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警笛声终于开始响彻在广场周围,五辆警车在前开道,后面跟着的一溜军绿色武装大卡车一字排开,从车上跳下来近千名头带钢盔,手持武器的武警战士。

看这架势,政府是下铁心整制了,从军车车身上的泥迹斑斑可以看出来,这支部队是从外地远道而来的正义之师,而并非当地的警力。

警车一到,台下顿时乱作一团,躁动的人群相互践踏,推挤着朝外涌去,广场边缘的人刚刚还在抱怨自己挤不进去,看不到热闹,现在却庆幸自己没有挤到中间,外围一哄而散。

这支近千人的武警部队排好阵形,手持盾牌大棒,一路冲散人群。他们也不拘捕任何人,只负责驱散人群而已,捉捕首恶的任务自然有专人专办。

李墨倒在台上生死不明,台下场面又这么的乱,王林着急得满头大汗,肠子都快悔青了,暗恨自己真是不应该把李墨带进这个圈子里来。

可再怎么悔恨都于事无补,现在的情况下,王林甚至连靠近舞台的机会都变得微乎其微了,巨大的人流将他越带越远,一个人在群体力量面前,实在是太微不足道,太渺小了。

黑衣女虽然倒地不起,可神智却还十分的清醒,见到台下的乱局已成,心知情况不妙,可她这次带来的人,除了剑老头之外,全被李墨打倒了,此刻手边已无人可用,加上自己又成了残废,行动不便,在这等情况之下,她仍然不肯束手就擒,心生恨意又万般无奈之下。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放出来,然后拿你的剑,背着我一起杀出去!”

说罢黑衣女从自己脖子上一把将那怪模怪样的哨子扯了下来,向黑袍老者掷去!

黑袍老者接住这只黑哨,转身一步一步向舞台背后的幕布走去。那里正是之前李墨一直注意的地方,吸收了广场之上众人大量元气的那个焦点。

黑袍老者机械的走至幕布前。伸手去扯那块红色幕布,仿佛他跟这块布有深仇大恨一般,双目圆睁,猛力一把将红布扯落。

幕布滑落之后,下面露出来地是一口特制棺材。比一般的棺木略短一些,通体透明晶莹,看这质地仿佛是水晶一般。

这口水晶棺棺底,洒满了不计其数的各色千纸鹤,纸鹤之上静静的卧了一个人。白发白袍,棺盖之上平放了一把古朴素雅的长刀,棺壁之上刻画了许多怪异的符号。以五芒星居多。

黑袍老者一副缩手缩脚的模样,浑不见刚才地神威,站定了之后,将手中黑哨向水晶棺顶部那凹进去的位置一掌拍了进去。

棺盖应声滑落,棺盖之上的那把长刀被黑袍老者抢入掌中,就在黑袍老者心头狂喜的刹那,从棺木之中伸出一只手掌,白净之极的手掌。后发先至,堪堪握上了长刀地刀柄。

黑袍老者向后疾退三步,只觉得手中一轻,再低头看过,发觉自己手上只抢到了个刀鞘而已。

黑袍老者口中含糊不清的低吼道:“剑。我的!”

刀光如花朵般绽放,只一闪。水晶棺被四分五裂,五颜六色的千纸鹤洒落一地。

那白发白袍的棺中男子已站了起来,仿佛才睡醒一般,迷茫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黑袍老者在一边站着,手里紧紧握着刀鞘,嘴里发出胡胡的声音,似乎极不服气,却又不敢上前。

一袭白袍地白发男子看了看四周,然后将目光锁定在黑袍老者身上,也不言语,用刀说话!

反手一刀斩出,一道丈许的雪亮刀光直劈黑袍老者的面门。这一刀来得好快,强盛的刀风将地上的千纸鹤尽数卷起,漫天飞舞的纸鹤如梦如幻,煞是好看。

美景虽然幻妙,可却是能要命的,黑袍老者出于本能的感觉到了危机,将手中地刀鞘舞得如风车转轮一般,道道刀芒凝而不散,护在身前。两股刀劲对冲之下,台上发出一连串爆响,黑袍老者被震得后退了数步,好似他很惧怕这白袍人似的,转身就走,不战而逃。

白发男子也不理会对方的离去,而是将长刀向天而指,做抵天状,身体自内而外不停的迫发出层层刀气。

奇事出现了,那散落在地上的千纸鹤有若变活了似地,纷纷自行从地上飞起空中,好像是被那柄古朴长刀吸附过去一样。

每只千纸鹤一沾到长刀,翅膀上的颜色便自动褪尽,每多一只千纸鹤褪色,白袍男子身上地气息便增强一分,刀上吸力就更大一分,纸鹤们飞旋而来的速度越来越快,白袍人的满头白发也随着纸鹤们起舞般的迎风飘扬。这一幕既显得诡异莫名的同时,偏偏又曼妙好看。

李墨渐渐的恢复了知觉,体内好像有股不安跳动着的莫名力量在忽闪忽现,头脑很清醒,力气也慢慢的恢复了,李墨略一使劲,竟然一骨碌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低头看了看胸口的枪伤,居然连血迹都没了,只是在弹孔的位置多出来了个焦黑的小黑点,再抖抖手,抖抖脚,发现身上刚才被黑索剑所伤的位置竟然也全好了。而且通体说不出的舒畅,举手投足之间,处处充盈着力量。

楚雪莹正泪眼迷蒙,仿佛看到了一道不真切的身影,似曾相识,揉揉眼,不敢相信的奇迹出现了,李墨已笑眯眯且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李墨虽然不太清楚自己会活过来的原因,不过他却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体内生的变化也能大概的感觉得出来,笑了笑,上前拍拍楚雪莹还在**着的香肩,笑道:“怎么?讨厌鬼又回来了。你不高兴?”

楚雪莹哭得跟个泪人似地,一把扑入李墨的怀中,失而复得的这种心情,相信每个人都能理解,一切是那么的突然,先是思念了很久的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就是自己一枪打中他的胸口。现在是他居然又活过来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太快,楚雪莹生怕下一秒钟还会再出现更戏剧化地情况。

终于在这一刻,女孩子天性中的软弱终于还是全数爆发了,只要抱住眼前的他就好,紧紧的抱住。一秒都不要松手。

李墨心中生出微妙的感动,感受得到,雪莹此刻抱紧自己地同时,传达过来的是怎样的讯息,低头看着怀中玉人的脸颊上。泪痕未干。

有人肯为自己落泪,为自己而伤心,李墨的心中偷偷闪过一丝小小地喜悦。有种被关怀的感觉,恋爱中的感觉,这就是被爱地滋味吧。李墨感到浑身轻飘飘般快乐的同时,也更加搂紧了怀中的女人。

“举起手来!全都不许动!”喇叭里传来威严的男中音,李墨抬起头,不知从几时起,舞台之上已被武警重重包围,台下的数万传销队伍被驱赶走了大半。一整队的武警从传销队伍中穿插了进来,包围住了李墨等人所在的高台。

之前那些演讲的高级传销份子,包括现身说法地那些所谓成功人士,全被一一指认,逮了个现行。而此次大会的举办方一行人等。包括那奶声奶气的主持人,均被武警团团围住在这台上。

李墨轻轻拍了拍楚雪莹的肩头道:“没事了。都过去了!”楚雪莹仍不肯起身,只顾伏在李墨的肩头小声抽泣。

李墨笑道:“楚小姐!再哭地话,脸上的妆可就都花了!”

楚雪莹一边朝自己脸上摸去一边娇声道:“胡说,我脸上又没化妆!”

李墨手搂着楚雪莹地纤腰,刚想再说几句逗趣的话儿,突然间身体感应到了空间内节奏的极剧变化

顿时,李墨的眼中电光大盛,无数细小的电劲在体内呈无规则跳动。这时武警们已差不多完全控制了台下的局面。

三组武警率先冲上了舞台,每组五人,分别围住了台上还能站立着的三拔人,李墨与楚雪莹,黑袍老者与身上背着的黑衣女,再就是那名长刀抵天舞纸鹤的白发人。

看着李墨与楚雪莹这边是两名青年男女相拥在一起,应该是没什么威胁的样子,其中一名武警朝两人喝道:“双手举高,两人分开些!”

李墨此刻力量俨然恢复且大胜从前,自然没把这小警察看在眼里,嘴里淡淡的说了句,“别抓错好人了,坏人在那边!”

武警见这小青年满脸不在乎的样子,不欲多说,手中警棍呼的一下子朝着李墨的肩头就砸了下来,他以为李墨两人也是中了传销毒入骨的狂热份子,先制住再说,反正上头有命令,这台子上的全是首恶,抓了再审准没错。

李墨存心想试试自己体内的力量强到了何等程度,不避不让,反而抱着楚雪莹轻轻转了半圈,用后背对着这名出棍的武警。嘴里对楚雪莹笑道:“你怕不怕?”

橡胶警棍砸中李墨后肩的瞬间,一道细长的银色电弧自李墨的体内发出,护在李墨的背后,警棍砸中电弧之上,歪歪的偏一边。这名武警轻咦了一声,居然失手了?好像打中了什么东西一样,手上却又不受力,怪事!

其余几名武警也是一脸的诧意。他们看不穿其中的玄机太正常了,普通人的眼力,根本连这道电弧的残像都捕捉不到。

李墨微一抬手,内息流动之下,指尖发出一道电弧,正迎上这位武警同志砸下来的第二棍。

橡胶警棍砰的一声,脱手而出,飞出去老远。只剩下空着手的这名武警,一脸的惊惧。

如果单只是电劲倒也没办法对付像橡胶棍这样的绝缘体,而李墨体内的是电劲,瞬发力,吸纳来的本命元气,三力合一。形成了李墨身上这怪异却强大至极的力量。

另几名武警一见势头不对,也冲了上来,李墨知道这些警察也是公事公办,不欲为难他们,足下稍一发力,电劲催动之下,瞬息便已抱着楚雪莹移形换位滑出了七八米远。几个警察顿时扑了个空。

李墨心中暗喜。现在地这速度明显比单一使用瞬发力要快得多,而且自己还留有余力,以后无论怎样,逃跑是足够了。

楚雪莹抬头见李墨露出一脸小孩子般的傻笑,不禁将身子更贴得紧了些。口中不服气的笑道:“你又在想什么鬼心思?笑得这么奸。”

李墨还未答话,舞台之上又起了异变。比起另外两队警察来,围捕李墨两人的这一组真算是最走运了的。

第一组人才一靠近黑袍老者,便被他用刀鞘全数击倒,有盾牌在手都没用。

而且这黑袍老者在黑衣女的示意之下。对上这些普通人,下手毫不留情,狠辣之极。五人都给击中脑部太阳穴。劲力透穴而入,头骨碎裂而死。

黑袍老者得手之后,脚下半点也不停竭,背着黑衣女,纵身跳下台去,有如化作一道黑色旋风,从广场之上疾掠而过,挡者披靡。

可怜这些警察。虽出动了千人,却因为广场之上的群众人数太多,害怕酿成流血事件,故而只有不足百人地带队警官才带了枪,而这百人又分散在各处。普通警员光凭着警棍与盾牌,实在挡这老者不住。背了个人都硬让他冲出了缺口,远扬而去

第二组人的境遇就更惨烈了,台上那白袍白发的男子手持雪亮长刀,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所以这组警员特别的小心,慢慢地靠近他之后,由一位持枪警官亲自喊话,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这八个字还只说了一半,一道雪亮刀光冲天而起,绕着几名警察转了一圈,那白发男人身子晃都没晃一下,光凭着刀气已将几人肢解,断手断脚,肠肚流了一地。

这白发男子一脸的冷冰冰,身上没有半分生人气,倒像是从地狱中归来的索命白无常一般,长刀见血,他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发出一声兽嚎,然后拔地而起,就在众人面前,飞起六七米之高,纵身落入台下的警察中间

长刀翻飞,带着丈许的刀气,杀人如砍瓜切菜一般。

台下连连倒下十几人,全都是一刀两断,死状极为可怖。人心都是肉做地,警察也是人,发现手中的盾牌还不够人家半刀劈的,无论是躲与不躲,沾上地都是连人带盾被斩成两裁。众人心中慌乱,阵脚自然大乱。

白发男子的周围,众多警察如潮水般退开。有级别高,经验丰富的警官喊着,都退,都退,闪开,闪开!

这般喊是有道理的,人都围在一起,反而有枪在手的害怕误伤同伴,不敢开枪,那手上没枪的,成片成片的倒下去,有如割麦子一样,看得实在人心痛。血流成河之下,人人都感到了一股实实在在的恐慌。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种场面,不顾一切地开枪了。可仍然无济于事,因为这白发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一道白影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众人先前还能看到一人一刀,到了后来,只看到同僚不停的倒下去,却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看不清。

而这白发人与之前的黑袍老者不同,他根本没有想要突围地意思,而是在场内来回冲杀。

剑气纵横,血肉漫天,这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众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常识以外地存在,枪械与人数并不是无敌的。

李墨在台上看得血脉贲张,这白发人分明是杀人狂魔,都是爹生父母养的,怎么半点都不懂得留手?

你有神功!老子也有!李墨再也按捺不住,出于一种对弱者的同情,更出于一股男子的血性。在楚雪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纵身跳下了舞台。

一进入场内,便马上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难怪那些警官有枪也打不中了,这种压迫感连自己的呼吸都为之一窒,更别说这些普通警察了。

鼓荡全身劲力。举手投足,李墨周身顿时现出了数道电弧,来回缭绕,生生不息。脚下疾点不停,迅速的靠近白发人所在的中心位置。

越靠近越感觉到圈内的压力巨大,那白发人好似杀发了性一般,竟然用长刀刀尖将两名警察串成一串。高高挑起,再重重摔落到地上,血肉与尘土交织在一起,溅起点点痛心

此刻李墨与这白发人相距还有十米多地位置,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焰。愤慨之下,体内劲力有如长江大河,奔腾不息,不吐不快。

脚下发力一纵,身子跳在半空。一道肉眼可辨的巨型电弧在李墨的双手间闪现,丝啦做响。

振臂一挥,一道闪动着刺眼白光的电弧。足有儿臂粗大小,从李墨的双臂间挥出,向白发人砸去。

这根本就是一道霹雳!李墨脚一落地,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能发出这东西了,那不就成雷公了!可怕!可怕!

这道儿臂粗的巨型电弧直直落到白发人头顶。巨大地威压让白发人感觉到了危机与压迫感,白发人回身一刀,横扫千军。正好挡住这道巨型电弧。

轰然一声巨响,直震得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耳鸣不止。地上被有若落雷的电弧砸出了个大坑,而白发人也横飞出去,虽然单手支地之后迅速的弹了起来,不过这一击。确实止住了他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势头。广场内残存地警员们俱是心头一热,终于有人可以收拾这怪物了。

李墨没有打算给这白衣人回气的机会。双臂一合,又是一道电弧自掌中发出,混合着自身瞬发力和之前场内众人的本命元气,三位一体的电弧气劲朝着白发人直劈过去。

白发人这一次没有用刀身去格挡,而是手抖利刃,刃尖上逼发出一道雪亮的刀芒,刀芒展开有一丈多长,直直迎向李墨发出地电弧。

这次是嗡的一声闷响,两股劲道在空中相击,竟然不相上下,同时化为虚无。

李墨大呼过瘾,少年得志,初生牛犊不畏虎!老子还从来没有玩过这么刺激的东西呢!

口中狂吼地同时,索性双臂分开,体内劲道再次激射!

两道电弧喷射而出,白发人知道厉害,长刀怒摆,同样的两道有若实质的刀气迎上。又是两道轰隆巨爆之声再起!

两人俱是气脉悠长,体力充沛的角色,有来有往的互射了数十道刀气电弧,整个场上已成了生人匆近的必杀禁区。

鸣雷滚滚,刀气纵横。两人越打越近,李墨只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这般的畅快过,简直越打越兴奋,渐渐已生出会当凌绝顶,一展览众山小,当足自己是天下第一高手的错觉。体内能量奔流不息,连绵不绝,说不出地痛快。

那白发人似乎也与李墨有着相似的感受,长刀越舞越快,刀气一道又一道仿佛不值钱似的不断激射而出。

虽然白发人已是心智全无,不过凭着武者**的本能,面对一个棋逢对手的敌人,恐怕天下间已再无任何事物可以吸引他了。

这场惊世之战过了不知有多久,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已变得完全不重要了一样,场内残余地人群全部被武警战士从广场的另一侧护送走了,从李墨与这白发人交手初起,楚雪莹也被两名武警横拉硬拽地带走,根本没来得及看到李墨的表现。

整个广场之内的范围已如死域一般,除了满地的尸骸与残砖碎墙之外,只剩李墨和那白发人仍在苦苦酣斗山雨欲来风满楼,李墨此刻已渐渐由上风落至了下风,自己会有如此的威能,除了瞬发力和电劲之后,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有了广场内的本命元气支持。

本命元气这种东西,说穿了并不是李墨自己的,而是那些传销大众的,起先不觉得,慢慢的,体内吸纳到的本命元气已慢慢消耗贻尽。

而那白发人明显吸纳到的本命元气比李墨要多得多。加上这白发人与李墨还有一个本质的区别,那就是招式!无可置否,这白发人手中的刀招。无论是发劲之巧,还是运刀角度之妙,完全是宗师级地,李墨与之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好在这白发人的头脑似乎不太灵光,虽然手上刀招精妙无双,可多是用来防御和减少刀气的外流损耗。每当李墨顶不住了。便使出电弧与他硬拼,这白发人的脑筋也当真转不过弯来,每次电弧袭来,马上就用刀气硬扛,竟是一点也不愿再像第一次那样。气势落人下风。

几番下来,李墨体内的电劲也已去了十之**了,吸纳来的本命元气耗尽,护身电劲也一弱再弱娘的,到了最后。还是自己地瞬发力靠得住。李墨心中暗自苦笑

那白发人看样子也不太好过,发出来的刀气质量一降再降,刀芒也从丈许变为尺许。看来两人都是半斤八两,比对方好不到哪去。

李墨抱着手中还剩半截的路灯柱,心头一阵狂跳。刚刚发觉自己已无力再放出电弧的刹那,脑中机灵一动,便随手扯了这根路灯柱子,将已所剩不多的电劲灌注其中

果然,金属地柱身是很好的导体,一阵急舞乱砸之下。硬是凭着这带电的巨棒逼得白发人退了好几步。

现在电劲已弱至不能再弱了,灯柱上电能一退,马上就被白发人刷刷几刀劈成了几截。

别无他法了,再这样打下去,自己刚刚威风了一下子的小命就要裁在这儿李墨打定主意。孤注一掷。拼了!

使尽全身力道,将手中的半截灯柱朝着白发人射了过去。金属地柱身上还带着些微弱的电劲。与空气磨擦的过程中迸发出细小地静电火花,可见这一掷的力量之强,灯柱在空中飞行的速度之快。

白发人也感应到了对手最后一搏的决心,眼中精光暴现,左右腿交叉成弓马步,双手持住刀柄,口中大力的吼了一声,最后一线刀芒大盛,将飞撞过来的灯柱击得粉碎。空气中传来闷雷一样的响声。

中计了!李墨心中一喜,此刻将体内所剩的每一分电劲与本命元气尽灌输至足下,速度!速度决定胜负部地电劲与本命元气,速度激增至**的极限,后发先至,与闪耀着电火花的灯柱几乎同时到达了白发人的面前。

放弃了电劲与本命元气,重新回归到最初,李墨决定用瞬发力和自己的强悍**来决一胜负。

白发人已出刀劈碎了灯柱地同时,李墨欺近了面门,刀有本身的长度,回斩已不可能,李墨赌地就是武士不肯弃刀的尊严,如果他不弃刀,强行回斩,李墨有信心在双方拉不开距离的情况之下凭着铁拳重创对手。

“若是他不顾武士尊严放手把刀子丢弃了,必会因为信念失守而在心灵上产生一丝漏洞,更何况剑手突然弃刀用拳,总是会有一线不习惯的,把握住这一瞬间的破绽,站到最后的一定是我!”李墨的心智到了此刻,已锻炼得无比坚韧。

空门大露的白发人却做出了一个令李墨匪夷所思的动作。并没有回斩或是弃刀,而是手腕翻动之下,将长刀从自己的肋下倒插至身后的土地上。后脚跟一挫,正抵住刀刃。

李墨脑中只闪过一念,“大王背剑?”,心中叹道,可惜,实在可惜,居然这一招都被这白发人想出来了。看来无法取巧,只能力敌了。

白发人的这一招,取自之昔日古中国刺客荆轲刺秦王的那一次

秦王大殿,图穷匕现日荆轲手持短刃在秦朝大殿之上追击秦王赢政,赢政腰间佩了长剑,可却因为剑身太长,一时拔不出来,被荆轲追了个灰头土脸。

当时有位聪明的臣子喊道:“大王背剑!”秦王这才如梦方醒,将长剑自背后拔出,终于砍倒了刺客荆轲。

而刚刚李墨与白发人这一幕,却与大王背剑的故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白发人回刀不及,弃刀又不愿,于是反手将长刀插至自己身后,既空出了双手,又不是因为对方所逼而弃刀,更可怕的是,此人竟然用刀刃抵足,绝了自己的退路,剩下的,只有背水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