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淡然一笑,口中说道:“我来给你讲一讲龟兔赛跑的后传!”

柳佩儿拍手道:“好啊!好啊!我听!我听!”柳佩儿想的是,李墨答不出妈妈提出的问题,干脆转移话题,要给自己讲故事听,妈妈自然也不方便生气,那这关便算是混过去了。

柳夫人一双凤目盯着李墨片刻,释然一笑,也不去与李墨计较,自己这个问题,去问经济学博士才对,拿来问这孩子是有些随性了。

李墨也不去品味这对母女对自己的看法,自顾讲道:“第一次因为兔子睡觉,乌龟胜了,这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讲了,先来讲这第二次,兔子为了一雪前耻,再约乌龟比试,这一次,兔子不敢睡觉,发奋狂奔,果然,比乌龟快了很多,先到了终点赢得了比赛。”

讲到这里,柳佩儿打断道:“切,我以为什么呢!一点新意都没有!我倒有听过一个新龟兔赛跑的版本,我来讲!”

李墨笑道:“你等我讲完嘛!再不好听的故事,讲完了才算完呢!”

柳佩儿耸耸肩,笑道:“好啦!好啦!你讲就是了,我又不同你争。”

柳夫人听这两小对话,心想佩儿和这男孩子的感情还真好,佩儿什么时候学会不同别人争了,呵呵!怕是只不和他争罢了。

李墨继续道:“这一次乌龟输了,也不服气,对兔子说,每次都是你安排路线,这一次我来按排路线,兔子也同意了。结果比赛开始兔子当然还是一马当先的沿着路线冲了出去,乌龟在后面慢慢的爬。等兔子眼看就要到终点了,结果路上横出了一条大河,兔子不会游泳,急得直跳,只差一点就到终点了,可就是怎么也过不去。最终乌龟却慢慢的爬过来了,下水游到对岸,取得了这次比赛的胜利。”

柳佩儿笑得嘴都合不上,道:“这乌龟好狡猾,居然选了条有水的路,呵呵!”

李墨又道:“最后他们还比了一次,你猜结果怎么样?”柳夫人听到这里,脑中模模糊糊把握到了一点什么,却又不十分清晰,只得凝神听李墨说下去。

李墨笑道:“最后一次,乌龟和兔子都觉得,我们为什么不能合作呢?合作了是不是会更快?结果是兔子驮着乌龟很快的跑到了河边,乌龟背着兔子下河,游过了河,两个家伙一起用最快最短的时间到达了终点,双赢!”

柳佩儿笑个不停道:“你讲的这个故事和我听到的不一样哦,我听到的是乌龟找了个双胞胎兄弟,一个在起点,一个在终点,最后,兔子跑到终点,乌龟弟弟先一点站在终点了,呵呵!还是乌龟胜。”

李墨笑道:“你那是教人偷奸耍滑的办法,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柳佩儿不服气道:“那你还不是一样偷奸耍滑,讲了半天乌龟免子,又没正面回答我老妈的问题。”柳佩儿性子灿烂天真,也不怕揭李墨的短,口无遮拦的便说出来了。

李墨只是笑了笑摇摇头,柳夫人却笑吟吟道:“佩儿,李墨可比你强多了,他刚才的小故事,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

柳佩儿噘起小嘴,表示不信。

柳夫人淡淡一笑,说道:“从企业的角度来说,只有不断的胜利,才能保生存,求发展,所以李墨刚才的故事中,从胜利者的角度,已经讲清了这个道理,李墨,阿姨有说错吗?”

李墨嘿嘿直笑,说道:“阿姨还真是有水平,我讲这个故事,是揭示这样的道理,第一次比赛乌龟胜,世人只怪兔子偷懒,其实那是乌龟善于坚持,等待对方犯错误的结果。

第二次兔子胜,是胜在总结教训,一鼓作气,发挥自己的优势,跑到终点,取得胜利。

第三次乌龟胜,是因为乌龟发现自己在现有的条件下无法取胜,所以跳出局限,换一手适合于自己发挥的地形。

至于第四次,是乌龟兔子发现只有合作,相互信任,才可以最快速度,克服短处和不利地形,达到目的。这些手段,也自然适用于当代企业,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嘿嘿!”

柳夫人笑道:“你小小年纪,对于掌握局势,能有这么生动深刻的理解,看来我们都小看你了。”柳夫人此时对这文秀青年又多了几分喜爱。

这时楼上传来一声音咳嗽,柳佩儿的爸爸终于还是按捺不住,亲自下楼来了。

此公长脸细眉,中等身材,第一眼看上去,竟是男生女相,若是再年青回去二十年,定是个迷死人不赔命的俊美青年,只是现在年纪大了,看上去倒成了个老白脸了。李墨暗道,难怪柳佩儿长得如此倾国倾城了,原来父母均是俊男美女。

柳佩儿的父亲虽然样貌儒雅,但一双眼却是极为有神,目光直刺得李墨几乎不敢正视。此公一下楼,连柳佩儿都不敢乱动乱坐了,乖乖的站在母亲身边,一动不动。

李墨见此势头,连忙站起来欠身,口中说道:“柳叔叔好!”

柳卓方只是盯着李墨,半天才开口道:“坐!”

李墨依言坐下,心想这柳爸爸好大的架子。如果李墨知道柳卓方的身份,只怕心里这句便要改成,这柳爸爸好大的官威了。

柳夫人笑道:“卓方,这位是小墨,佩儿的好朋友。”

柳卓方没有理会妻子的介绍,冷冰冰的说道:“你很会讲故事嘛,也讲个故事给我听听,跟你学习一下,如何为官之道。”

听得柳卓方这句话,李墨心头没来由的一阵不爽,暗想到,神秘老爷爷那么大的人物,说话都不会像这样拿架子,当真是越居于上位者越谦逊自守,越是下位者,越骄横跋扈。柳爸爸这一句问话一出口,聪明如李墨者便猜到了,这柳卓方定是个当官的,而且架子不小。

不知为何,李墨突然对这柳卓方看不顺眼起来,看柳家这装潢摆设,这个官不贪?怕是水份多多。

李墨沉声道:“柳叔叔,为官之道我哪里知道,我只欣赏能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逍遥自得,自在快乐。”

柳卓方对李墨这句回答不置可否,鼻中依然是重重的哼了声。柳卓方见李墨看似无财无势,这种人来追求自己女儿,柳卓方当然看不上眼,肯下楼来坐坐,多半也是为了把这不知深浅的小子吓唬走。

柳夫人见屋里的两位男同志有些不对拍,出来打圆场道:“佩儿,把电视打开,看看有什么好节目。”

柳佩儿吐了吐舌头,将电视机打开。

电视中正在播放的影片是描述旧日上海滩风云人物之类,正好提到了上海滩三巨头中的杜月笙。

男人们对于历史素来都比女人要敏锐得多,柳卓方指着电视机不屑的笑道:“不过是些流氓地痞的野史传记,有什么好看的。”

李墨听在耳里,极是不顺,总觉得好像柳卓方一语双关,指桑骂槐一般。淡淡说道:“枭雄人物,一遇风云变化龙,虽适逢其会,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

柳卓方听得此言,更是看李墨不爽,你一个小孩子,还是在我家中,居然敢逆我的意,一时间好胜之心雄起,对着李墨说道:“崇拜一帮流氓地痞,想着你们这一代也没什么出息。”说的是这一代,实则直接就指的象李墨这样的人没什么出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