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特助先后走后希宁却看着后边的那个背影有点出神,席宫墨回头,就看见她这个样子,追随她的目光而去,是男人的身影,这让他眼中蒙上一层淡淡的不悦,闪身,将她仅剩的一点目光阻绝,希宁抬头,就看见他挑高了眉头,一副找事的样子。

皱眉,不悦,转身就想走,尽可能的避免和这个人直面接触,却忘记了自己的手一直还牵在他的手中,于是,席宫墨没有动,她给过大的冲力牵引的又反弹回来了,这会儿附近除了他的几个保镖也没别的工作人员了,她似乎便无忌惮了,怨愤的瞪着面前的笑的惬意的男人,也不言不语。

面前的人依然笑,手扶在她的脸上,半是怜惜半是心疼的拂过她的苍白,拂过她那还仅剩不多的活力生气,笑问。

“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不是说不用担心吗?就算你怕我暗里借机捣鬼,也不至于如此不信任自己的手下吧?”

她转开脸了,这会儿倒是不瞪眼了,有点孩子气的埋怨。

“我当然急,我可不像你好命,指挥若定的同时还可以算计着给谁谁谁下个绊子,哥哥的婚期快到了,我答应过他他婚礼的时候一定将艾氏解决好送他当新婚礼物,如今却出现这个乱子,我不急能行吗?”

身边的人倒是没了声音,弯身,迁就了她对他来说还是矮小的身子,安慰。

“傻瓜!你忘记了我的存在吗?那是你哥哥,纵然还没有成为我哥哥好歹先前也交涉过几次,就算送他当新婚礼物,我也不可能把艾氏搞的天翻地覆呀?”

希宁眼睛终于落在他脸上了,却是带着已经无力辩解的颓然。

是这个人忘记了吧?他们之间压根就不存在这么亲厚的关系,何况他那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就给人下个套子,她和他如今的形势处境,她能相信他才是怪的。

她举步就走,好在这次他没有再限制她,而是和她一起慢行出检验科,边问。

“行行行!我不逗你了,再问你一个正事,刚才你在看什么?那小子你又不是不认识,那眼神……你该不是告诉我你看上那小子了吧?”

他最后一句很不是滋味的出口,她感觉脑子有点嗡嗡的,这,这就是他所说的正事?

瞄他一眼,还想加快步伐,他已经快了两步将她拦住。

“丫头,我是认真的,你不能因为决心拒绝我就无视我的感受,我有权利知道我的情敌究竟有几个在什么档次。”

“那我可以告诉你,根本没什么情敌,因为你没有在他们的情敌范围之列。”

席宫墨一颗心,哇凉哇凉的了,无限委屈的将眼前的女孩握的紧了又紧。

“希宁,你不可以这样对我,难道连这么点机会你就不给我吗?我的你的第一次呀!第一次让你用心经营的感情,第一次让你真的敞开心扉的人,虽然也是第一个让你受伤很重的人更是你的第一个男……”

“喂!”

他后面一个字没有叫出来嘴巴就先被她给捂住了,四下望了下,他们已经引起不少来来回回的工作人员转头侧目了,无法,她只好拽着某人往外面一边的角落里而去。

确定不会有人注意后才将他一把甩开,心情很不好,却还知道控制声音的骂道。

“你还真是臭名不怕再远扬了是不?那也犯不着拖着我一起下水吧?多大点事?又是扭捏又是掉尖叫的?多大的人了还装哭卖萌?一点都不可爱好不好?”

“那,那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呀?我连成为那些人情敌的资格都是没有的吗?”

希宁直接送了他一个白眼,抱住头,已经是有气无力了。

“你整天都在想什么呀?跟本不是那么回事好不好?”

蹲在地上扭头转向他,她只好明说刚才的事。

“我是突然间发现凤倾哥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而且你不觉得他玩赛车好好的几年前却突然间改投到你那里当助理很奇怪吗?”

席宫墨和她一起蹲下,迁就了她的视线无所谓惧的张口就道。

“车队经营不下去了,长大了懂事了,知道赚钱养家了,放弃爱好从事正常工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而且这小子能力确实不错,很容易受教,带出去还很容易让人放心,靠得住,对于一个老板来说吗,没什么不好的吧?”

希宁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反问出口。

“你很信任他?”

真是奇迹呀?席少会对自己同一类型的男人如此褒奖?

席宫墨的眼神更奇怪的盯着她。

“我也很相信你呀?”

希宁感觉他们两人这样并肩蹲着,扭头互瞪着更奇怪。

猛然起身解释道。

“这根本就不一样,我不信我能看出来的你竟然看不出来。”

她在阶梯下回身,面对他,却忧心的垂下了眼帘。

“先前或许还不是太明显,没看出来,也只当是巧合而已,可是这次回来再见到他真的有点小小的意外,他竟然有五分和你很像,不!应该说更多的像鸣叔叔,而且那些传言,虽然不能尽信,也是无风不起浪的,你把他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不应该没发现,一个和上司的妻子牵扯不清的人,前后处世的态度又这么大,不可能没有问题,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刚才所看到的社会精英,已经不是先前我所认识和阿丰那种孩子气的男孩一起玩车的坦坦荡荡的凤倾哥了,这样的他你还如此信任,不是本身就很奇怪吗?”

席宫墨的心情这会儿倒是好了,步下来双手拢住她的发她的脑袋,感激无比。

“小希宁竟然为我想到这一步,不过你确实是多虑了,或许男人和女人总是有一些地方是不一样的吧?我和其他男人多少又有些不一样,反之,和你确实差不多一类人的,你现在还没结婚,身边更是没人强迫你去接受一个男人,所以多少也不是太理解我的感受,和艾娜的婚姻说实话本身就是一场滑稽可笑的闹剧,可是当时起码我的家族不允许比这个闹剧更不堪的事情发生,我是他们从小到大的希望,无论我怎么逃脱也好这点始终是没法改变的;让我和当时的艾娜结婚也是无可奈何的所以婚后我怎样处理我的婚姻生活他们也不再干涉,这是我和他们之间无言的约定,既然不喜欢,甚至有着厌恶的心理,她是怎么生活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如同你和北堂家的那位订婚,却丝毫不在乎他在外边究竟有什么样的绯闻一样,我也一样,只要她不来打扰我,基本上我可以永远让她挂着席家少奶奶的头衔在外面胡作非为,她所认为的报复,外界所穿的绿帽子,对于我不过是场不削一顾的笑话而已,那样的人不值得我去用心,那怕一点的注目都是莫大的耻辱;试问,我又怎么可能为了她,去牺牲自己的利益,去除一个可以信赖可以让我的工作减轻很多的助手呢?”

希宁默然,定定的盯着面前笑的温柔,却让她忍不住心底打寒的男人。

“那个……突然觉得,这段婚姻,艾娜才是最可怜的,她所倾心去爱去恨的,在这个男人眼中她却连粒沙子都不如,该是怎样的可悲呀?”

席宫墨扬眉,丝毫不以为意。

“怪谁?又不是我求着闹着让她嫁给我的?她当时敢以那样烂泥硬贴的方式逼迫我和她结婚,就应该想得到婚后究竟会是什么日子才对,先婚后爱吗?她肥皂剧言情剧看多了,我不是她的男主角,她也不是我的女主角,自噬恶果,怨得着他人吗?”

希宁再次莫然,她怎么感觉自己真的像是横在了人家中间的那个第三者了呢?该死的,这个男人究竟再说什么?他们的事,明明就和她无关好不好,同样也不是她让他们的婚姻走到这一步的吧?

顿时颓丧了,精神更加萎靡了,对身边的人又无可奈何,他倒是心情很好精神奕奕。

“是是!都是别人的错,一点都和席少你没有关系,你才是那个最伟大的才是!”

“别这样嘛!起码我对你是尽心尽力的,全心全意的。”

他抱住转身慢行的她,舔不知耻的如此自吹,直吹的希宁眉梢锦皱。

她似乎,没有让他如此对待吧?同样的情况下,他认为这种情况下她会清楚很多吗?

席宫墨,果然是个以自己为出发点的人呀!

和他纠缠下去也没什么好结果,她牵起勉强的笑,连连应声。

“是,是!你是对的。”

他果然不再纠缠下去,改为兴致勃勃的询问他接下来的行程。

“那我们接下来要去那里?难得清闲,不如去约会吧?”

她不理他的异步异形,直接了当回绝。

“不要!”

“那去吃饭好不好?我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一安心下来肚子一下子就饥肠辘辘了。”

“这和约会有什么区别吗?”

“哎呀!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我们俩的事早就世人皆知了,被人逮着也没关系。”

“被你有意曝光在世人面前就有关系。”

“小希宁……”

两人如同孩子般争执着渐渐走远,那背影,经过岁月的冲刷,多少有了些改变,某些地方倒是还一直

围绕在两个人身旁,可以改变的已经改变,没有改变的,似乎已经烙印在他们的身影上,那是会保留一辈子的印记,他们或许不知,或许,不必去记忆,灵魂已经为他们记住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