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乞丐进来庙里,张开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凝重,不过片刻后,满脸堆笑道:“原来是神乞派帮主王玉郎,久仰久仰,我也不瞒你说,你们那什么法宝我是没拿过,不信我让你们看看~”说着对着众乞丐解开衣服,空无一物。

那几个为首的神乞派教众恭敬道:“帮主,这家伙从总坛出来,有兄弟看到他盗走了圣灵尺,可是这家伙硬是不肯拿出来!”

王玉郎脸色有些不悦,道:“怪盗张开!你偷什么不好,偏偏要偷我派至宝,又泯顽不灵,看来老夫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

言罢,只听一声呼啸,王玉郎身后青光大盛,一面两丈青幡缓缓祭起,整个三清庙内风云涌动不休,在青幡上忽然出现一点白光,询丽多彩,有无数手持长枪阔剑的甲士从白光中出来。

怪盗张开暗叫不妙,心想:“王玉郎这老头火气还是这么大,这招魂幡可不是轻易应对的了的,还是先走为妙!”想至此,怪盗张开脚下翻云靴紫光乍起,脚底一抹油,腾腾两下飞出破庙。

王玉郎急道:“快追!”

一众乞丐出了三清庙,无疾倒是乐得自在,大小乞丐都走了,现在这个地方就成了他的了,好不自在,走了一天,无疾有些疲倦,走到三清神像旁扯下一块神帐,裹在身上,东洲推崇道教,人人信道,如此违逆三清神像之事在众人眼里自然是大过失,只不过无疾只是一个平平少年,或许他曾信奉道教,不过这又如何?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可是道家神明出手相助?也正是如此,把神帐当做被服的无疾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感,反倒是十分香甜,就此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的鸟鸣声惊醒了无疾,无疾起身,忽然发现昨晚他盖在身上的那块布质地好生柔软,与那神像旁的神帐全然不同,无疾暗暗惊喜,他本是聪明过人,料想昨晚那怪盗张开盗走人家法宝被一众神乞派弟子围困在庙里,走投无路之下把那什么圣灵尺放在神帐上,以假乱真,以真乱假,虚虚实实骗过了众人,日后再来取也是十分方便。没想到,无疾机缘巧合下拿了这圣灵尺。

无疾把圣灵尺拿在手上细细端详,心想:“什么圣灵尺,只不过是一条红色绫缎,这要是放在大户人家,估计也就是块尿布!”顺势把圣灵尺收入怀中。

无疾心想“那怪盗张开定会去而复返,现在还是赶紧离开这!”当即收拾妥当,出了三清庙,走了一小会到了街道上,此时正是早晨,商贩开张,街道上热闹非凡,有叫喝买卖的商人,有买菜的妇人丫怀,有例行公事的官人。

忽然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无疾从昨夜开始便没进食,肚子里早已经是饿得咕噜咕噜直叫,恰巧路过包子铺,店家一屉包子刚刚出笼,鲜香扑鼻而来,勾起无疾的馋虫。

无疾摸摸全身上下,没有一两银子,身上最珍贵的莫过于那条绫

缎,店家又哪里肯收这东西?

包子铺老板惦着圆溜溜的肚子道:“小叫花子,你可是想吃包子?”

无疾点点头,那包子铺老板继续说道:“有钱吗?”

无疾摇头道:“没钱~”

胖老板怒斥一声:“没钱吃什么包子?!滚滚滚!”

无疾被胖老板这般羞辱,小脸涨得通红,他骨子里四分傲骨三分风流三分赌性,眼下遭到羞辱,心想何不去赌坊试一试手气?

当即愤愤而去,从街道西头走到街道东头,这灵隐城他也算是来过几次,灵隐城最大的赌坊便是城东的信誉赌坊,这赌坊之所以称得上是灵隐城最大的赌坊不禁在于他的规模大,而且他不止收银子,什么稀奇古玩珍贵事物也收。此时前两个壮硕的门卫守住赌坊门口,无疾大步流星走进赌坊,两个门卫也不阻拦,信誉赌坊讲的是“财、信”二字,信字当头,意味着这赌坊是人人都可以来的,不管你什么身份,求财便可进来。

赌坊内,分成三大桌子,每一桌都围了三十来人,赌坊庄家吆喝道:“买大开大,买小开小,买定离手~”众人开始押注,小到数十文,大到十几两,应有尽有。

无疾仔细看众人押注,他身上最珍贵的便是那绫缎,而赌博讲究的是一个赌,输赢看天意,无疾想找一个赌场老手,跟着那老手下注,自然是胜多败少了~

“老哥,你看这次开什么?”无疾问旁边一中年道。

那中年身形修长,背负青白两柄长剑,盯着骰子桶,道:“上把开的是大,这把再开大就有些不近人情,所以买小~”说罢,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咕噜噜喝起一大口。

无疾摇摇头,这摇骰子怎么能按近不近人情来算?屏气凝神听着骰子,咚咚咚声响频频传来。

“叩!”一声脆响,庄家按住竹筒,道:“买好离手!”

那中年剑士把酒葫芦往“小”里面一压,道:“这葫芦起码有一两银子,我买小!”

无疾急忙掏出绫缎,往“大”里一压,道:“我买大!”

那中年剑士看到无疾拿出绫缎双眼微微一亮,不过转瞬即逝,又回归平常。

庄家凝神一看,道:“绿翠葫芦,价值一两~锦绣绫缎价值五十文!”

“买大!买大!买小!买小!”外围观望的众人也开始下注。庄家微微一笑,道:“开~四四五六,十九点大~”?庄家开始分钱,扣除一份利钱,把剩下的钱按照倍数给了众人,无疾收了绫缎,又得一百文钱,倒是那个中年剑士,这下子输得连酒葫芦都没了,不可不喂凄惨。无疾摇摇头,要是说赌博的本领,他没有,原本他是想找个赌场常胜老手跟着赌一把,没想到却是一个常输老手,听得他这么一分析,无疾顿时排除了“小”转而买大,早知道每一个庄家摇骰子都有自己的规律,赌博,就是赌

,结果正好让无疾赌中。

无疾啧啧道:“老头~早知道这赌博可不能靠人情,关键还是头脑~”又从怀里掏出十文钱递给中年剑士道:“给你,拿去买个新的酒葫芦~”

中年剑士一愣,无疾已经到了赌坊门口,一溜烟就已经走远了,中年剑士对着无疾远去的身影,微微一笑,又从左边的腰间拿出一个酒葫芦,咕噜噜喝了一大口,啧啧道:“老头倒是让小乞丐给小觑了~”

且说无疾领着一百文钱到了包子铺找胖老板买了十个包子,耻高气扬的把二十文钱交给胖老板,狼吞虎咽吃了三个肉包子,又想起义父,不知道义父现在如何?想到这里,无疾留了三个包子揣在怀里,朝着城门而去。

“让开!让开!”八骑从城主府侧门夺门而出,两个巡逻士兵齐声喊道:“少主~今天又去打猎啊?”

沈鹏云微微一笑,也不答话,扬鞭而去。身后七骑策马跟随,那两个士兵齐声喊道:“王大哥,今天可得打一头野猪来下酒啊~”

王都御笑道:“准备好酒,等我们回来~”八骑狂奔,此时正是赶集的时候,街道人山人海,但是那八骑也不停马,反倒是路人尽皆避让。

“这些人是什么人?”无疾眼里一团烈火熊熊燃起,他们无疾怎么会不识得,就算是化成灰无疾都会认得!城外破庙,自己险些被这些人活活打死,现在他们还在这里作威作福,如此践踏他人性命,天下间又有何正义而言?

无疾言语虽然平静如水,不过漆黑如墨的瞳孔中却涌动着无尽的怒火和仇恨。那是一种源自于灵魂的愤怒,出自于骨子里的仇恨。

旁边的百姓低声说道:“年轻人,你不知道,那是城主的儿子!沈鹏云!”

“沈鹏云!”无疾怒火中烧,原来是城主之子,怪不得如此横行无忌,儿子尚且如此,父亲定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什么城主,什么保家卫国,实际是只不过是一群鱼肉百姓的剥削者罢了!

想至此,无疾杀意顿起,此人若不杀,城中百姓有什么好日子可言?!

无疾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更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懦弱之辈,有仇必报,有恩必还,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如果连仇人都杀不得那还有什么意思?!

“此人!我必杀!”无疾心里暗自想到,不过那沈鹏云出行总有七个卫士跟随,就自己的本事去刺杀他,恐怕会反被他们所害!想到这里无疾长叹一声,转念一想,杀人何必明刀明枪呢?当下心生一计,急忙去了趟当铺,花了十文钱买了套洁净的衣服,当铺的衣服多半是那些走投无路之人抵押的,无疾身上钱只剩七十文一套新衣服起码要一两银子,无疾自然买不起,再者他生性洒脱,那些什么绫罗绸缎本不适合他,穿起来远不如那身百家袍来得洒脱。

无疾又置办了些事物,中午时分便出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