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次粗重的喘息,似乎才克制住自己失控的情绪,再次一次深呼吸,他发出最后一次警告。

“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对她的行为,我的容忍,只限一次,哪怕你的父亲家族多么庞大!”

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甩开,两步到他原本要带走的女孩旁,看着她看自己惊慌的小脸,一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凶神恶煞,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在肿的那边脸上,再次浮现的五指血手印。

该死,都破皮了呢!这些女人的手,究竟是怎么长的?还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手打气人来简直比毒刺还尖利。

感觉那些伤痕都划在了自己的心上,抽痛,火辣。

自己何曾有过这种感觉?目光瞪向这张脸的两只眼睛,如同在控诉,如同在指认,告诉他就是因为这个一丁点的小丫头,竟然一不小心被她控制了自己的心智。

“我,我,我,我没反应过来,我也不知道她突然间就动手的,所以不怪我。”

也不能怪她没有保护好她的脸,他该不是,还要她陪他脸面损伤费吧?被打的可是她,脸皮长在她脸上来着。

她抱着自己脸,生怕他再一个气不过也扬手给她一巴掌一般,实在让他哭笑不得,也怕自己一出声就真做出什么过激,真的伤害她的行为来,仰头再次深呼吸,他懒得再慢慢带她慢慢离开,弯身伸手将小小的她捞进怀里。

“啊——喂!”

出于人体反射,她在他将自己捞进怀里的时候就急忙双手丢掉拐杖改抱住他的脖子,身体安定,回神时,她就像在场所有人一样,也惊住了,他竟然,已经抱住了自己。

入怀纤细柔软,怀疑自己手稍微一松就会把她漏下去,他不由又紧了紧手臂,确保不会再把她给摔着,怀中的人这次回过神一般,看怪物一样看他。

“你,你,你,怎么可以……”

她的反对在他的瞪视中还是被消音了,只能惊骇的看着他,他很不悦的又狠狠瞪了她一眼。

“被打了两巴掌打傻了?结巴的毛病也被打出来了?”

“不,不是!”

她立即瞪眼,倔强反驳。

再看男人,眼睛里多了丝捉弄的笑意,她突然感觉自己好笑无意中取悦了这男人一般,顿时脸臭下来,一点也不愿在这男人面前有失颜面。

“不是就好好的说话,我可不希望将来有人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找了个大舌头的艺人。”

他的嘴巴依然毫不留情,起码这个时候对她毫不留情,他真被气坏的样子?可是明明被打的是自己呀?维护员工显然太过牵强,该不是……

“还有,手上搂紧了,你这么轻我可不晓得自己两步下来会不会忘记自己手里还抱着一个人。”

她的猜疑被他的提醒给打断,本能的加紧手上的力道,生怕他真的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丢了。

“呵呵!如果你都像现在这么听话该多好?”

他由衷的感叹,希宁直接送了她一个白眼。

席宫墨带着她走了,阿b后面捡起了她丢掉的拐杖和包包才跟上,剩下的温室花朵们这才感觉自己回到了人间,冬日的风在经过刚才真正的冰寒彻骨之后也不感觉有多么寒冷了。

席宫墨,席家大少,席氏未来的掌权者,果然,不是谁都可以面对的呀!

这一天,决定了未来三个人的纠缠命运,她的,席宫墨的,还有一个,叫艾娜!

“进去,老实坐着,半个小时内不要来招惹我!”

席宫墨的玛莎拉蒂内,他将她放到对面的位置上,席宫墨自己在另一边位置上坐定,而且离她远远的,生怕再被她影响,安置好她,这才对前面的司机叫。

“小刘!去最近的医院。”

“是!”

“不用了,我是要回……”

“闭嘴,现在你的一切听我安排!”

他独断的杜绝她所有的企图反驳,希宁憋屈了,她觉得他好像瞬间从不受她待见的校友瞬间升级为她的管家老爸了,这管的,真是比她哥还多。

“真不知道施希安是怎么当哥哥的,本来认为他是个能屈能伸的真男人,现在发现竟然连妹妹都照顾不好,他怎么能让你呆在那样的成长环境近十年?”

“哥哥已经尽力了,我很辛苦,为了我已经放弃太多对他很重要……”

“闭嘴!我有说你可以说话了吗?”

“你……”

不是他问自己来着吗?这人……真是……让人郁闷。

她惹不起,躲着还不行吗?往另一边的车门更加靠近一些,她离他更远了一些。

看她那受委屈的小媳妇样,还在龇牙咧嘴的对着车窗镜子看自己脸上的伤,细细的手指轻轻一碰那些伤口就痛的再次龇牙咧嘴,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明天去不了餐厅面试了。”“会不会破相呀?”“会不会留下疤痕啊?”

如此之类的,那小样,不美,更不漂亮,却着实可爱。

似乎从车窗的反射上发现了他的目光,她很满意的对他撅起了小嘴,以幽怨的眼神从镜子里控诉着他,她可以确定,他是可以看得到的。

终究还是没办法拿别人的错误和她一个小丫头计较太多,终究,还是被她影响了情绪,本来预计半个小时内无法正常面对她的情绪,奇迹般的又给转移了。

他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从一边的公包里抽出一个信封给她,不容她拒绝的命令。

“这个拿着。”

希宁的幽怨被疑惑所取代,困惑无比的看来他一眼,借过后,是一只小巧的白色的超薄的手机,同时信封里面还有一叠红人头,不多不少,有十来张,还是她今天早上拿给他的那一笔干洗费。

于是,她更困惑了。

“这,什么意思啊?”

她一手拿着信封,一手拿着手机,困惑无比的看着他,急需要他的解释的样子。

而那位席先生,似乎并没有想要对她解释的必要,手肘放置车窗上,手指支头,连说话也是慵懒不堪。

“没什么意思,我不需要女人还没学会自立就用别的男人的钱来偿还我些什么,至于手机,是昨天撞坏你那只手机的赔偿,如果我没记错,你那只也有些年头了,估计是你哥哥很早之前卖给你的吧?知道怎么着都比不上你的哥哥所赠的意义,你就将就点吧!”

“可,可是,这怎么可以?不是说好要我赔偿给你的吗?再说,这是我打工挣来的钱才不是我哥给的,你不要将我的工作看成小孩子的无聊时的游戏好不好?而且手机我也会买,我不喜欢随便就接受一个男人的礼物……”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让你拿就拿着,再说那也是方便联系你用的,以后签了约你还以为能够像现在分这么清楚吗?我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让你那两个好姐妹也做好被摧残心理准备吧!我的号码已经存在你手机上了,回头记得让那两个丫头给我回个电话报备一下,不要子再让我说第三次了,那绝对不是小丫头你现在能够承担的。”

希宁立即噤声。

乖乖的将信封装进包里,手机也翻开手机盖,将电池等物都叩开,放入自己从昨天就随身携带的手机卡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什么原则都不重要了。

曾有人说,席少之心,坚如铁石,席少之爱,宠溺如毒,席少之怒,经过刚才他对艾娜那一幕,她更加能够体会到那四个字了,惊涛骇浪;当真不是谁都可以挑战的。

她还有理想,还有太多东西还没有实现,还有太多没有做到,才不会想着死,于是,也将那男人自命不凡的男人给忽视了,于是,就出现了她不说话,男人却找着她说的诡异清醒。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还有她的弟弟,怎么不见了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你?”

“啊!很正常,如果我是他的话也很难不去相信。”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那人有点痴呆,比较喜欢粘着我而已,不过真是很奇怪,这么久时间了,艾丰那小子虽然爱玩却从来不会超过三天不回家一次,这次竟然快一个星期不见人影了,也难怪他的家人会担心。”

正说着,手中的手机重启成功了。

“唔!哦……阿丰?原来他给我打了这么多通电话真是该死竟然没接到。”

让她意外的是,刚开机就爆发出强劲的来电音乐,她被这声音着实吓了一条,很快适应过来连忙按了接听键。

“喂……”

“喂!死丫头,你跑哪去了,手机都不开是不是背着我偷人去了?你知不知道小爷我在警局蹲了一天一夜有多难受?你竟然关键时刻还掉链子?现在在哪儿呢,劝你立即赶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让你后悔为什么还会存在在这世上。”

手机里传来呼啸而过的风声,伴随而来是年轻有力的男孩子的张扬之音。

她闻言脸部经不住一阵抽搐,这一抽更让她那肿了半天高的脸更别提多难受了。

“呃,艾丰……那你在哪儿……”

突然,旁边一道冷光将她笼罩,她的神经骤然收紧,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忘了,这里其实还有个人在,而且,脾气绝对不会善良。

瞧,这温度,又开始降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