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美好的梦却都是要醒的,这是做梦的人从做梦的开始便是不愿意面对,却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席宫墨自然也不例外,当第二天第一缕明媚的阳光刚刚照射到他所在的位置的时候,他还抱着心爱的女人在甜美的梦乡里沉浸安眠,怀里的小人儿似乎不堪他手臂的重量很不舒服的动了动,他睡梦中叶很体贴的放松了手臂的钳制改为握住她那似乎变的更细的腰肢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蹭到一块柔软的枕头,呢喃着继续睡。

“嗯!坏丫头别动,折腾了一宿,让我好好休息下好不?”

怀里的人儿果然不动了,然而,身体的僵硬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紧接着他的安逸梦乡就被人一手敲醒,伴随着的,还有那悦耳,却暴跳如雷的声音。

“你这家伙还敢继续睡,给我起来解释清楚怎么回事!”

这招顶有用,只见人立即从“枕头”上弹跳起来,人似乎还处于震耳欲聋和敢睡醒的朦胧中,脑袋却已经在醒来那一刻已经分析出该怎么做从能面对他当前说面对的状况了。

“嗨!呵呵!小希宁,早上好。”

一大早醒来,还是被这种绝对不人道的方式叫醒的,又能在面对一张好看秀气的五官都快扭曲的脸立即摆出这种灿烂如花的笑脸,对于一个人类来说,也着时不易了。

不过他这样的机敏似乎还是没办法让他逃脱掉自己即将要面对的命运,毕竟,先开始做坏事的,是他嘛!

前一刻他还感觉很是赏心悦目的脸蛋瞬间不可爱了,当然他也不否认,曾经被她这样的态度逗的曾经赏心悦目,如果在一定程度下,他也不介意接受这样张牙舞爪的她。

“你倒是让我好好的才行呀?不说清楚席宫墨我保证以后你都没有好日子过的时候了,究竟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别告诉我是我请你进来的,是我身边出现叛徒还是我这里招了贼,你最好老实点直接说,因为就算你说假话我也是有办法将真相找出来的,那对你更加没好处,话出口前想清楚。”

她紧紧的抓住他胸前的t恤狠狠的警告着,这情况让她很抓狂,已经没有那么多理智可以告诉她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了,同样的状况,也让她手下的人很痛苦。

“等等,等等!”

他劝着,边将她的手力尽量卸去一些,舔着脸安抚着。

“别急别急,天干物燥,担心上火,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一夜好眠都消不下去,这样对身体不好,对皮肤也不好,才20多岁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可不好,你自己不在乎,我还心疼呢!”

“你心疼个毛呀!你只在乎女孩子的皮肤会不会依然年轻触感好不好吧?”

她手一扬,又在他脑袋上敲上一记爆栗,他双手捂住她亲密接触的地方,疼到心恺里,苦着脸硬是一句疼也不叫出来。

“胡说!我只对你的皮肤会不会依然触感好那么在意。”

“你还说!快点说正事,你是怎么进来的。”

将他满口胡言的意图断绝,她将话题拉回轨道。

席宫墨避无可避,只得叹气,一副扼腕的样子。

“丫头呀!真的不是我能决定的,谁让你的酒品实在太不怎么样了呢?让人家头疼还惹的一身麻烦,我刚好经过看见怎么能见你不救?你的保镖架不住你,所以就请我来帮忙照看你了,所以……”

他的眉毛一挑,一切都已经不言而喻。

“就这样了。”

双眼一弯,他眯了眼睛安抚道。

“只是同一张床一个枕头而已,我发誓,真的什么都没做,你的衣服还都是你那个女保镖给你换的,除了抱着你避免你再滚下床我什么都没干,真的什么都没做。”

他双手齐举只怕没有指天咒地的发誓了,可是他越是这样做希宁越是看他像是在说“我做了,真的做了坏事,请相信我吧!”这样的滑稽样,而且以他的为人和前科,让她相信他真的没有趁人之危,真是怎么也无法相信;而且,他还卑鄙的已经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到她和她身边的人身上,不管怎么说是有第三个人,而且,还可能不止一个“第三人”知道这回事就是了,已经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也已经不是第一天见识到他这种无赖手段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好在好像除了被他占点便宜真的没什么亏的,这样也就算了,这样的人,她还真是能少惹就少惹的好,这个时候了,虽然说多惹少惹好像已经不是她能决定的事了,起码今天,她还是能够掌控事态的严重性的吧?

这样想着,她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反倒无关紧要似的放了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迈腿下床,泄气道。

“算了!我的疯了,才去相信你可以相信,算我防守不严,无关你的事,起来收拾一下快点离开吧!我不希望昨天晚上之外的人再见到你和我有什么瓜葛,并且误会。”

她下行的身子给一只手揽住,握住了她成灾床榻上的手,似乎怎么也不会松开似的。

她颓废的精神猛然一震,并没有回头,身后人的情绪却清晰无比的从过手部的肌肤传递过来,自己一时之间好像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果然,他说。

“希宁!我就这么糟糕,让你连想在别人面前承认有丝丝关系都不行吗?哪怕,只是这点丝毫的误会。”

她轻轻的吸气,是用来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内心的,终究还是化作一声他人无法听到的叹息。

“事到如今你又何苦再执着,平平安安的,守着自己的那份幸福,不好吗?交错而过的火车轨道,终究只是一时的而已,终究还是要驶向相同却不会再有交集的方向,从来都会以最大利益来衡量事态的你,还算不出这个只会让你的人生更加不行的感情结局吗?失去昨天的,还是有另一个在今天走向你的,你一向可以接受新事物的不是吗?怎么,这个时候反而钻起牛角尖了?这不符合你的性格。”

手上的钳制总算松开了,是那种带着失望的放手,她感觉到了,心仅剩的温度似乎都在因为他手松开的动作而残忍的被一丝丝抽离,而那些抽出来温度,和蔓延开的痛楚,苏苏麻麻,逐渐蔓延至她全身的细胞毛孔,痛到感觉不到,也无力阻止,更没有心情去阻止了。

“是吗?原来在你心底,我是一个这样的人。”

他笑,带着淡漠的苦色。

“这么坚强呀?多么轻而易举可以做到的事呀!”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颓然,是失去勇气的颓废。

“我没有做到,是不是让你很失望?事情结束的时候,对你来说,十年前便是结束了,可是从来没有在我的世界里画上终点的句号。”

再抬起头,看着她的后脑勺,那眼神之中,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执着神情,仿佛即便全世界的人都告诉他他错了,他自己都否认了自己的感情,那双眼睛,还是超出他的理智,钉在她的身上。

“你当我不愿重新接受新的生活吗?也要我能做到才行呀?我这个人,你不是也说过无药可救了吗?那么,我在没有真的失去爱你的那点力量之前,怎么死心,怎么去接受另一个女人?小希宁,总有那么个人是你用一生都无法舍弃的,你和你哥哥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或许迟到了,他才是你无法舍弃的那个人,为了他你甚至可以放弃自己,可是对于我,你同样也是无法舍弃的;没关系,我不计较那么多了,可是请你对我宽容那么一点点,在你为了你哥哥的幸福可以舍弃自己的同时,允许我用余生来守护心力憔悴的你;你很累,我知道,没关系,十年我都等了,不在乎再等个十年二十年,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再用个时年二十年来等待,用剩下的生命,半辈子的时间,可好?只当我是你身边的一缕空气,一个助手而已,这点对你来说,已经不算为难了吧?”

不是已经感觉不到痛楚了吗?可是现在是什么感觉?那蜂拥而来的揪痛是怎么回事?

她紧紧的握住自己的心口,又是困惑又是极力的控制。

这感觉,这感觉,他怎么会还能引出呢?不是,早沉寂到海底去了吗?在她决定埋葬掉自己所有的感情,决定全力以赴将自己的生命燃烧的时候,他怎么还有那个本事,再将这些超出她理智控制的感情印出来?

急急的起身奔出房门,她留给他一句。

“可你要的从来都不只是这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被留下的人心头一震茫然,随即苦笑,是带着释然的苦意,舒气,叹息。

“是呀!你看到的,永远比别人多,哪怕是我本人在内……报应吗?注定我一辈子都栽倒你的手里?”

大刺刺的将自己丢回**,他闭上眼,无所畏惧的念叨。

“随便什么好了,既然自私,就自私到底好了,不幸福也好,粘上你,起码我可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