲之年。

你们这一来,他们经不了这样的惊吓呀!葛金财一笑:大东家,这你就不懂了,我要的这个东西不在你手上,而是在你们老爷子手上。

我不来找他,能拿回去吗?关善耕:葛金财,你可不能惊动我们老爷子!葛金财:关大东家!今儿个我是非惊动他不可了,要不我进城干嘛来啦?善耕:我不许你们惊动我们家老爷子!葛金财:那你就说了不算了。

吴三!带弟兄给我找!找着了别动,我亲自拜访。

吴三儿(20出头):是!葛爷!善耕:慢!葛金财,那你到底要什么跟我说说,我看要是能通融的事儿,我跟老爷子说去。

葛金财:好!说的好!要说我要的东西,这位能说明白。

(指段长生)这位,你不认识,龙江第一赌,老段。

如今输得只剩下一条裤头儿了;这一身衣服,还是我送他的,这个老段的名字关大东家想必是听说过的吧?关善耕:有所耳闻。

葛金财:但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今儿个我就跟你说说。

关善耕疑惑的目光。

葛金财:关大东家,老段这个名儿知道的人太多了!大赌徒哇!全是豪赌,所以赌出了名儿。

可他不光赌,别的坏事儿也干,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就手顺的,看不着拿的,扯人家被单子,摸尼姑屁股,给和尚保媒拉纤,踢寡妇门,挖绝后坟。

反正什么损事儿他都干过。

所以他才出了这么大的名儿!但是!大东家,话我得给你说明白了,老段虽然出名,可这不是他的真名。

大清有名的一个王爷手下有三个人:一个叫段长生,是为王爷走跑外面家事的外持奴才;一个叫黎可儿,是这个王爷偷养在外面的外宅,现在兴叫情人;另一个叫关安东,这个人却十分了得,他不仅是王爷的亲随,而且是王爷最得力的谋士。

为王爷拿过不少主意,做过很多大事儿,应该说是清朝的一个没职没号的臣子。

不过这关安东也不是他的真名。

段长生实际就是老段,关安东实际就是关如水,也就是我今天要见的关老爷子。

这回大东家你明白了吧?关善耕:不明白,我爹只有一个名子,就是关如水。

我们关家祖辈在此,耕作求生,与什么王爷也没什么关系。

葛金财:错!大东家,狡兔三窟、智者五身。

这就是你爹的聪明之处。

他用了个假名,以求进身,无奈天不作美,清朝大势已去,王爷与他也是回天乏术,于是,他又以一个真名再行退身。

所以如今又回到家里成了关如水。

关善耕:这话无根无据,必是有人造谣生事。

葛金财大笑:大东家,这件事如果我是听别人说,我也不信;但这件事是老段,也就是王爷家的外事管家段长生所说的,我又不能不信。

关善耕:葛金财,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可说话不能空口无凭,我们本份人家,怎么能扯到清朝王室中去?!葛金财:对,我就怕你说我空口无凭,所以,我把段长生带来了。

我答应他,事情办妥,每天给他一百大洋,让他赌去。

所以,大东家,你也得网开一面,让王爷家的两个老友见见面,叙叙旧,有什么话说说,有什么事唠唠,人怕见面,树怕扒皮,窗户纸怕捅,这有什么不好哇!关善耕:葛金财,家父身体欠安多时,现已病体沉重,不可与外人相见。

葛金财哈哈一笑:那就对不起了,三儿,让兄弟帮我照看着点儿大东家。

吴三:是!吴三带几个土匪一拥而上,将关善耕捉牢。

葛金财、吴三儿带着段长生及若干匪众直入后宅。

关善耕挣扎:葛金财,不许你去后宅见我们老爷子!(挣扎)放开,放开我。

几个土匪拉着关善耕跟在葛金财的后面。

18、秋日。

日景。

关家大院后宅。

关如水房前。

后面二院东宅、高脊斗檐、门上有一横额:淡泊致远。

葛金财停步仰头观看。

段长生躬身附后,探头葛金财肩上低语:葛爷,必是这间屋中。

葛金财点头。

19、秋日。

日景。

关如水房。

葛金财带段长生等人入。

20、秋日。

日景。

关如水房中。

关如水(60岁)坐在太师椅上镇定平静之状。

一旁田儿(16岁)冷眼站立。

葛金财凑近:关老爷子,一向可好哇?关如水:托各位的福,还说得过去。

葛金财:老爷子,认识我吗?关如水:听这口气,是秀才吧?葛金财:老爷子,高人!高人!不愧是王爷的谋士!老爷子,眼不花吧?关如水:还中,要是小虫什么的,还能看得清楚。

葛金财:那好,老爷子,那你看看这位是谁?关如水略含鄙笑点头:长生呵,赌光了吧?段长生委琐、略有愧疚相:关爷,光了。

关如水:光了好,光了就不想再赌了吧?段长生:不!关爷,想。

越输了越想。

关如水:长生呵,你这一辈子,除了吃饭就爱听一个音儿,骰子响(色儿子),对吧?段长生:对,就关爷知道我。

关如水:不过,赌场没胜家呀!这话我好像早就跟你说过。

段长生:关爷,是说过,可忍不住。

关如水:还和媳妇过着?段长生:没了。

关如水:那就是一个人过啦?段长生愧笑:一个人。

关如水:一个人过不容易呀!段长生:是不容易,关爷。

关如水: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段长生:有,也赌。

如今在葛爷手下。

关如水:也当了绿林好汉了?今儿个来了吗?让我看看,我记着这小子是个豁唇儿。

段长生:关爷,他今儿个没来。

您这记性真好,是个豁唇儿。

关如水:长生啊,今儿个上这儿干啥来了?缺钱了吧?段长生:不,不是缺钱,是想关爷了;过去关爷没少关照我,来看看您。

关如水笑:长生,你的记性也挺好,还记着我关照过你。

既然是来看我,带着这么多弟兄干啥?也是来看我的?段长生:关爷,是。

关如水:那既是来看我的都是朋友,大家坐吧。

田儿,上茶。

段长生:不必劳驾,关爷,今儿个我来••••••也是没办法。

长生现在已是走投无路,到了绝境。

连吃口饭的地儿都没了••••••关如水:这好办哪!关家这么大的家业,有我吃的,能没长生兄弟吃的吗?田儿,叫善耕备席,今儿个我与长生和这些弟兄们喝几杯。

就喝咱家南甸子烧锅的老陈窖。

段长生:关爷,不用,长生的命都在爷的手里攥着。

爷要想真心帮我,就帮个大忙,救长生一命,长生日后必然舍命报答!关如水大笑:长生啊长生,你这是说哪里话,人的命都在阎王那儿攥着,只要人人都做好事,善事,阎王那里是公平的;不会无端要你命的,阎王不要你命,谁又无端能来要你的命?你来无端求我什么用?求我,救你的命,命那是天定,我能救你什么命啊?把话说远了不是?你说说你这话,他听着就不对劲儿,救你一命,日后又要为我舍命。

救命、舍命,那早晚是没命啊!我要是救了你的命,你再为我舍了命,那我不等于救了个死人吗?这话要是这么一说,里外好像倒成了是我要了你的命了。

段长生额上冒汗、焦急状:关爷,就别跟长生开玩笑了,其实我说的意思我心里明白,你心里也明白?关如水:长生,我不是神仙,也不是佛祖,你心里的事我怎么能明白?我心里的事你又怎么能明白?段长生:唉!爷!就是那轴画,那方印的事儿!关如水疑惑地:画?!段长生:对!画!关如水:还有印?!段长生:对!印!关如水:什么画?!段长生:就是王爷交给你和黎可儿的那张《香秋》山水画。

关如水:印呢?段长生:就是王爷交给你的那方康熙、乾隆爷留下的印。

关如水:长生!好记性!有,有!都在我这儿。

不过你问这干啥?段长生额头汗出,兴奋焦急:关爷,老弟就想借来用一用,回头必再送还。

关如水笑指段长生摇头:长生,拿去还赌债是不是?段长生:不是,关爷,就是一用,回头必然奉还,不差分毫!关如水:拿去押宝?段长生:也不是!关如水略一思索:好,那我就不问了。

不过,借就是借,用就是用,用完可得还我。

段长生:还是关爷疼我,一定还,绝不食言。

关如水:那好吧。

(对丫头田儿)田儿,把王爷的那轴《香秋》图和柜头里王爷的那方金印拿来。

田儿应:是,老爷子。

田儿转身入后间书房。

段长生急切的表情。

关如水泰然自若的表情。

田儿捧二物出,交关如水手中。

段长生急将画轴夺过展开。

细看,忽然一怔,喜色全退,速变急切、恼怒状:关爷,不是这幅!关如水:哎!众位兄弟,你们听听,刚刚长生要的是王爷的《香秋》图,现在拿来又说不是。

段长生将画夺在一只手中:不!那幅《香秋》图上面有八句诗!关如水:这上面确有八句诗,我看得久了,已经能背诵下来,你听听:香山香色香秋红,染尽秀女香裙绒;香裙如云飘如风,摇我心旌又还童。

还童不老说童话,原来你我同从容;一江流去无千古,人生啼笑皆梦中。

好诗呀!我替王爷写的。

段长生:关爷,别跟长生开玩笑了,你也知道我段长生是什么样的人!关如水: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段长生:那我就告诉你,我即嗜赌也嗜杀!关如水变色:段长生,你到我的宅上,未经我允,擅自闯来,已经失礼;要我珍藏之宝,我关如水又割爱奉出,你又失德;我关如水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相反,过去一直对你有所关照,你却在这里妄开恶言,又是失恩。

你以为我关如水是怕你嗜血嗜杀的吗?你以为我关如水是个惜命如鼠的人吗?!段长生欲言,葛金财笑拦:关老爷子息怒。

他要的画确实不是这幅,那幅画上的诗,不是写在下边空白处的,而是写在这山水中的某几处的。

但是,那幅画也确实没在你的手上,它在一个美人儿的手里。

至于这方印我相信,也不是那方印。

葛金财拿起关如水手中印交在段长生手里。

葛金财:老段,你看看,是这东西吗?段长生细看,再变怒色:关如水,印也不是这方印。

关如水:画只是那幅画,印也只此一块印,怎么都成了不是了?段长生:这方印是王爷的印,而那方印是古印,是打清朝老祖宗那儿传下来的。

是藏图的印!关如水:长生,清朝老祖宗传下来的印我要它有什么用?与我有什么关系?王爷又怎么会把它交给我?段长生:关如水,你不要再跟我老段装糊涂了,王爷交给你那方印的时候我就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关如水:长生,你若用钱,可以说话,何必编出这些话来哄人?段长生:哄人,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哇?关如水,那你就听我给你说说。

那天晚上,你和黎可儿突入王爷府中,我觉得纳闷,悄悄过去,躲在格子窗后观看。

那时我看见王爷拉着你的手对你说:如水,你虽是我的亲随、谋士,但一直以来,我是把你当成兄弟看待的。

现在大清大势已去,已经亡朝,我却偶得了这份藏宝密图,事情十分危急,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候了。

眼下,急切之中,这笔宝藏难于启用于重振大清江山。

为了长远计,为我大清他日东山再起,这藏宝秘图万不可旁落他人手中。

所以,现在我将这三件秘图分开,我们三人分别保藏。

待到用时再行聚起。

王爷说着,手托一幅山水画轴打开,然后指着上面对你说:如水、可儿你们看,这轴画名《香秋图》,是康熙爷亲笔,画为地域,十分准确,这上面的诗图中藏着藏宝的地点。

但需要与印中所藏的诗图配在一起,还需用密解词解之。

王爷说着,又拿起一只扁盒,用手指着说:如水、可儿,这密解词就在这盒里的玉?上。

只是这只盒子不到用时万不能开启,否则瞬间自行焚化。

王爷说着,又拿起那方金印,对你和黎可儿说:你们二人再看这印。

开印的方法是••••••说到这儿,王爷却对你附耳低语片言,然后又说道:但我也想过,这三件东西若放在一人手中恐有闪失。

所以,可儿保管这轴画,关先生保管这方印,我就保管这个不能开启的密解词。

咱们今天就各奔东西。

待稍见太平时,我自然会去找你们的。

你二人听了,都泪流满面,然后接下王爷递给你们的藏宝密图。

我怕你们出来撞见,慌忙躲开。

关爷,我说的这茬儿句句是实吧?关如水:好,段长生,既然你看得这么仔细,也应该跟着看到底,后来的事儿你怎么没接着看哪?段长生:后来还能有什么事儿呀?无非是你和黎可儿拿着东西走了。

这王爷把这两件东西交给你们俩的事儿不是假的吧?关如水:段长生,不假,但王爷办事没主意,交给我们的时候你看到了,但我们拿着这两件宝贝刚到门口,他又改变了主意,把这两件东西拿回去了。

你看到了他交给我们的时候,你怎么不接着看他拿回去的时候?段长生恼凶成怒,指关如水:关如水,我知道你是能言善辩之士,你少给我来这套,今日你要是不把那印交出来,我老段就血洗了你们关家!关如水:段长生,随便吧。

别说我没有那方印,就是有,你拿刀拿枪逼也逼不去。

有些事情,越硬——越没缝儿。

段长生气愤,面色青白,面目扭曲。

关如水泰然微笑,轻轻啜茶。

葛金财:好!好!!关老爷子,你这软的,才是真硬的!我看出来了,实话跟您说,我葛金财虽是个土匪,也是个儒将、秀才。

老爷子,您好好硬着,没关系,我今儿个又不是等米下锅,非要得到这些宝贝。

我不急,我有耐心。

我不在这儿跟你磨牙了。

我葛金财有办法让你自己把那东西送过来!走!21、秋日。

日景。

关家大院。

关如水房前。

葛金财带众人打房内出。

见几个匪兵捉着关善耕立在门外,葛金财住脚,上下打量关善耕,一摆头,带人朝前面走。

几个匪兵拖着关善耕跟在后面。

22、秋日。

日景,关家大院,大妹(28岁)、善耕房中。

大妹在自己房中,躺在**,手捧肚子。

四妹、刘嫂(26岁)等人在房内隔窗向外焦急张望,四妹在屋内焦急走动。

23、秋日。

日景,关家大院院门处。

葛金财带众匪来到门前,忽然停住,回身对关善耕:关大东家,葛爷今儿个大度一点儿,和你交个朋友,带你出去,跟我在匪道上转转。

也让你过过当匪爷的快活!走!葛金财带人,摆手转身。

关善耕愤怒至极,挣扎。

24、秋日。

日景,关家大院正房正堂门开,四妹大步走出。

四妹清脆的喝叫声:站住!葛金财停步、转身、抬眼。

关善耕焦急回头看。

25、秋日。

日景。

关家大院院内。

四妹面色坚毅,向大院门首处大步走来。

关善耕:四妹,回去!回去!四妹坚毅向前。

关善耕:四妹,我没事儿,回去!葛金财偏扬脸,露怪笑样看关善耕。

四妹到葛金财、关善耕面前。

四妹双手紧紧拉住关善耕:你们不能把他带走!他是关家的主人。

葛金财笑,上下打量四妹:哟,十五六岁,这么大胆呀!看样你就是关家大院的大美人儿四姑娘吧?四妹:是又怎么样? 关善耕焦急地:四妹,你快回去,没你什么事!回去!葛金财一举手:慢!葛金财笑看关善耕、四妹:真是一对有情人,郎也才,女也才,郎也貌,女也貌。

四姑娘,仗义。

就冲你这仗义劲儿,我今儿成全你!葛金财示意匪兵把关善耕放开,匪兵放开关善耕,四妹凝眉怒目,拉着关善耕欲走。

葛金财:慢!四姑娘,急了点儿吧。

又不是作新娘,又不是入洞房,那么急干嘛?大东家,今儿我不带你走了,不过,四姑娘,你得跟我们走!我就看关老爷子管不管你!关善耕怒:你••••••你不能带四姑娘走!我跟你们走!葛金财:大东家,你别急,今儿个四姑娘我是非带走不可。

不过你放心,一个月之内,我葛金财不会碰四姑娘那如玉的身子一指头的,可过了一个月,我可就不保了,没准儿我就收她做个压寨夫人了!带走!26、葛金财哈哈大笑。

扭头便走,十几个土匪过去,推开关善耕,拉着四妹便走。

关善耕冲来被匪兵推开,情急之下,关善耕撩长衫,掏出短枪。

葛金财回头看看一笑,带着众匪朝前走。

27、秋日。

日景,关家大院。

关如水房中。

关如水仍坐于太师椅上。

关善耕躬身父前:爹,孩儿无能,让家门受辱。

关如水:也不是你无能,也不是土匪猖獗;而是这件事在我预料之中。

这可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关善耕:爹,如今清朝已经完了,王爷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咱还为他保管什么东西呀?关如水:你怎么知道我为他保管了东西呀?关善耕:爹,方才儿子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关如水沉思。

关善耕半晌不语忽又道:爹,四姑娘被葛金财掳走了,咋办?咱得想个法子把四姑娘救回来呀!关如水坐椅上,深思。

关善耕试探地:爹,要不••••••咱拿了那印把四姑娘换回来?关如水:糊涂!只要这印一天不露面儿,就能保四姑娘一天的安全。

葛金财要的是这笔宝藏,不是四姑娘。

关善耕:爹,这些人毕竟是土匪,是说翻脸,就翻脸,四姑娘在他们手上••••••不保。

关如水:别急,容我再想想。

关善耕:爹!关如水:怎么一遇到事就这么沉不住气?善耕:爹,不是沉不住气,而是四姑娘是为了我才被葛金财他们抓走的。

关如水:善耕,你爹我这颗脑袋要是没有些能耐,能给王爷当谋士吗?跟你说实话,四姑娘我已经救回来了。

我现在想的不是救人,而是这件事!这件事有了今天的事出现,将来的后患是无穷的!再遇到麻烦如何处置!关善耕:爹,我想问一句,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关如水:是真的,但是,对任何人都不能承认是真的。

善耕:爹,儿以为••••••关如水:讲吧,有什么话就说,关善耕:儿以为这件事十分利害。

这方印不是福,而是祸,我看不如咱早点儿作个主张,给它个明晃晃的去处,省得惹祸入门。

关如水:善耕呵,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爹我何尝不知这其中的利害?但我受恩主王爷之托,怎可背主失信?再者说来,这件事也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其中的道理、玄机、奥妙、凶险、得失,非三言五语可说清楚、可以处理的,眼下要紧的事除救人之外,是如何保住关家的平安。

关善耕:爹,土匪无惧,咱也没什么良策。

关如水:不!还是有办法的。

28、秋日。

日景。

关家大院。

关如水房中。

关如水、关善耕。

门外忽起人声。

田儿入:大东家,县里来人说请参事都去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