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拓跋寒下命令到执行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在如此短的时间军队就已经封锁了大营,这些士兵披甲带刀,弓箭不离手,一旦稍有风吹草动他们立刻就出手,而这些士兵当中不乏有炼神境强者的存在,真动起手来这里怕是没有一个人能挡得住如此凶猛的阵势。

众人见到拓跋寒如此迅猛的就封锁了军营,心中顿时一凛,自己只不过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还真的就行动了,看这个阵势估计动了真格了,要是不找出凶手是不会罢休的。

“现在军营已经封锁了诸位城主还请配合一下本将军,待找到凶手之后本将军自会向诸位赔罪道歉。”拓跋寒说道。

其他几位城主皆是一笑,并不在意;“将军严重了,何城主乃是朝廷命官此番遇刺乃是大事,我等自会配合查案,务必将那内贼揪出来。”

拓跋寒点了点头;“诸位城主都是常年断案的高手,有诸位相助抓到凶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呵呵,将军客气了。”

木白飞这时候说道:“凶手既然有实力击杀身为炼神境后期的何城主那么就至少要具备两点要求,第一点,凶手同样要炼神境后期的修为,不然在动手的时候不可能瞒得过何城主的感知,第二点,凶手与何城主势必相识,若是互不相识,凶手不可能毫无声息的将何城主击杀。”

说到这里,木白飞望了几位城主一眼;“也就说符合条件的就是我们剩下的九位城主,我们大家都是炼神境后期,而且彼此之间也相识多年,若是其中一人为凶手,何城主势必不会严加防范,因为我们都很清楚大唐的律令,杀官者诛灭九族,所以我们平日彼此之间互有攻伐可是真正要去下狠手却是万万不可能,死了一位大唐官员立刻就会被朝廷注意到,到时候一旦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势必会受到牵连。”

山川城城主李泰笑道:“按照木城主这么一说那我们这九位城主,既有嫌疑,却又无杀人动机,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木白飞说道;“矛盾?不,一点都不矛盾,我们在平常的时候是不敢杀官,可是在外力的压迫下可就不这么肯定了,威胁,利诱,逼迫种种情况都有可能让一位城主铤而走险杀暗杀何城主。”

“这话分析的十分有道理。”拓跋寒沉吟道:“我们大唐军营当中尚且会出现奸细,逃兵,那大唐的官员当中未必也没有通敌叛国者,而且本将军之前收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某些城主这些年来和流寇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次本将军欲带兵剿匪,说不定那流寇就串通官员暗杀他人。”

“可是这么做那流寇有什么好处?”一位城主问道。

拓跋寒哼了一声:“好处?多了,扰我军营纪律,此乃其一,其二,拖延我军剿匪时间,其三,此事若是被朝廷知道我等通通都要被停职查办,说不定还要去大理寺走上一遭,如此一来那剿匪的事情不会到要落到何年何月去,由此可见那流寇必定是熟知我大唐律法,对症下药,一举破坏我等剿匪计划。”

“这事情其实也不难办,只要我们找出凶手往大理寺一送,便什么是都没有了,所以凶手之事需要在最快的时间内解决,不然会影响明日的剿匪大事。”

木白飞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老办法来,一个个调查清楚然而一一排除,找出凶手。”

山川城李泰笑道:“这是个好办法,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说了,刚才何城主死的那段时间内本城主正在演武场上练习弓箭,所谓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嘛,做了许多年的城主身子骨不行了,这次要剿匪得先练练,说道证人,那便多了,凡事在演武场的守卫都可以证明。”

拓跋寒下命令道;“来人,去将今日演武场的守卫唤来。”

很快两位披着铠甲的士兵跑了过来,他们单膝跪下:“见过建军。”

“本将军问你,适才在演武场上可曾有人?”拓跋寒问道。

两位士兵异口同声道;“回将军,山川城李泰城主之前在演武场上练习箭技。”

拓跋寒点了点头:“好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下去吧。”

李泰笑了笑:“这件事本来就与我无关嘛,好了,轮到你们了,只是不知道几位城主有没有我这么好的运起有人作证,若是孤身一人卧榻独眠,那可就不太好了。”

郦城城主范成是一位中年男子,一抹山羊胡,颇似一位教书育人的师长,他摸了摸胡须说道:“本官夜里无心睡眠就出去走了走,相信本官附近的军士也可以作证。”

拓跋寒又唤来几位军士,问清楚情况之后这郦城的城主也无嫌疑,看来凶手不可能是他。

按照这个办法一一审查下去,结果到了最后却只有两位城主有嫌疑,一是丰城的城主叫廖季前,他是孤身一人来军营的,也没带随从。

“本官入夜既睡,旁边无人作证。”廖季前的理由倒是直接,这也让他成为最可疑的一人,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一脸平静。

木白飞这时候说道:“我是个读书人,食不言寝不语,同样入夜既睡,不过在听到动静的那会儿我边冲了出来,见到了将军以及被袭的李兄。”

拓跋寒点头道:“这点倒是和本将军看见的一样,如此一来木城主不可能有时间去击杀何城主,那么这一番说辞下来最后可疑的却是丰城的廖季前,廖城主了?”

众人望着廖季前,说实话,对于这个丰城城主他们还真的很少来往,因为丰城的地理位置特殊,虽然富饶,可是却离边疆太远了,是以前大唐王朝的一处屯兵之地,可是自从边疆无战事之后那地方就仍在了那里,本来想弃之不用的,但毕竟是大唐王朝的领地不可能不管,就扔了一个官员去哪,

因为离几大城池太远,丰城人口不多,自然这来往较少,除了知道有这么个人之外,其他的倒是一无所知。

廖季前见到众人望向自己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人不是我杀的,凶手另有他人。”

其他城主顿时无语,这话倒是干脆,可是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总不可能是何城主自己想不开,自我了断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似乎这廖季前并没有什么理由杀死这何城主,毕竟彼此之间都互不相识,若是贸然相见必定会心生警觉,不可能如此毫无声息的被偷袭杀死,炼神境修士可不必其他,神魂强壮感官敏锐,稍有什么杀气,杀心显露出来就会被察觉到,想要偷袭杀死难度非常大。

当然,除非是挪星境级别的强者,可是这种强者会吃饱饭没事做杀死一位炼神境的城主么?难度不怕大唐通缉。

木白飞也思考了起来,这事情摆明了是有蹊跷,如果这廖季前真的要杀死这何城主的话绝对会想好一番说辞,可是想这般既无说辞也无人证不是摆明了自己有嫌疑么?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这么多的城主当中竟然只有一个有嫌疑。

李炎见此无奈的笑了笑:“看来想要找到凶手在短时间内是不太可能了,凶手既然要杀人那就势必会做好一切准备。”

拓跋寒说道:“不错,按此推断廖城主也不可能是凶手。”

“那怎么办?总不能来个严刑逼供吧,我们这些城主个个都有嫌疑,难道一个个审下去?”郦城的城主范成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木白飞皱了皱眉头,想到了什么,他道:“会不会是军营中的人做的?光是怀疑我们却漏掉了人数最多的军营。”

“有道理,将军手下何止上千,这么多人难免不会混进来几个流寇的奸细。”山川城李泰赞同的点了点头。

拓跋寒脸色微微一冷:“这不可能,本将军的手下都有着严格的纪律,就算是一个人消失一刻钟的时间都会被旁边的人知道,再说了,预备军我这里不少,可是真正能能力杀死炼神境后期的士兵却不足十人,而这十人都是我军重要的校尉,职责在身,根本不可能分身去刺杀。”

闻言,众人觉得也有道理,一时间也沉默了。

这时候郦城城主范成忽的一笑:“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

众人看向他,问道:“什么可能?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范成说道:“或许我们当中根本没有凶手,这一切都是有人自导自演而已,而这自导自演之人便是木城主带来的那位修士。”

李炎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先反驳这人,看看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这位城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讲,你无凭无据的可别再这里乱冤枉人。”木白飞有些不高兴了,这些人摆明是想矛头指向自己。

范成说道:“木城主别急嘛,既然行的正坐得直岂会怕我区区几句闲话?诸位说是不是?先听我把话说完,如果这事情真的与这位兄台无关我自当赔礼道歉,呵呵。”

一番话说得极其圆滑,比起那何城主还精明三分,当真不愧是混迹官场的。

木白飞见到他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反驳,他道:“李兄不介意听听这人的推断吧。”

“不介意,这位城主还请细细说来,不过若是城主有污蔑我的嫌疑,那就休怪我来个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了。”李炎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管这家伙是出于何种目的,先震慑他一番再说,免得还真把自己当做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范成脸色微微一变,僵笑道:“当然不会污蔑兄台清白,本官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若是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海涵。”

“既然诸位都同意了,那我就直说了,在这之前我有一个问题,适才听将军说,那刺客是刺杀你未果之后遁走他方,而你心生警觉追了出来,使了一招神通想要将那刺客抓住,结果却被那刺客给溜了,可是这样?”范成说道。

李炎说道;“不错,当时那刺客想要暗杀我结果被我发现迅速抽身离去,而我也不打算放过他,遂追了出去想要将其擒杀。”

“恩,事情是这样没错,那么请问你在追出去之后有没有被军营中的其他士兵看到?”范成问道。

李炎回道;“应该没有,若是有士卒看到岂会任由那个刺客接近我。”

“这么说来那就是无人作证了?那么那刺客的真假也就无从考证了?况且拓跋将军封锁军营里里外外都搜寻了一边都没有找到,依我看那此刻根本就是不存在的。”范成说道。

丰城城主廖季前说道:“范城主这话有些牵强吧,刺客若是被人看到了岂会有机会刺杀何城主?怕是早就被擒下了吧,你还是找过一个好点的理由再来怀疑他人,不然侮人清白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错,范城主若是无真凭实据,还是不要妄加猜测的好,有时候嘴巴可比拳头要狠毒多了。”木白飞颇有敌意的望着他;“况且李兄是本城主带来的,之前更是帮助我流水城斩杀上百流寇,最后就连芒砀山的刘道也死在他的手中,他是凶手的可能性远远低于你们这几位城主。”

木白飞早就知道这些城主有暗地里勾搭流寇的动作,只是碍于自身力小无法处理这事罢了,不过对于这些城主也这说不上信任,若是出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