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一个声音都没有回答,她根本不对他的追问他的痛苦做任何回应。

好像所有的理智都临近了崩溃,没有一个人会理解的感受,一直被心爱的女孩决绝拒绝的狼狈,以及这些天一次次遭受失败,好不容易得到她的反应最后却不过是她另有阴谋的假象而已……

紧紧抓着她肩膀的手移动了位置,完全不去思考,也无法考虑会不会手力过重伤到她,他捏这她下巴将她躲避似的目光转回来,她紧紧闭上的眼睛依然拒绝正视他,小小的身体在手中发抖,泪从眼角不断的浸入她的发窝,却从来不曾开过一次口,更别说那些求饶,那些让他可以安静下来的话。

“那么不愿意见到我吗?睁开眼,看我。”

她在他手中摇头,双手无力,可是明显在推拒着他,拒绝他的靠近,拒绝他的声音,甚至一切,他当然不会想到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不晓得该怎样才是对他对自己最好,沟通被阻的话,误会越来越往分歧的地方背道而驰吧?

她缄默了,于是他疯狂了,覆上她紧紧咬着下唇的唇,是攻池略地的蛮横掠夺,不给她喘息,不给她反抗的余地,她那无法发出声的声音,以及无法出口的“伤”,全都如数被他吞入口中,无论是她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他强势一如开始认识那时,占据着绝对有利的方位开始一步步的猎取,掠夺着她,同时也让她毫无办法躲避开去。

那一刻,她在他的凶狠霸道中哭了,声带受损,她的哭声惨着无力的沙哑,像是撕裂的棉锦一样冲破他的耳机,冲破没有封闭的房间,冲进外面刚进入花园的几人耳膜,一声声,一声声,不歇斯底里,不恨天恨怨,不刺耳,却痛到人心底里去,只是一个女孩的哭声,痛到无力,连怨怼的权力都被剥夺的无力哭声,是受到委屈连最后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办法给以理解的哭声,如同孩子那样,哭的痛彻心扉,哭的淋漓尽致,哭的,一点毫不保留。

那样的人,暴怒中的情况,女孩震痛了他们耳膜的嘶哑哭声,上面室内在发生着什么情形几人可想而知,可是一个个身体僵硬,他们丝毫没有办法再去回头将那正在发生在他们朋友身上的悲剧制止,明知道忍下一次朋友身上就是一道血粼粼的伤口,他们,却都忍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很相爱的吗?他不是要给她最好的幸福吗?为什么要对她做如此残忍的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艾丰迷茫着,困惑着抱着头蹲下去,捂住耳朵,仿佛不听那些哭声便能让自己好受一些,不想那些正在发生的事,良心的折磨便能减少一点,他身边,西拉同样没好到哪儿去。

“我们不是来救她的吗?为什么会在他的逼视下便放弃了呢?希宁怎么办?就让她继续面对那样一个魔鬼吗?他是真的爱她吗?爱一个女孩,至于将她折磨成那个地步,将她所有珍视的都给掠夺掉吗?诗诗!我们该怎么办?是相信他还是继续支持希宁呀?为什么我感觉他们之间的爱情反倒夹杂了太多不可能的因素?那些根本就不该存在的呀?害了希希爸爸妈妈的小孩,为什么一定会是老板呀?”

诗却远比他们要激动,要激烈,她不知用了什么样的定力让自己将要崩溃的掩泪逼回眼睛了,快速的抽出口袋里的电话连按三键便要发出,手上一重,她的手机上覆上了一只手,大大的,将她的手机连同她的手一起握住。

她抬头,他紧紧的盯着她问。

“你要做什么?”

她抬着下巴,毫不退让。

“报警!”

“不行!”

手里的手机被他夺走,季天宇断然否决她的提议。

“你要让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在遭受过这么多屈辱和心爱的女孩断然拒绝博出所有的情况下还要再遭受牢狱之灾甚至背上强bao前女友的罪名千夫所指吗?”

诗的眼睛瞪的几乎红了。

“如果不这样做没办法将希宁带离这里,你也看到了?希宁快要被他折磨死了,她现在承受不了他的怒气,你要看到她更加悲惨的下场吗?”

“他不会让她有事!”

他大声的制止住她的激动,双手按着她的双肩,安抚着。

“相信我,一个爱着一个女孩的男人是不可能真的让心爱的女孩出事的,他爱她,这个是我们谁也争辩不了的事实,给他一个机会,我们就等等好不好?你也不希望救了一个朋友又毁了另一个朋友吧?再等一天,他还没想通的话我们就去找杨老师,她总是能有办法的,好吗?”

她无声,看着他,那是完全的无助中的依赖,隐忍下的害怕,又是对他全然的信任。

或许是同病相惜吧?他们这次失败的救援并没有让事情没有那么糟糕的发展,起码当时是那样的,几人怀着还有些不安,愧疚的心情离开,席宫墨便垂头丧气的出来,在楼下能够第一时间看到二楼房间的地方稳稳的坐下,一坐便是又一个下午的时间,帮佣的妇人见主人家心情并不好的样子也不敢上前打扰,远远的躲在自己的厨房方寸之地忙碌着,而那个坐在那里的人便像是长在了那里一样,在他脑中究竟想了些什么,其实还真不是她这样的外人能看透的。

席宫墨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关键时刻反倒又放弃了本来唾手可得的美好?

她是他手中的布偶娃娃,有意识,没有反抗的权力,他认为是这样,起码那一刻理所应当是这样的,所有不该存在的人都已经被清理出去了,挑战了他怒气的她,理应该受到惩罚,起码,那一刻,他的意识里是没有任何什么不可以不允许的念头的,他现在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当时的脑中空白;然而,当他掠夺的越多,越能靠近她心灵的错觉下,她无声的饮泣,颤抖的手腕,冰凉的将要入骨却迟迟颤抖着不愿按下的针刺感,却让他越来越无法暴怒下去。

不是芒刺在背的危机感,不是临近生命的危机意识,是这个女孩明明有机会一刺而下将强迫她的他给一次解决,可是她从心底里犹豫了,哭声里,如孩童般无助声撕裂,直到渗透了心灵的空寂,手上要做什么意见忘记,哭声,就那样震动了他原本已经不受理智控制的心。

没有回头,他将她在他背后颈上的那只颤抖的手给拿下来;她手里,那只松落的纤指中,是他先前随手丢掉的针管,里面,还有,没有清除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