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塔克拉玛干之旅,折损了我们大半成员;十二地支几乎在那三年之间全灭;两个家族从此破败,时至今日都难以扶持。甚至,随着冯家最后的死亡,这个百年来的盟友也永远离我们而去了。——王家当家,王纹丑。

未央不止一次的幻想过五帝级别的魂压究竟会给到自己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她尝试着去理解这个级别外物所蕴含的,而当这位年轻的女子见到眼前怀孕的王鸠之后,她对五帝所有的想象,都在这一瞬间幻灭了;未央清楚的明白,这个级别的外物,他们所谈论的和自己的理解根本就不是一个次元的词汇。未央毫无征兆的跪倒在女子的面前,无论是谁,感受到当时那副场景都不会惊讶;因为王鸠体内所蕴含的的,根本就超出了人类这种生物的理解范畴。

“对不起...对不起...”未央艰难地开口,她根本无法用其他语言来表达自己私闯巢穴的这种行为,未央此刻脑海中所能浮现的唯一举动,就是不断地,对眼前的致以自己发自肺腑的歉意,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为何来此?”

一种,如同巨大钟楼里上百个铜钟一齐鸣叫的声音钻入了未央和猫咪的耳中;未央听到的虽然只有短短四个字,但是这里面所蕴含的无比的震怒已经完全占据了未央的身心。

“为求自保...”未央战战兢兢地开口回答了王鸠的疑问。

“为何自保?”王鸠依旧面无表情,但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魂压却依旧遮天蔽日。

“因为...同门相残...”未央再次开口,此刻的她,因为恐惧的关系根本说不出太长的句子,未央只能用最简单的语句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王鸠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她缓缓走进未央,伸手托起这名人类女子的下巴,用一种轻柔但满含死亡之意的语调说道:“你的体内坐拥一只魂侍,何患同门鼠辈?”

“我不能...”未央恐惧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帝,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未央的双眼毫无征兆的流下了恐惧的泪水:“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王鸠饶有兴致地问道:“什么身份?”

“我不能说!”未央突然提高嗓门:“只有这一点,就算杀了我,我也不能说!”

王鸠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位年轻女子会有这种反应,对王鸠来说,胆敢对其说字却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已经数百年未曾出现了。王鸠惊讶之余,细细打量起了眼前这位女子,她点了点头道:“放心好了,我从你的脑内感受不到任何想要对我不利的想法,我们五帝从来不以杀人为乐,或者说,现在的你还不值得我动手。”王鸠摸了摸未央的脑袋,这轻轻一抚,未央只觉得像是一座巨大的山崖突然在自己头顶倾塌,而她已经完全被这浩瀚无比的魂压所折服。王鸠收回手,扭头冷眼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猫咪:

“不过蔓豹,我不理解的是,你带她来我的巢穴,意欲何为?”

“臣没有任何于您不敬的意思,丝毫没有!”猫咪此刻附身跪在地上颤抖不已,它明白,不远处的这位女帝的怒火,随时可能会要走自己的小命。

“所以,我才问你,意欲何为?”王鸠不紧不慢的说道,她的魂压却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这种魂压的浓烈程度已经让蔓豹此刻的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它只好大口喘着气,费力的开口回答道:“臣本就得皇帝您庇佑,苟全性命与此囚林之中;却不知皇帝您突然赶走我们的原因,遂斗胆引外人来询问于您...”

“你觉得,我是一个毫无理由就将尔等驱逐的暴君么?”王鸠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猫咪。

“不是的...您....”猫咪的回答才说出了一半,一阵酸甜就取代了它口中将要吐出的字。一旁的未央惊讶的发现;血液,毫无征兆的从猫咪的口中喷涌而出;而它的腹部,一把透露出邪恶气息的长剑精确无比的贯穿了猫咪的身体。

“真是大意了呢,无论是这只畜生,女人,还是五帝。”一阵邪笑传来,王鸠和未央同时看向声源;却不想二人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苍劲的风声,她们同时意识到了危险,王鸠轻轻一个侧身,躲过了一把从天而降的巨大斧头;而未央则没有五帝级别的反射神经,她的背部结结实实的被一支长矛刺中,未央直接被顶出了好几米之外,摔倒在了悬崖的边缘。

“是何刁民?”王鸠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未央和蔓豹,她的眼神此刻宛如一道剑锋扫视着周遭的森林:“胆敢打断哀家的对话?”

“我们不是刁民,你也不是女帝。”一位满脸胡渣的男子微笑着走了出来,他轻松地看着不远处漂浮在半空的王鸠,丝毫没有被其巨大的魂压所影响:“我此次前来的目的,仅仅是你腹中待产的胎儿罢了,我们做个交易吧;你交出他,我饶你一条性命。”

“你认真的么...”王鸠的表情依旧冷漠,但她的反问已经充分表现了这位女帝此刻内心的惊讶,就算是,也不曾对王鸠如此不敬;这可能是王鸠一万四千年来从未尝到过的羞辱。

男子捋了捋自己的胡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点上,他根本没有用正眼看王鸠,而是极度挑衅的爆发出了自己邪恶的魂压:“我当然是认真的,五帝王鸠。”

“何其愚昧啊...”王鸠微微抬起了左手,突然,胡渣男子身旁的两棵树毫无征兆的以一种极快的,绝对超越肉眼可视的速度向胡渣男子砸了过来,瞬间,两棵巨大的树木就将男子挤在了中间。王鸠依旧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两颗大树:“人类,怎么会是这么不自量力的一个种族...”

“你说谁不自量力呢?”两棵巨树中冒出了一股雾气,只见胡渣男子轻轻一拨弄,巨树就如

如同果冻一样被弹开了;而王鸠清楚的见到了,眼前这位男子的身后,出现了两只巨大的半透明鬼手。

“魂侍啊...”王鸠喃喃道:“这就是,你忤逆帝王的自信源头么?”

“不尽然呢,”胡渣男子阴险地笑着:“忤逆帝王这种事情,单凭我一个人还是力所不及的。”话音刚落,两把长剑就刺穿了王鸠的双肋;一位穿着酒红色羽绒服的金发女子从王鸠的后方缓缓现身,她冷冷的盯着眼前的帝王:“既然你不愿意听从我们的指示,那么我们也只好给你来个了。”

“刚刚也是这样,”王鸠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她的脸上依旧没有流露出任何感情:“为什么哀家无法感受到你们的魂,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可以把自己的魂完全消隐。”

“确实没有这种人。”金发女子笑笑,她迅速从王鸠身后退开,跳到了悬崖另一边:“但是,既然无法完全消隐自己的魂压,那么世界上就必然有一种能够弥补这个缺点的才对吧。”

“能够完全消隐魂压的能力么...”王鸠双手缓缓抬起,她抓住了贯穿自己身体两侧的长剑,一边缓缓拔出一边开口:“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的一支队伍,就让我好好见识见识,你们的本事吧?”

“正有此意。”胡渣男子开口,他身后两只半透明鬼手的其中之一突然抓起了身后的一块巨大石头,奇怪的是,石头仿佛毫无重量似得,被鬼手轻易抬了起来;男子怒吼一声,奋力将手中的巨石砸向了不远处的王鸠;王鸠只觉得迎面而来一阵强风,她感觉到了这块石头极快的速度。王鸠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表情:一种极端怪异的微笑。她抬起了手里的长剑,对准了即将砸中自己身体的石头,低声说了两个字:

“独尊。”

一种怪异的现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胡渣男子投掷出去的那块巨大石头,在一刹那,变成了长剑的一部分;并且完全定格在了王鸠的手上。王鸠冷冷的看着眼前镶嵌着巨石的长剑笑道:“魂侍这种东西,对人类来说必须拥有超凡的资质和极度刻苦的训练才有可能习得,但对我来说,这些能力都是与生俱来的。”

“是么?”

一声疑问传入了王鸠的耳中,并且伴随着这声话语,王鸠的周遭突然出现了六个圆形的黑球。

“拉斐尔中级摄光牢。”一位带着墨镜的青年微笑着出现在了王鸠的上空,他的手里,此刻谱写出了一张巨大的魔法图腾。

“巫师么...”王鸠看了看上方的墨镜男子,她立刻抬手准备攻击,却不想自己的手此刻已经无法移动分毫了;王鸠有点惊讶的看向了自己的双手;她发现自己身体周围的六个黑球之中,不知何时已经冒出了数百条黑色的锁链,这些锁链此刻牢牢地将王鸠束缚了起来,唯一**在外的,只有这位女帝此刻即将临盆的腹部而已。

“产仔之时的王鸠,力量果然是最弱的时候呢。”墨镜男子在半空中笑笑:“不要反抗,不然我们可就很难保证,你和你腹中胎儿的生死了。”

“抱歉抱歉...”一位蘑菇头青年出现在了王鸠面前,他看上去有点害怕,但这位青年的双手却抓着十余种大小不一的手术刀;不难看出,他想要强行从王鸠的腹中把胎儿取出来。

“周围非常安全,”金发女子走到胡渣男人身边道:“古辛侯爵,这个手术大概要做多久?”

胡渣男子看了看不远处准备手术的蘑菇头道:“按照拜帕子爵的技术,就算是五帝级别的袍服产,一个小时也足够了。”

“你们是不是,错估了什么事情啊?”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诡异的低语。古辛侯爵和金发女郎连忙扭头看去,他们,此刻看到了一个十分震撼的场景。

一只庞大如山的,身披七彩羽毛的巨鸟,此刻正屹立在他们两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