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希宁只是笑的甜甜的面对着众人,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时间的流逝以及事态的蔓延,和别人对她的看法。

终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炼成她这样的心性的,更何况艾娜从来都没有委屈过自己,听她这样说,更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姐,这是你所说的吗?这是哪个不可一世心高气傲的你所说的话吗?”

艾玲很屈辱,很无力,却也无可奈何。

“哪又怎样?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不觉得现在我还保留着我那些矜贵的骄傲还有什么作用,我现在最需要的,不是那些虚无的东西。”

看着面前的妹妹,她痛心,残忍的告诉她。

“小娜!你这么多年难道一点长进都没有吗?人活着不只是为了自己的,你说的没错,我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但是生在艾家不是我的错,告诉我那些错误方式的也不是我的错,我曾经为了得到一个人什么手段都用尽了,本来就已经失去了什么骄傲和尊严,我现在明白了虽然我失去了更多,但是我们没得选择,我的艾家的长女,爸爸错误的将本来就错了的我推在了错误的位置上,为了这个因为错误依然苟延残喘的企业,我只能这样做;同样的,本来就错了的艾家,同样以错误的方式养育出的你,和我同样的命运,可是,你的悲惨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还是说你要执迷不悟一直这样当别人的小丑这样下去?”

她说的恳切态度认真,如果不是内容过于残忍的话估计任谁都是不愿意去反驳她的,自然,信赖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养成的,觉悟也不是以别人的经历演说一边就可以让人信服的,艾娜就是这样的人,艾玲从没想过,自己的妹妹固执起来,原来远不是正常人可以比拟的。

她终究被人推开,自己的妹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当真的面临这一刻的时候却还是禁不住心凉了。

“你愿意屈服,是你的事,既然已经有了分歧,那我们也就没必要再委屈自己服从任何一方了?以后,你是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小娜!”

她的决心让身为姐姐的艾玲手足无措,一直都知道自家小妹不是个说教就可以教成的孩子的,这样下来她除了失去这个妹妹看来是真的没办法再挽回这个妹妹了呢!

艾娜并没有立即离开,转头,并没放过那个挑起了事却还无事一身轻样子的人。

希宁依然谈定如初置身事外,笑的惬意,同样,也很让痛恨她的人更加的牙痒痒,这个人如今除了艾家二小姐外自然不做他人之选。

那恨恨的样子,说要将面前这个女孩生吞活剥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是,她的愤恨似乎只是自己的,可怕的怒色,也只是……自己的丑陋而已。

“施希宁,不要以为你得逞就可以结束了,别忘记,即便你再强也好,你也不过是曾经败在席宫墨手下落荒而逃的逃兵而已,再怎么高贵,也不过是个曾经两度跪在我脚下苟延残喘的弱者,席宫墨再怎么喜欢你,如今他法律认可的妻子也永远都是我,你再怎么美好,也不过是个永远见不得光无法证明的过往的公主而已;你要艾氏?你要复仇?无所谓,都给你,只要我不放过席宫墨,只要我坚持不离婚,你,永远都只是我脚底下的高贵公主,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希宁微笑,只是微笑,看着她的目光仿佛透过她又不像是在看她,如同透过她的皮肤透过她的骨肉,看到她灵魂深处,最不愿让人看到的部分,包括哪些最肮脏,最污浊,最不堪,她自己都没办法面对的,都活生生的摆放在她面前,凌迟,嘲笑,没有多说一句话,已经让她怒不可遏。

“笑什么笑?你的武器只贫穷到只剩下这一件了吗?还是你认为沦为别人的情fu很自豪?或者认为以遮掩的方式抢走别人的丈夫很骄傲?施希宁,也不过是别人手下的一个玩物吧?历经这么多年你当真以为他还会像十年前那样对你?别忘了十年前你是怎么对他的,让他受尽所有屈辱之后一走了之,以为带着别人未婚妻的名字回来就会安然无事?别忘记他是谁,谁欠了他多少他定会以十倍的代价给讨回来,包括你,也一样。”

希宁摇头,终究没再说,只是一直盯着她看,如同在看一直最可怜的虫子一般,声音也极轻,极缓,温柔的,又如同情人的低语。

“你说的没错,一点都没错,可是,人在做,天在看,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无愧于心的话,那我们就只能骑驴看账本,走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