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向晚用手机查,果然有。便直接订下了。

一回到家里,她就让管家阿姨给打包点心。她自己在楼上给柏铭涛收拾行李。

“铭涛。你先去洗个澡吧?不然过去都好晚了……”

柏铭涛从背后环住应向晚,脸深深埋在她脖子里,依赖地蹭她。

应向晚拍拍他的手,说:“没事的……”

柏铭涛没有说话,细细密密地咬在她脖子上,手不停地也开始游弋……

应向晚低低道:“也不怕误机……”

柏铭涛:“我怕很久见不到你……你跟我回去吧好不好?趁他还在,我们订婚。”

应向晚:“……铭涛。这不是时候……”

柏氏一团乱,柏建病重,他们来订婚?虽然是说好年底要订婚的,柏铭涛一直很忙,她又车祸脚很久才好,两个人把这个事情一直拖着。应向晚并不觉得之前说好了就非得订了,反正来日方长,这种仪式并不重要。

柏铭涛:“晚晚……”

应向晚:“铭涛。现在真的不是时候。等过完这段吧好吗?等柏氏好一点你不那么焦头烂额了,等伯父好一点……”

柏铭涛用力一口咬在她胸前,她疼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全竖起来,嘶嘶地抽气。

应向晚:“铭涛……”

柏铭涛没有说话,沉默地做完全程,又搂着她亲了一会起身去洗澡。

应向晚知道柏铭涛现在心里又矛盾又难受还很累,她也不多说,起来收拾好自己。然后一一检查行李里有没有缺东西。

去机场的路上,柏铭涛情绪都不是很好。应向晚握着他的手,希望能让他感觉到一些支持。

她送柏铭涛入安检时跟他说:“我明天回一趟霖城。他们都回去了,你回来的时候我也回来。”

柏铭涛拥住她说:“好。注意安全。”

应向晚顺顺他的背:“放心。每天都要给我电话噢……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柏铭涛收紧手臂,跟她脸颊相贴。

——

应向晚在霖城的微信群里留言:我明天回霖城。不一会儿,整个群都炸了。

顾言:行啊。回来吧。反正我也不在霖城。我刚挂了hr的电话。

应向晚:……你要不要这么吊炸天。

顾言:以前觉得这公司还不错,现在觉得就是个傻逼公司。我不想去了。

陈曼: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地位永不动摇……

顾言:噢……主要是因为有个行业内no。2的公司已经要我了……

众人:……

格桑桑:你这人怎么这样!谦虚点会死吗!你有没有考虑过还没找到工作的人的感受!

顾言:你这种学渣有考虑过我们这种从一进大学就开始发愤图强的人的感受吗!

众人:……

陈曼:噢……其实我也想说c&a给我发了offer,但我后天还是想去面下通讯公司的审计。

格桑桑:你们是要让我痛苦致死啊!

应向晚:我也还没有工作……

顾言:我听说你投简历人家都不敢要你……

应向晚:……为毛!我有这么差吗!

顾言:人简历全齐刷刷退到柏铭涛那边,很宽容地说你想去挑什么位置都行。你们家柏铭涛还要摆脸色给人家看说,我老婆去给你打工,以后你老婆也来给我打工吗?

格桑桑:哇塞!好浪漫噢!

陈曼:哇塞!好浪漫噢!

吴熙:哇塞!好浪漫噢!

应向晚:……楼上排队的都是傻逼。根本就没有的事,你别自己编!我早就不红了,网络上一丁点我的消息都木有。

顾言:噢……叶乔跟我说的……

应向晚第一反应是:我没投他们家工作室啊……

然后反应是:!顾言!顾言!是不是有奸情!

格桑桑:!

陈曼:!

顾言:不是奸情。是光明正大的感情。谢谢大家~请给我祝福。

应向晚:臭鸡蛋一篮子。不用客气。

陈曼:鲜花一束。

格桑桑:我嫉妒你。给你两篮子臭鸡蛋!我要继续投简历去了!再见!

应向晚:慢慢来,连顾言都找得到工作,何况你……

格桑桑:么么哒~

吴熙:不用那么急,大不了过来给我打工。

格桑桑:不稀罕。

众人:……

应向晚:所以说了半天就是你们都不在霖城了……

众人:是的。

应向晚:……

顾言:叶乔要在燕城做一场show。我要去帮他。你有空可以过来看。

应向晚:没空。

陈曼:我下个星期回去。

应向晚:我都走了!

陈曼:没关系啊。再过不到一个月大家就都回来了,反正可以见到。

应向晚:也是……马上就可以聚会啦。

顾言:今年我也可以带家属……

众人:欢迎欢迎……

这样聊了一场后,好久以来淡淡的心情像是被加了兴奋剂一样,突然变得十分欣喜跳跃。

第二天,应向晚独自一人回霖城。

家里一直空着,说话都有回声了。应向晚把一楼的窗户全打开,好让空气流通流通。她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歇下来,打电话给王颢。

王颢那边似乎很忙,“说话。”

应向晚:“方便说话吗?”

王颢:“方便。”

应向晚:“我想把房子给卖了,你认识的人多,能帮**作下么?”

王颢手里的铅笔,啪地断了,他从转椅上起来,走到窗户边上问:“你干什么?!”

应向晚:“没干什么。就是想把这房子卖了。”

王颢抬手,腕表上时针的指针正指着五……他说:“我还一个小时下班,你在家里吗?我去接你。”

应向晚:“好。”

王颢还没六点就提前打卡下班,一路风驰电掣到应向晚家门口喇叭一通猛按。

应向晚拉开门,就是一阵咆哮:“按什么按!等会!”

王颢捏捏鼻梁,“……”

应向晚还真的只是让他等会,很快就出来了。

王颢看着麻溜坐上副驾的应向晚,说:“我订了粤菜。”

应向晚:“好。”

王颢:“最近怎么样?”

应向晚:“还不错。你呢?”

王颢:“verynice。”

应向晚:“假洋鬼子。”

王颢哈哈大笑,她脾气真是一点也改不了。

应向晚没想到,晚上不是他们两个人吃饭,而是一大桌子人吃饭,她看到整包厢的人,脚步微微迟疑了一下。王颢伸手绕过到她肩膀上,把她带进来,说:“早订的局。凑合。”

应向晚:“……”

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局,好些高中校友,在哪儿混的都有,甚至还有个混黑的……

饭局有什么好不会的,尽管嘴甜地敬酒,该开玩笑开玩笑,开沉默沉默。席间,王颢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眯眼吐着长长的雾,他另一手搭在应向晚的椅背上。回头跟她说话的时候,桃花眼里全是邪气又明白的笑意。

有人打趣王颢:“王颢你这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还飘得挺有姿色。”

王颢夹着烟的手对着说话的人指指点点:“少胡说八道。”

“谁不认识应向晚啊。你们两高中那可是风云全校的对子。”

应向晚也不尴尬,有点讨饶地笑着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各位哥们就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两吧……”

大家还是打趣,开玩笑。应向晚无奈地笑着应付。

王颢:“管他们呢,爱说让他们说去。”

应向晚回头,附在他耳边,极其小声又认真地说:“王颢你再不正经点儿咱们就绝交了。你已经结婚了,老娘也快要订婚了。把你爪子从我椅背上拿下来!”

王颢勾着嘴角满不在乎地笑笑,眼神傲慢调侃:“那不是还没订么?”

应向晚沉声道:“王颢。”

王颢的脸僵了一下,只是极小极小的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但终究是漫不经心地把手拿下来了。

饭局只是好朋友聚一聚,没所有人酩酊大醉。王颢心烦意乱,散伙的时候无论哥们怎么说都不肯续摊,带着应向晚扬长而去。

王颢把车开到人民广场随便停在空旷的位置。

两个人靠着椅背坐在车上心思满满地看着挡风玻璃外空旷的景象,身上的酒味不停弥漫开来,整个车厢都带着温热的气息。

王颢突然起身俯过身来,他的手扶在椅子边沿,鼻尖刚刚跟应向晚的鼻尖触到,应向晚本能地往后退。王颢逼过来,灼热的唇堪堪擦过她的……

“王颢!”应向晚推他。

王颢被她生气的声音拉回神,迅速起身坐回去。他从雪茄盒里抽了一根细雪茄叼在嘴里,拇指极利落地拨开打火机,手腕一甩打火机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车窗被降下三分之二,他的手腕架在窗框上,露出黑色的江诗丹顿。如丝般的烟雾缠绕飘散迷茫了他的脸,隆冬冰凉地风把温暖的空气全部吹散,取而代之的是清冽的冰凉。

王颢突然说道:“卖房子干嘛?给柏铭涛凑钱?”

应向晚:“……恩。”

王颢呵了一声,道:“那栋别墅才能卖多少钱?现在的房价给你撑死卖个四千万。四千万够干什么?他公司每天进进出出这么多钱,四千万连零头都算不上。你凑什么热闹?”

应向晚:“……我就是想帮一点是一点。”

王颢:“我不会帮你的。整个霖城谁敢买你那栋房子我就磕死他。”

应向晚:“王颢。只要柏铭涛好,我就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