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不管是舞台上还是广场边缘暗中观察的人,刹那间陷入死寂状态,便见着易天行手持长剑,剑尖直指萧云飞,脸上沉着,目光坚定,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趋势。

挑战萧云飞?

这易天行莫非脑袋进水了?还是神经大条了?别人不知道易天行怎么想的,年轻男子却深知内幕。他们合作搞这次敛钱计划,易天行的目标根本不是钱,而是为了引萧云飞出来。而敛到的钱都归他所有。说好听点,易天行是勇武无惧,说难听点,易天行就是个脑袋一根筋的武痴!

自从看到萧云飞一剑毁灭天主教堂的视频起,易天行就一直找寻萧云飞挑战,为的,仅是想证明自己的剑道,比萧云飞更强!这才不惜拉下脸面,和年轻男子合作。此番萧云飞终于现身,易天行哪能再隐忍住,当即剑出鞘,剑芒在黑夜中闪现。亦如最耀眼的彩灯,在夜幕下闪耀夺人眼目。

“噔噔……”脚步声响起,打破死寂的气氛,却是年轻男子见情况不妙,转身跑向后台欲逃跑了之。他到也不笨,知道真的萧云飞现身,杀他毫无吹灰之力,事后不用向谁交代。自己那老爸也只能认命。只因此前李钢通电他们一家,绝对不能惹上萧云飞!若是惹上,自求多福吧。

年轻男子知道萧云飞,也是通过这件事。他事后一打探,才知道萧云飞眼下的人气,正如日中天,比那些什么明星不知火多少倍。脑袋一转,想出了这么个敛钱计划。没想到真的把萧云飞引出来了?既然被发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嗯?想跑?没那么容易!”龙冥眼珠子一转,看见逃跑的年轻男子,当下尾巴一耍,追了上去几秒不到,叼猎物一样将年轻男子叼回来,扔在舞台上。然后,身子落在他的头顶,盘缠起来,脑袋凑到年轻男子的脸庞前方,嘎嘎阴笑,“小子,想怎么死?要龙大爷一口吞了你,还是慢慢嚼着……”

“不!不!你不能杀我!”年轻男子惊恐尖叫,大腿跟侧立即湿了大片,竟是吓得尿裤子了。

萧凤儿捏着小鼻子退开几步,“那么大的人还尿裤子,羞!羞!小冥,他交给你了。”

“哇咔咔……”龙冥阴笑不断,继续逗弄着年轻男子,使得他哇哇大叫。

这一切萧云飞尽收眼底,恍若未闻,注视易天行片刻,笑道,“你想挑战我?”

“不错。”易天行沉声冷喝,眼神冷厉坚定,“萧云飞,拔剑吧,让我看看,剑神之威,究竟有多强。”

萧云飞轻声一笑,没有应答转身往回走,“等你把剑握紧一些再说吧,现在的你,还没有让我出剑的资格!”

唰!

易天行呆愣原地,保持持剑姿势,半响,涨红了脸庞吼道,“萧云飞,你敢羞辱于我!啊!”

羞怒吼声中,易天行从原地跳起,身在半空中,手中长剑幻化无数道剑刃,宛若流星坠落,绽放刹那间的永恒光芒,笔直刺向萧云飞的后背而来。

“咻!”“咻!”“咻!”……

破空声接连响起,寒芒乍现,无数道夹杂恐怖破坏气息的剑刃,仿佛最耀眼的星星,从天而降,眼看就要击中萧云飞后背,出现血肉迸飞的场景。易天行甚至已经看到了自己战胜,萧云飞跪下来的画面,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可下一刻,眼前景象一变,萧云飞走动的身影陡然消失不见。紧接着,耳边响起那道淡然的声音,“我说了,等你握紧手中的剑再说。”

易天行只感觉手上一轻,待低头看去时,就发现手中握着的剑已然消失无踪,停在半空中的身子瞬即掉落而下,“咚”的一声落在地板上,没有抬头,眼睛里闪现惊恐,冷汗自惨白的脸庞上缓缓滴落。

“当啷!”

一把长剑扔在舞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响。正是易天行前一刻手中持着的配剑,此刻孤零零、凄凉的躺在地板上,似在低声哭诉,又似在为自己鸣不平。

“凤儿,我们走。”萧云飞开口喊道,没有再看向瘫坐在地板上,一脸惨白茫然的易天行。在叶紫苏蔡崇敬的目光中走回来,自然的牵起紫馨,一步步走下舞台。灯光下,身形挺拔似巍峨高山,直插天穹。黑色长发随着夜风舞动,将身影拉的老长老长……

“噢。”萧凤儿蹦跳着追了过去,拉着萧云飞另外一只手,来回摇晃摆荡。还别说,三人这个样子走在一起,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一家三口呢。当然,若是萧凤儿在中间的话更像。

“师傅,等等我。”叶紫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清醒过来,拉起苏蔡快速追上。

“哇咔咔……龙大爷不和你玩了。”龙冥怪叫一声,身子一扭迅速破空追赶而去。

舞台上,只剩下吓得陷入痴傻状态中的年轻男子,以及烂泥一样瘫坐在地板上的易天行,脸上一片茫然,盯着自己的长剑发呆,瞳孔中毫无半点焦距。

远处躲着观看的人,见着这一幕,不由唏嘘。随后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身子消失在黑暗中,也没有人再去舞台上惊扰这对自作自受的人。一阵冷风吹过,摇动不是很坚固的舞台发出“嘎吱、嘎吱”的异响声,在夜幕下传出去老远……

……

豪华的房间里,张子文低着脑袋,看不清脸上表情,静静听萧云飞讲诉,手心里拽满了冷汗,张子文紧紧握在一起,不让其滴下。

萧云飞喝着紫馨特地煮的清萦花茶,缓慢将事情的前后讲诉一遍,末了,抬头看了眼张子文,道,“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三个月后,我会回沧澜城。”

说罢放下茶杯,站起身,“好了,我明天就会离开青海城,这两天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萧大人休息,在下告退。”张子文松开手,略微躬身后退出房间,顺手将房间的门关上。站在门口,张子文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也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