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流水,绿柳垂荫,却见一曼妙女子斜靠桥边,幽幽掩面哭泣。  一翩翩公子色眼迷离,轻手抚摸,巧言安慰,那女子帕巾拿下,那公子当即吓得面如死灰,跑得无踪无影。  “哈哈哈……”我坐在船头笑得直拍桌子,男人啊男人,还不好好捉弄一下你们的色心。  这就是我让李散做的事,现场再现《唐伯虎点秋香》之经典段落如花桥头打劫。  撑船的大爷也笑地直不起腰,这里是我精心挑选的场景,不是闹市,免得到时引来衙役,也不是渺无人迹,不然就没人可耍。  宛如西塘古镇,也是邶城那些文人墨客常来之地,在这里恶整这些假清高的男子,再适合不过。  “如花加油!”我在下面为如花鼓劲,到现在还没一个吓落河。  身边幽幽擦过一只红漆的画舫,撞了一下我的小舟,小舟轻摇,我随着小舟晃了晃,这本是常有的事,我依旧轻摇鹅毛扇看如花的战况。  原本在桥下有一女子正在绾纱,她此刻却愣住了,目光朝我这边望来,手中的白纱随波而去。  “姑娘,你的纱!”我情不自禁站起身提醒,那女子这才羞红了脸追逐她的纱,有点奇怪,莫不是看我看地脸红?  哈哈,我也是风流倜傥。  船身又被撞了一下,我险些站不稳,就在我差点扑出去的时候,忽然身体被人扶住,温热的气息从后背传来。  “先生没事吧。”  我站稳了身体。他放开了我,我笑着摇头,这世界还真小。  我转身行礼“北冥公子。别来无恙吧。”  一身绯夏男装的北冥站在我的面前,靛青地长袍。风卷云起的暗纹,黑金的卷边,V字地立领,露出胸前一片白色却带着淡淡古铜的肌肤,隐隐看见胸肌地纹理。.,Wap..更新最快.  他就在我面前。我的个子只到他的下巴,所以我看地非常清晰真切,不禁心跳有点紊乱。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拉住了我的胳膊,微笑道“云先生好像很怕在下。”  我干笑“微寒之人摄于英雄气魄。”  “呵呵呵呵,既然有缘相遇,不如到在下的船上喝杯薄酒如何?”他笑着,口气很真诚,我看了看桥头。就在这时,只听“啊”一声,一位公子哥被如花成功吓地掉下了河。渐起丈余水花。  说是迟那是快,北冥忽然一把揽住我地腰。护在怀中。一个回旋,再次站定。我和他的身上滴水未沾。  “好功夫。”我忍不住惊叹。他放开我幽幽地笑着,缓缓抬起了手,似乎要发号施令。  我慌忙拉住他的手“你要干什么?”  “抓人啊?”他很疑惑。  我立刻道“别!桥上是我的人。”  “哦?”他疑惑地朝桥上望去,如花正朝我竖大拇指,我开心地回应“加油!”  如花再次将面容藏起,我开始呵呵呵呵地笑,完全没发觉身边的人已经僵硬石化。  “云先生这又是在玩什么?”北冥将我带到画舫上看着桥头问着。我自然不能说是对男人变相的报复,于是我笑道“人都是眼睛动物,他们只相信眼睛看的,你看,如花这娇滴滴女子形态,是利用了男人的色心,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便是利用了人地善心,而他们却没想到这曼妙佳人的真面目却是如此不堪,一个个都吓得面如死灰,晚上恐怕要恶梦连连。”  “那又如何?原来云先生不过是找一个丑人来娱乐自己,云先生这样的做法是否不妥?”我没想到北冥会为如花说话,他淡笑地神情带起了我的罪恶感,同时我对他地好感上升,因为他为如花说话。  “当然……”一阵沉寂后北冥再次开口,他看向如花,“北冥是否可以认为云先生是在玩一种谋略呢?”  “恩?”  北冥将视线落到我地身上,深深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心思,他低沉道“若桥头站着地不是如花,而是刺客,恐怕事主早就遭到暗算了吧……”  “啊?”我心惊了一下,昨夜遭遇刺客的情形再次浮现眼前,那殷红的,灼热的鲜血,喷洒在了我的脖颈里。  “抑或是美人计呢?”北冥富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我陷入他幽深的双眼,那里仿佛有一个漩涡,将我深深吸  “美人一笑可倾城,二笑可倾国,多少枭雄却是死在美人计下。”他缓缓靠近我的脸,依旧牢牢吸住我的视线,“云先生是否在说不要小看美人的力量呢?”他的脸靠在我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云先生的脸怎么这么白?”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一阵凉风吹过,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我这是怎么了?莫非这人的眼睛能摄人?该不会中摄魂术了吧。  眼前一片鲜红,就像昨日的鲜血,慌张地擦了擦汗,尴尬地笑着。  跑到船头通知如花收工,北冥说得对,我不该如此愚弄如花。  “云先生,怎样?”李散也乐在其中。  我将银子拿出“等你母亲病好了来无雪居吧,我那里需要一个护院。”  李散感激地收下银子,跪在我的面前“李散一定会好好守护云先生。”说罢转身离去。  “看来云先生很会收买人心。”北冥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心惊了一下,只听他继续说道,“你愚弄了他,他却对你死心塌地。不知云先生是怎样得了人心?”  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什么事都要掘地三尺,反复推敲呢?  我好好的恶作剧变成了美人计,李散的感恩变成了收买人心。  我不免冷笑“只是真心而已,真心对真心,就都是肝胆相照的朋友,没有几多猜测,却肯两肋插刀,是北冥兄想多了。”  北冥见我生气,只是保持他一贯的淡笑“或许的确是在下想多了。看来在下让云先生不畅快,不如让在下做东,请云先生吃饭如何?”  现在哪有心情和他吃饭,我以秋雨在家等候的理由推脱了他,他也不强留我,只是道过几日有观星会可否邀我同往。我一听观星会在天女峰头也不回得直接走人,半夜爬山,我才不要呢。  走了很长一段路后背依旧毛毛的,回头偷瞟,果然那北冥还在看我,他挺拔得站在船头,不作任何动作,浑身上下就是一股威严的王者之气,我慑服于他这种气质下,才会惧怕他。  天忽然刮起了大风,风冷刺骨,大街上的人都抱着自己的身体匆匆回家。都说这天大热大冷,阴邪异常,而我知道,暴雨快来了。  “真被孤老先生说准了,这天哪,要下雨。”身边擦过两个文人打扮的公子,原来知道要下暴雨的不止我一人。  “是啊,要不是这场突然的雨,观星会也不会推迟。”  “就是就是,害我又要再多逗留几日。”  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这观星会似乎还是件大事,各方能人都会赶来,那么北冥的这次出现是不是也是为了观星?这孤老先生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