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希宁这次的担心真的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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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席宫墨所说,很快就传出消息,席家二子放弃了席家的继承权,连到手的大权也随手丢弃不见人影了,席董事长力挽狂澜为这两个儿子较劲之中留下的烂摊子;虽然说损失了不少利益,却也没有多大的震荡,席氏还是席家的,席家还是掌管着如今d市的龙头企业。

这件事在媒体大肆渲染前在d城本区就已经不可开交了,首当其冲的是,又和席家有了些联系的施家这边,最先得到消息。

“都怪我当年鬼迷心窍,如今自己的儿子在面前都认不出来,希宁先前提醒过我注意身边的人,让我在她交易失败之前不要有所动作,是我多此一举,误用了有心之人,明明一直欠着你们兄妹俩,出了事却还一直在麻烦你们善后,如今席氏损失之际还要劳烦你们公司的渠道和货源支撑,叔叔这辈子,恐怕注定没办法去见你们父母了。”

如今施希安光明正大的回归重新冠上施氏的企业为最高管理人,施家别墅也在希宁住院时期内让他给回收了回来,至于他们不在期间那位不称职的叔叔所搞的那些玩意,更是让他毫不客气的让人拆除丢到火坑里焚化了。

虽然说当时希宁为那对父女留了活路,可是在希宁危难关头鬼门关都转了几圈的情况下,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还是将那对父女送到牢里养老送终了,并且和他们有关,助纣为虐的人,更是毫不留情的打压,让他们毫无翻身之地。

他将施氏重新打理好,象征着施家最繁盛时期的领导人,他的爸爸妈妈的肖像铜像,重新让他摆到了公司的大楼下,大堂中,施家更是让他重新换了一遍设施装潢。

在他和妹妹出生的这个地方,他迎进了他心爱的女人,亦是他想一辈子相守的妻子,还有妻子腹中的孩子,他也期待着医院中的妹妹早日康复,重新回归他们的家,无论她将来走到哪里都好,他期望她还是这个家的小公主,回到家来,不会有任何陌生不自在的感觉。

如今,他也正在这个家里的客厅里翻看婴儿的必备用品,他的妻子正在新加的开放式厨房哪里准备下午茶,难得的休息时间,妹妹被人借走了,他也可以安心的陪一下妻子了;杨琪最近妊娠反应比较大,连倾城公司里的教练一职都无法担任了,在他的施压下,那些没有找到合适教练不肯放人的小子们只好忍痛暂离这位管家老师几个月,可以让她安心在家待产。

同样席家那边好像很清楚最近那两个突然消失的人是怎么回事一般,席鸣人有意和解两家人的关系,纵然妹妹现在的状况并不好,而且没有表明自己的感情归属,但看那席家小子的态度也不可能真的让妹妹和北堂家的那位继续“相敬如宾”了,加上,看在那小子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自己妹妹的份上,最后还奉献了一颗肾,他也没必要非计较着以往不放,保不准,以后还让妹妹为难了。

所以在今天合作之后席鸣人打过来的问候电话,他毫不吝啬的给以宽容相对。

“席董,别这么说,既然是合作,我们自然也有我们可以收取的利益,现在d城商业圈经过席氏和施氏这两个新旧龙头家族的变更,还有很多不完善的因素存在,我并不倡导一家独大吃独食的做法,既然可以互相取利,又何必在乎过去那么多?这点,就算我爸爸妈妈他们都在,也是会赞同我这样做的,当前最主要的是让两家龙头都安定下来,那样在这两家吃饭的那些人才能安定下来,促进d城更好的未来。”

那边的席鸣人很惭愧,也很落寞。

“你和希宁都如此优秀,你妈妈泉下有知也为你感到骄傲了,你爸爸,果然不愧是最配得上你妈妈的男人,他教导出了一个出色的儿子,这个儿子,还将他的女儿也教导的同样优秀,我很庆幸,我能有幸,替他们看见这对儿女有多优秀。”

施希安有点无奈。

“席叔叔,事情都过去了,你的儿子也救了我的妹妹一条命,不管过去都发生了什么,谁欠了谁更多,对我来说希宁现在和将来更重要,希宁的身体本来医生已经判定没有将来的,是席宫墨给了她这个希望,单凭这一点,我感谢他。”

那边的席鸣人良久才又发出颤悠悠的声音,仿佛激动到极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这是我席家欠的,小墨现在的所作所为,不足以补偿你们兄妹俩这些年所受的苦,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也期待着你的孩子降临,让施家重现你们父母健在的光辉。”

这个时候,施希安是真的对他没有芥蒂了,真心道。

“会的。”

电话挂断,杨琪的下午茶点也端过来,放到桌上在他身边坐下,问。

“席家在你们兄妹孤立无援的时候趁火打劫,如今席宫墨一颗肾,当真将以往的一切都弥补了?”

他伸手,将她略微有些鼓起的身子拦在怀里,手一遍遍扶在她的发上。

“这样足够了,有你,有希宁,还有我们即将到来的孩子,即便希宁将来的归宿可能还是不是席宫墨,有你们在,我就心满意足了。”

杨琪好笑的看着这个容易满足的大男人,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晃着他,如同在哄小孩子一般。

“好,你喜欢的话,我们就永远的陪着你,宝宝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是自然,是我的孩子嘛!”

将来无忧了,施大少爷也乐观起来,杨琪拿这个样子的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而且她很清楚,这种现象从知道她确实怀有他的孩子后,只有越来越高的趋势,好在他能乐的也只有这几个月,之后,等他在孩子的摧残下还依然能够保持这份乐观心性,她就真的佩服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言凤启的事,你就打算也这样算了吗?他可和席宫墨不一样,也可以?”

她又问,施希安略微轻松了些。

“不用担心,他,我比谁更清楚,急不得,慢慢等着吧!”

那是他委以信赖的朋友,从学生时代起一直扶持走到现在的至交,他在当时的情况下给以他学业上事业上的最大帮助,他用自己的所学所长帮助他屡屡度过难关。

“没有施希安就没有言凤启的现在,没有言凤启就没有如今的施希安。”

他曾经亲自这么对他说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当日他们都被绑架,希宁将本该委以他的重任交给了安苏路和傲这两个不是权力重点中心的人物,他就清楚了,即便他没有做过对不起他们兄妹的事,他犹豫的态度,也足以让当时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妹妹产生不好的预感,与其将重任交付给一个产生怀疑实力强大之人,倒不如交给一个平时不靠谱,却没有任何威胁力的人;当他知道希宁当时的做法时他并没有找这位多年的好友谈这件事,他一直相信他终究会自己处理好,主动来和他交代,至于希宁当时的做法,他也相信,辅佐希宁多年的他,也能理解。

如他所料,近些日子不见踪影的言凤启是在处理让他困扰的私人问题去了,也是挺苦的一个人,年幼的时候自己的母亲因为一个只当她是替身的男人毅然决然离开了父亲和他;带着那个别的男人的孩子,去了那个男人在外面为她安置的小金窝;没到一年,小金窝如愿成她的了,可是男人也就此离开了。

替身终究是替身,心爱的女人死在他面前让他彻底觉醒,更加没办法接受一个只为了图他钱财身份的女人,连她为他生的孩子也没有带走,实际上,从这个小孩出生之后,他们就很少像以前那样好了吧?

母亲切撕抵里,已经开始酗酒赌博的父亲她无法再接受,她一心想要高攀的男人也无法再靠近,于是便将所有的怨气怒气全发泄在尚且只有六七岁的弟弟身上,当时还只是刚读高中的他受不了这对怨天尤人的父母,带着只有几岁的弟弟一个人出去租房子住,不要让那对父母再找到,他和施希安,就是在那段艰苦岁月里相识的,也亲眼见识了彼此的无奈,和困窘下的不屈的骄傲。

如果说施家兄妹是对无奈被夺走让他们骄傲的至亲的不幸孩子的话,他们就是一对被不负责任的父母遗弃的可怜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