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在二人十丈外停下,站立,单手打佛揖,静静凝望着古逆与古羲。

他的身体周围似有一道透明的障碍,四周的寒风吹过时,均自觉绕了开来,吹往他处,仿佛他所立之处,便是一方静土,无风无波,他白眉白须,年逾六旬,面目平和慈祥,眼角略带疑惑地望了古羲半晌。

“罪过,小施主身上煞气凝重,凝而不散,久之恐对小施主不利,施主若不弃,就允许小施主随老纳回寺庙潜修如何?”目光转向古逆,虽是疑问,但老僧语气中充满了霸道之气,赫然一幅不容拒绝之相,这一股霸道之气与寻常僧人大有不同。

古羲小脸露出一派纯真无邪,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老和尚,心中却是暗自一紧,这老和尚来的有些突兀,一来二话不说就要带走自己,这事透着诡异。

“哦?”古逆不怒反笑,“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老纳血海!”老和尚道。

血海!

古羲顿时一惊,心中再也无法一时间波涛汹涌,如果她未记错,枯海圣佛有一师兄也叫做血海,号称血海战佛,不过血海战佛却在大约千年前的封尊大会上失踪,从此生死不明

古羲定定地盯着血海,心中不断盘算,此血海,到底是否彼血海?

如果是,那么他是否是知晓了自己身份?不可能!这天地间,没有人知道魔帝的秘密,魔帝在世人眼中已然自爆陨落,没有人知道魔帝还活着。不会有人想到魔帝会转世重生,更不会有人会找到‘古羲’头上。

可为什么,这老和尚要带走自己?而且他的身份又如此敏感的叫做血海?

想到这里,古羲不由烦恼地皱了眉头,看在古逆眼里,就是不乐意了。

“宝贝,怎么,不高兴了?到父亲这儿来!”古逆一转脸便看到古羲皱起了小脸,不由扬颜笑着打趣。

古羲冲古逆展开甜甜的笑脸,伤势便往古逆身边冲去,目前,只有古逆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善哉,小施主本天真可爱,老纳日行一善,与小施主相遇便是有缘,今日之善举,便应在小施主身上!”

老和尚说着,脚下一抬迈出一步,未见他动,人已来到古羲面前,将她抱在怀里。

古逆脸色一沉,脸上杀气一闪,“阁下这是何意?难道要强抢本座女儿不成?”

“老纳说到做到,是为小施主好,还望施主莫要阻拦,以免伤了和气。”老和尚脸色突地阴沉下来,原本祥和的眉眼也变得犀利,瞥过古逆,冷硬道:“老纳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十年后,小施主所学有成,老纳自会让小施主和施主父女团聚。”

说着,老和尚抱着古羲一个转身,已经遥在百里之外,从始到终都没有给古逆出手的机会。

“这老秃驴的修为连本座都看不透,难道是地武颠峰,亦或……天武高手?”古逆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几乎要滴下水来,这一场游戏,他亏了。不,即使没有这场游戏,该来的还是会来,这老秃驴到底是什么人?最让本座感兴趣的,还是宝贝,或者说,宝贝身上到底有何秘密?

回到山庄后,古逆便下达了这样一条命令,“从今日起,古家子嗣列入血卫,不论年龄大小,每天晚上在血炎池浸体,白天到玄冰崖接受训练,为期十年

。十年后活下来的,本庄主将亲自教导培养。”

随着古逆铁血无情的命令,古家上下陷入无尽的惶恐中,一些已有子嗣,或正怀有身孕的夫人们,一瞬间直觉得天昏地暗,晴天霹雳。

血炎池,玄冰崖,那都是古氏山庄培养死士的绝地。残酷,血腥,到了那里,能活下来的十不存一。

庄主最大的孩子就是五岁的大少爷古洛和二小姐古诺,次之便是三小姐古羲,可是三小姐已经失踪,下落不明了,再往下就是不到一周岁的四少爷,五少爷,六少爷,七少爷,八少爷,九少爷,十小姐,还有刚刚出生不到三天的十一少爷。

“庄主,使不得啊,他们,他们可都是庄主的子嗣啊,若是有个好歹……”管家当场脸就白了,扑嗵一声就跪地求情。

回应他的,是古逆似笑非笑的一眼,那淡淡的一眼,管家整个人瞬间如坠冰窖,寒冷彻骨,仿佛他的一切在庄主眼中都是透明。不是不知道庄主的可怕,可是当事情真正降临到自己身上,仅仅一个眼神,他就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彻骨的恐惧。

庄主什么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庄主原来都知道。

管家面白如纸,整个人一下子踏实起来,再也不敢耍什么小心思。

接下来,一个个小家伙们被送进血炎池和玄冰崖,古逆阴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十年,就让本座看看,十年后,有几个小家伙可以活下来!羲儿你可不要让为父失望啊,若是将来被活下来的那些小家伙打败或杀死,为父可是要伤心的哦!”

“有趣,十年……”古逆唇角绽开一抹期待的噬血笑容。

再说古羲被那自称血海的老僧带走,几个呼息间已是千里之外,当太阳高高升起时,二人已来到一处山青水绿,鸟语花香之地,此地幽静清雅,宛若世外桃源。

“此地名为小寒山,老纳的庙宇就在这小寒山中,小施主也将随老纳在这里生活。”老僧怀抱古羲,温和的声音淡淡解释着。

古羲淡淡打量着周,这里环境之优美宁静,与世无争,确实适宜于修身养性,这老和尚挺会享受的

小寒山中只有一座规模不大的寺庙,名为小寒山寺,看起来颇有些岁月,散发着一股古朴久远之意。

“方仗!”

“方仗!”

看到他们回来,两名正在挑水浇菜的小和尚作辑行礼。老和尚温和的点了点头,将古羲抱进一间厢房。

这房间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似乎是早就刻意准备好了,这不禁使古羲心头暗暗警惕,越发摸不着这老和尚的意思了。

血海将古羲放在房里,便离开了。

血海来到他常打坐的禅房,毫不意外,一道纤瘦温雅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似等了许久。

看到这道人影,血海的面色由衷地变得恭敬,“参见主人!”

“从今往后便让她在这里生活吧,十年,她足以拥有自保之力,在此之前,你一定要保护她周全。”一道柔柔的声音温和响起。

“主人……”血海脸上露出疑惑,**询问什么。

“什么都不要问,更不要好奇。你的责任,只是保护她。”柔柔的声音再度响起。

“是,血海明白了。”血海恭敬告退。

禅房中再度恢复了安静,温暖的阳光洒在那纤瘦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芒,许久,那声音发出了一声戏谑的低笑,“魔帝陛下怕是早就忘了她的本命魂牌曾一夜风流后,遗落了在了某个人身上吧,哦,魔帝陛下蓝颜知己不少,怕是她自己都忘记了,到底是落在哪位身上了吧?有趣,想必魔帝陛下现在心中正在疑惑苦恼呢!别人都以为你真的陨落,可是,你的本命魂牌却完好无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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