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崖子继续沉声道“而且,老夫的师父其实早已预言今日的天象,只是老夫愚钝,不久之前才领悟他的画。”说着,他挥了挥手,两名白衣小童手执卷轴走到中央,卷轴打开,一副图立刻展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画上是三个青衣蓝衫的俊秀公子,雌雄莫辨,三人围坐在一个石桌边,石桌上摆着一个棋盘,一人手执书卷,但却看着棋盘,手指棋盘,仿佛在指点江山。  其余两人一人执黑一人执白,喜笑颜开。棋盘上的黑子和白子也是乱七八糟,不成章法,就连我这个外行都觉得他们下的不像是围棋。  “大家可看出此画的蹊跷?”孤崖子捻须,神秘而笑。  “画上三人莫非就是三星?”  “没错没错,应该是的,可没体现谁是谁啊。”  众人从画中只看出是三个人,其他的都一无所获。  我看着那画开始纳闷,这玄虚老人莫不是画推背图出生的袁天罡?  对于画的敏感度,我发现那手执书卷的人,手上的书无字,一条讯息闪过,我惊地轻喃出声“无字天书!”  而我对围棋本就不懂,一时间,黑白子在眼中立刻成了以前每次体检必看的色差图,只见黑子连成一把利刃,白子连成一碗白米饭,而利刃上的部分黑子成了盛饭的碗,最奇妙的就是除却白子黑子,剩下的空格,居然连成一个“乱”字。  而就在我歪头看的时候,也就是将整副画倒着看。黑子和白子,却隐隐显出了一个“和”字。  没想到这玄虚老人还是画抽象派地高手!  而将这三人画的雌雄莫辨,但却青衣蓝衫男子装扮。怕是在说女扮男装,不知那孤崖子是否会猜到。不然这画倒是间接的保护了我们。想必众人会认为三星定是男子。  “飞扬!你怎么了,脸色好差!”思宇摇着我,将我摇醒,我用袍袖擦了擦额迹地汗,笑道“看来我真应该跟这个玄虚老人好好学画。.电脑站更新最快.他画地真是……”  “怎样?”身边的北冥凑过了身子,低声问道,口气有点紧张。  我淡然地回道“真是好啊……好得……让人看不懂……呵呵……”  北冥眼神闪烁了一下,幽幽地笑了。  众人依旧不解地看着画,这也难怪,他们都被围棋地表面现象而蒙蔽,自然一时看不出其实玄虚只是用棋子作画。反而让我这围棋白痴看了个透彻。  孤崖子缓缓走到画边,朗声道“师傅的画,老夫概括为十六个字。”  “何字?”  众人好奇地问道。  孤崖子用手指了指三人“三星降世!”然后他指向了那本书。“无字天书!”接着他又指出了黑子和白子“刀剑米粮!”最后他指出了“乱”字“大乱天下!”  “噗哧!”思宇忽然笑出声,众人立刻朝这边望来。  由于方才众人都聚精会神地听孤崖子老先生讲解,所以山顶异常静谧。思宇这声笑便显得突兀。  “你笑什么?”我轻声问她,一边朝众人不好意思地笑笑。  思宇趴到我肩膀上。轻声道“刀剑米粮。真像毛嗲嗲(毛主席;嗲嗲爷爷,地方方言。)说的小米加步枪。”  “这位小公子有何疑义?”没想到思宇还是引起了孤崖子的注意。他伫立在画边,凝视着思宇。  思宇有点惊慌地摆了摆手“没有!没有,老先生说地很好。”  “那小公子笑什么?”  “我……我……”思宇变得不知所措,总不能说小米加步枪吧。  我笑着朝孤崖子老先生行了行礼“小弟只是因为看出了画中的米粮利刃,在为自己高兴。”  “恩……”孤崖子赞赏地点了点头,“小公子能看出这棋盘上地玄机的确是可喜之事。”  “马后炮……”有人轻声不满。  “正是,若早看出,方才为何不说?”  我笑道“这若是说错了岂不让大家耻笑?这本不是什么可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事。”  众人面色各异地看着思宇,思宇大眼瞪着我,轻声道“你可真是越来越会扯谎了,吹牛都不打草稿。”  我得意地笑着“过奖过奖。”  然后我站起身对着孤崖子行礼道“老先生,晚生有一事不解。”  “何事?”孤崖子微笑着,其实这老头不错。  “就是为何棋盘上还有一个和字?”  孤崖子立刻作惊讶装,再次看了看图,似乎依旧看不出那个“和”字。  于是我提醒道“请将图倒过来。”  两个小童将图翻转,一个“和”字清晰地呈现在众人面前,孤崖子顿时怔愣在一旁。  我笑道“晚生是否可以这样理解,玄虚老人其实想说凡事都有两面性,三星带着天书来到人间,可能会给人间带来战乱,但也可能是给即将纷乱的世界带来和平,福泽苍生,所以三星究竟是推动了大乱,还是阻止了大乱,一切都还未知。”  “说的是!说的是!原来玄机就在此处,师傅!徒儿愚钝啊!”孤崖子激动地撑开双臂,仰望苍天,“天意难测!天意难测啊!”然后,他放下了手看着我,脸上带着欣喜“你是……”  “哦,晚生只是个写书的,方才经老先生提点后,无意中发现原来倒着看可以看出另一个字,所以才斗胆讨教。”  孤崖子赞赏地点了点头,我再次坐回原位,图画收起,众人开始对那画唏嘘不已。  思宇两只眼睛始终大睁着,里面是对我的不满,我笑道“干嘛,不满意啊,那你说小米加步枪啊。”  “哼!你最坏!”说着,思宇皱了皱鼻子,然后笑了起来,“风光了一把啊。”  “恩,只是不想看着天下大乱,虽然这样说的威力不大,但至少可以让他们再深思几年。”  “是啊,本来若说是孩子,肯定要等上十来年,现在却突然说是**,一下子就给现在那些国主有了盼头。你想啊,五个国主,三个都是年轻人,两个又即将退位,到时五个年轻人,总有几个野心勃勃,开战是迟早地事。”  “看来是有人等不及了。”  “飞扬何意?”  “呵……世界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自然定律,五国建立已经两百多年,之间大大小小战事若干,天下大统是迟早的趋势。之所以现在表面上相安无事,是因为缺少一个好的楔机。”  “我明白了。”思宇双眼发亮,“他们需要导火线!”  “没错,就像所有战争一样,需要一个理由,就算这个理由再无聊,再荒唐,甚至都不像理由地理由,就可以引发战事。”  “哈哈,所以就用三星和天书,得三星者得天下,随便造一个谣言,说某星在谁的手上,就可以掐起来。”思宇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国家大事都这么儿戏。”  “别说这里,我们那里也一样……”正说得兴奋,难得和思宇能这样胡吹乱砍,忽然胃部一阵翻搅,冷汗经不住冒了出来,我慌忙离席,不好,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