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苏醒

“你说什么?”

柳白回过头去,看着那黑衣人的目光已经有些不友善了,这黑衣人总是给柳白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自从进入驿站之内,柳白也时刻注意着那黑衣人。.

“坐过来喝两杯吧,相信我,没有恶意。”

黑衣人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对着柳白说道。

“月瑶,你先去房里。”

刘月瑶扛起那黑布袋子,对着柳白嘱咐道:“多加小心!”

柳白点了点头,便走到那黑衣人对面,坐了下来。

“兄台身手不错。”

黑衣人倒了满满一杯,递道柳白面前:“若是怀疑酒中有毒,倒了便是。”

柳白接过黑衣人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旋即便将酒杯扣在了桌子上:“如果你是那种人,刚才早就偷袭我了,不必等到现在,说吧,叫我过来有什么意图。”

“现在的人啊,真是,请你喝两杯酒,就是图谋不轨了?”

那黑衣人摇了摇头,虽然看不见面目,柳白也能感觉到那黑衣人的笑意。

“出‘门’在外多点戒心是好事,我只是很好奇,你们应该是从东面过来的,那里最近的城镇距离驿站,少说都有着五日的脚程,也就是说,你们背着那死者之少走了五日,若非这沙漠之中的干枯缓解了尸体的腐烂速度,这会怕是已经发臭了,而且你们这身装束,也并非的龙城之人,想来落叶归根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我只是好奇。”

黑衣人浅酌了一口酒液,淡淡道:“这酒是大漠特产的鹿草酒,喝起来倒是别有风味,你也不要一直戒备着我,我只是想听听你们的经历,两杯酒换一个故事,这个‘交’易我觉得还算划得来。”

“你怎么知道那布袋之中,是一具尸体呢?”

柳白盯着对面的黑衣人,两句只言片语,尚不能令柳白信任。

“这第一,那黑布袋的大小与一个正常人的身高相差不多,而且还是个男子,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些特殊的兵器,但是我看到了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说着,黑衣人伸出手指,指着柳白‘胸’前的那黑‘色’挂坠。

“界石,如果是兵器,你没有必要一直背在身上,什么东西不能放入界石,活物!所以我当时觉得,你背得很可能是个活人,但是既然是人,就不会没有一丝气息浮动,所以再一次断定,这人应当是已经死了,而且这人应该对你而言十分重要,当然我并不知道他死了多久,刚才的只是猜想,不过你的表情告诉我,我猜对了。”

听了黑衣人说罢,柳白下意识的将界石往衣服只内藏了藏,看着那黑衣人冷冷的说道:“既然你这么好奇知道,却连面目都不敢示人,未免太没诚意了一点。”

“你这戒心越强,我越能相信你们这故事越‘精’彩,唉,罢了罢了。”

那黑衣人叹了口气,缓缓的将斗笠摘了下来,一张‘精’致的面庞展现在柳白的眼前,这男子相貌堂堂,鼻梁高‘挺’,‘唇’似朱漆,眉如墨画,双目之内一股英气弥漫,之所以说其相貌‘精’致而不是英俊,是因为这男子的皮肤,实在是太白了,并非是病态的苍白,而是一种健康的粉白,光论这肤‘色’,就足以令寻常‘女’子感到羞愧。

柳白愣愣的看着面前这黑衣男子,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那黑衣男子注意到柳白的目光,‘摸’‘摸’了脸颊,一脸不解的看着柳白。

“我说,虽然我长的是‘挺’不错,但是你也用不着这么震惊吧,莫不是你有龙阳之好?”

看着那黑衣人怪异的目光,柳白就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旋即摆了摆手,向着那黑衣人解释道:“我倒是没有什么龙阳之好,只是阁下的相貌,与在下一位朋友十分相似,不能说十分,差不多有八成吧,所以我才会有先前的失态,但是我分辨了一下,确实不是他,还望不要见怪。”

黑衣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笑道:“是么,这倒是有意思,既然我也表现出了我的诚意,那么你是不是该讲讲你的故事?”

柳白便将他们进入了山‘洞’收集‘药’材,但是临走之时却被那莫名其妙的石头吸走了元神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柳白也是有所隐瞒,包括吴涯的名字,他都没有说出来,毕竟他还不知道这黑衣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反正他也只是想要听听故事,没必要把什么都说清楚。

“吸人元神的古怪石头?”

黑衣男子‘摸’着下巴,眼神却瞟向了窗外,现在天‘色’已经渐渐案了下来,沙漠之中的狂风也是愈来愈烈,自窗外看去,外面已经是沙暴漫天飞了。

“看来沙暴已经起来了,今晚是离不开这驿站了。”

黑衣男子将手中的鹿草酒一饮而尽,又给柳白和自己各自斟满:“这倒是有点意思,也就是说,那人并不算意外死亡,而是元神被剥离了身体?这种类似的功法我倒是略有耳闻,但是这石头?难道是阵法?”

“不管怎么说,我到现在还不相信他真的死了。”

柳白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酒杯呷了一口。

“信或者不信,事实都会摆在你面前,它可不会管你信不信,你也请节哀,说不定下一刻他又活过来了呢?”

那黑衣人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自楼上传来,柳白猛然一抬头,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直接自楼下冲了下来。

此刻刘月瑶满脸泪痕,可脸上却是笑意连连,令人分不清是喜是忧,一看到刘月瑶这般模样,柳白立刻站了起来,将刘月瑶揽入怀中。

“月瑶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柳白一边问道一边向着楼上张望。

“醒了……”

刘月瑶在柳白怀中边哭便嘟囔道。

“什么醒了?”

“白痴!”

刘月瑶从柳白怀里挣脱了出来,狠狠的在他‘胸’口砸了一拳:“还能有谁醒了?”

“难道是……?”

瞬间,柳白的脸上就布满了狂喜之‘色’,转身冲着那黑衣男子一个抱拳:“当真是借阁下吉言,恕在下失陪。”

“呵呵,想不到啊想不到!”

那黑衣人嘴角微微一扬,笑道:“既然这样你赶紧去看看吧!”

柳白欣喜若狂,刚走了两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身看着那黑衣男子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萍水相逢,无需留名,我这个人只是好奇心比较重,所以才请你喝两杯罢了,无需放在心上。”

那黑衣人摆了摆手,一副淡然的模样。

“既然如此,在下就此谢过。”

说着,柳白便拉着刘月瑶,转身跑上楼去。

这驿站之内的客房极其简陋,只能说是勉强达到能住人的标准,整间客房唯一桌,一卧榻而已,而此刻吴涯正躺在那简陋的卧榻之上。

“吴长老!”

柳白大呼着冲进了房内,直接扑到了卧榻旁边,直盯着吴涯。

而吴涯此刻却是有苦难言,本来经历了那一段天旋地转的过程之后,吴涯就感觉一阵阵恶心,结果一回到‘肉’身,却是这般模样,身体内的水分基本都已经流失干了,现在吴涯感觉五脏六腑都如同火烧一般,喉咙干哑的根本发出不任何声音,吴涯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喝水,喝很多很多的水。

“该死的,这下口不能言,柳白和月瑶这两个人丝毫没有给我点水的意思。”

吴涯心中暗暗苦笑,只得尝试着运转体内元气,至少要保证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不然好不容易回到‘肉’身之内,再生生给渴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门’外的沙暴渐渐平息,驿站一楼之内,那黑衣男子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再度戴上了那黑‘色’的斗笠。

“夜‘色’真不错,沙暴平息,差不多该离开此地了,想不到我随口一说,竟然灵验了,这倒是有意思。”

黑衣男子身负长刀,缓缓的走出驿站大‘门’,向着那茫茫的沙漠之中走去。

“又听到了些奇怪的故事,可是还是没有我想知道的消息呢。”

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驿站,便转身离去,口中喃喃道。

“墨玲珑啊墨玲珑,你到底藏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