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在商场刷爆你的卡你都不知道吧?银行应该无数短信提醒你啊,你都能看不到电话?要这卡晚上是被人偷了呢!人知道密码呢!你就等着破产吧!”

“我以后都不这么晚回来了……”柏铭涛歉意地看着应向晚。

应向晚瞬间提起嗓门,“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说晚不晚回来的事情!你要不能散,你给我打个电话啊!我跟白痴一样在星巴克喝可可,喝完了还那儿坐着等你电话!傻等你等一个多小时!”

“是我的错。电话放在大衣里……”柏铭涛伸手去握应向晚的手,他真不是故意的,室内有暖气呢大衣早脱了。

应向晚翻了个白眼,不搭理。

“我赔罪我赔罪。老婆不要生气好不好?”

“不要生气?你那香水味儿怎么回事儿啊?啊!我老早跟你说过不许跟别的女人有肢体接触吧!啊!”应向晚唬着脸,故作凶相地吼道。

“跟几个下属跳了几只舞……”

应向晚立刻就变脸了,那表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啧!你那下属都什么品位啊,那一个个味道,你刚坐我边上我晚上的自助餐都想吐出来了……”

“……”柏铭涛完全摸不准她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只好又低声赔罪,“我以后不这样了……”

应向晚看着他拿态度,差不多也够了,便冲着对面皱了皱鬼脸儿,然后说:“你应酬什么的那么晚都是正常的,但你得跟我说,你别跟我约了接我什么的,然后就莫名其妙完全失踪。我跟傻子似的。至于你那些女下属什么的……晚上能邀到舞的好歹也是行业精英了,不然也轮不到她们几个,这我也不太介意,别有不该有的事情就行了。但如果是风尘女你给我试试!立马绝交!”

这真不是她假大度什么的,自己从小跟着梁音征战各色场合,多多少少都懂得一些游戏规则,如果每次都因为女下属或者秘书或者舞伴什么的跟柏铭涛吵架,这真的没有意义。只要他有分寸就行了。

柏铭涛松了口气,跟她接触真的很简单,她会明明白白告诉你她不喜欢什么。

“恩。以后一定不会了……”

“喝汤!”

“好。马上喝完……”

这茬就算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柏铭涛还要早起去上班,应向晚照例是必须睡到自然醒的那种。柏铭涛也不叫她,给她一个早安吻便到衣帽间换衣服。

他向来观察细致,有了什么变化都会非常敏锐感觉到。更何况这衣橱里摆了这么多新衣服,还有抽屉里黑白两色泾渭分明的袜子……心情舒展开来,嘴角不经意弯起好看的弧度。

最让他惊喜的是,发现配饰架上出现的戒指盒里是一对对戒。他把大的那枚套进自己左手的无名指里,非常合手。戴上后才认真端详了一下这戒指的花纹,其实这种风格不太搭配他清雅俊逸的气质和平常的装扮,但他却固执认为自己戴着非常合适。

那种开心和幸福,让他简直没法用言语形容,大步走到卧室搂着**的应向晚就是重重的缠绵的吻。

应向晚在半梦半醒之间,伸手拨了拨柏铭涛的头发,还偏过头碰了碰他的额头。

“谢谢晚晚……”

“恩……”

柏铭涛把小枚的指环套在应向晚右手的无名指上,十指相握,温热的掌心贴在一起,感受她的血液以同样的频率缓缓流过,仿佛两个人血肉相连了一般。

应向晚睡到日上三竿才彻底清醒过来,无意识地抬手,指尖不自觉地动了动。她在思绪清明时后,轻轻把手指并拢举到眼前,然后睁眼……

银色的指环在冬日洗过一样干净温暖的阳光里泛着淡淡的光,那几个梵文仿佛在低声吟唱直到世界尽头的爱情故事。她扬起嘴角,眼睛弯成一座好看小桥。

今天全公司的人都觉得年会过后,老板变得更加儒雅俊逸,温柔可人了。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和温和的眼神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幸福指数正在直线飙升……

阮艳更是觉得腹黑的b那心情好的简直了!连叫她倒杯咖啡都是带笑的。终于在b喝咖啡的时候,她瞄见了那枚让人无法忽略的戒指,纵然跟着柏铭涛征战沙场多年练就了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好本领,此刻都忍不住深深抽了口气,整个胸腔都鼓了起来……

“好看吗?”柏铭涛放下杯子,笑着问阮艳。

被问到的人骤然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啊?!”

“戒指好看吗?”

“好看!好看!”阮艳忙道。她不是拍马屁,那戒指的确是让人无法忽略嘛,样子是挺好看的。

淡定从容,儒雅绅士的柏铭涛露出从未在他人面前展现过的得意洋洋的表情,炫耀道:“晚晚挑的。”

“恭喜呀柏总。小朋友好眼光喔~”

“恩……那是……”柏铭涛扬着说话的调子,挑眉点头,然后突然道:“今年你也辛苦了,过年给你多批十天年假吧。这个月开始加薪百分之五,今年的年终奖我再另外划给你。”

阮艳开心得愣在当场,心里早已痛哭流涕。

“怎么?不满意?”柏铭涛看她站了半天不说话也不出去,便问道。

“不是不是!”阮艳忙摆手,“我觉得幸福来得好突然……”然后立刻退出了办公室。

柏铭涛看着她出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虽然我一直觉得很幸福,但今天也觉得这么大的幸福来得好突然……”

很明显,他完全自动过滤了躺在手机里的一堆银行短信。

应向晚切了两大片马苏里拉夹在吐司里放烤箱烤了一分钟。

盘腿坐在客厅的飘窗上,矮几上摆着鲜奶和用沙拉酱画了一个笑脸的夹心吐司,她拍了一小段mv,有好听的音乐,有覆着一层阳光的早餐和自己明媚的笑脸,还有拿着牛奶时候,反射着光芒的戒指。

她发给柏铭涛,然后美美地吃早餐。

柏铭涛很快发来信息,“早安。”

应向晚没有回复,她靠在窗沿看外面的车水马龙。这样难能可贵的安静时光,让她觉得岁月静好。

她还没有享受完这样的平和,电话里的各种噪音就把这一切击得七零八落。

“你是被卖去私人煤窑挖煤矿了吗?寒假都要过了四分之一了,你竟然一点点消息都没有。”顾言一字一句地抨击她。

“……”

“你在霖城做什么噢?”

应向晚支吾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跟她说每天窝在柏铭涛家里享受同居生活吧……

“你该不是为了还债被高利贷的抓去以身偿债了吧?”

应向晚几乎可以想象顾言那张脸是怎样嫌弃可恶的表情,她怒吼:“滚蛋!我家明明就只欠银行钱!”

“那你是把银行行长搞定了?”

“顾言!我给你三秒说正题!”她不说,应向晚绝对立刻挂电话,气死她丫的!

“你总不会真的就想着年28到陈扬家聚一顿就完事儿了吧?每天都缺你一个人!你到底在外面干嘛?回不回来!”

“回啊……”应向晚抓了抓头发,“过两天吧……格桑桑都回去啦?”

“她晚上到。”

“噢……我后天吧……”

“行!再不回来你就等着吧!”

挂了电话后,应向晚冲着屏幕挫了挫牙,凶什么凶!她放假后就对日期和星期完全没概念了,也不知道今夕何夕,翻开手机日历认真研究了下才发现原来还一个多星期就过年了。是该回家了,往年这时候她都忙着回家跟朋友们到处玩啊聚会啊买过年的新衣服啊什么的,还要帮梁音采购一大堆年货。

想想过年是自己一个人,早上的好心情就被彻底破坏了。

中午,应向晚盯着一整锅大杂烩兴致明显不是特别高,柏铭涛动了两筷子看对面的人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情绪这么低落。”

“你过年要回大宅几天啊……”

“应该两三天吧。”

“哦……”应向晚看了眼天花板,又把眼神落回来,“我后天要回家……”

“恩?”柏铭涛看着她,“这么急着回去?”

“恩。今天顾言给我打电话了,他们都回家了……”

“……”柏铭涛的脸色瞬间就不是很好,吃醋是没什么道理,但情绪一时确实是低下去了。

应向晚大概也察觉到他不是很高兴,说话也有些懦懦的,“我订了机票了……”

“你后天回去,我要忙到过年回大宅,等回来再去霖城找你,又是半个月。过年时候聚会不行吗?”柏铭涛也没发脾气,但那口气就是让她有点没底气。

“可我一年也就寒假和暑假能跟他们一起啊……等你来霖城我们还有十来天的时间可以天天在一起……”

“几点的机票。”

“中午一点。”

“好。我送你。”柏铭涛说完便不再出声了,安安静静地吃饭。

气氛一时间就跌到冰面下,餐厅里安静得只有勺不小心碰到碗时不小心发出的细微声响。也不知道是怎么结束午餐离席的,应向晚在厨房里洗完碗还是有点闷闷的,她知道柏铭涛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