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名为《恋曲》的舞,以舞蹈的方式用演员的肢体语言演绎出一场起伏跌宕的恋情,要求演员的整体素质都要很高,这样的舞蹈在没有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和很精确的指导是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的,现在显然女演员的功力尚浅,一场本来要靠男女主角演绎的《恋曲》只能全由男主角来主导掌控弥补了;纵使如此,纵使大多数的人无法看出其中的端倪,纵使女演员已经在尽力舞蹈,终究,还是让这场本来该毫无瑕疵的舞蹈有了可挑剔之处。

于是,女舞者越来越受到周遭环境的影响,一举手一投足的舞步动作,也格外拘谨小心,没有了刚才的随心自然。

这点不只是台下的观众所注意到的,身为她的舞伴,离她最近的季天宇更是能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转变,一个飞扑动作优热烈的贴到她芊若无骨的背上,双手环在她的小腹上,借由着舞蹈动作,他轻声的安抚着这个突然从舞蹈伴奏提升为他的女伴的小学妹。

“希宁同学,身体放松,就像你刚才那样,不要受周围的环境影响,舞好你能记忆的舞步,其他的交给我。”

施希宁的呼吸已经紊乱,额上冒着细密的汗渍,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闪闪晶晶,只有离她最近的他能清晰的看到,已经浮现在她脸上的那种力不从心的疲惫,短短几分钟的舞蹈,在她这个平时只是拿上课的时间应付了一下的舞蹈平庸学生身上,已经耗尽了她太多的心力和体力,她能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凭着先前排练时对女演员舞步的记忆和这支舞的理解,只是又经过老师的几点指导和他一次的排练体会,在舞台上跳到这种程度已经让他这个对舞蹈付出极大努力的人由衷的佩服了,所以她不该再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反而让自己还可以发挥的更好的能力受到抑制才对。

“对不起,学长,我好像连累你了。”

她也接着旋转的动作,仰头贴在他的耳边歉意的说着。

舞台很大,乐声转圜很跌宕人心,观众席离他们很远,自然,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这借机在彼此耳边的小动作了。

“没有的事,别想太多,快结束了,坚持住。”

说到,他完全以自己的力量来帮她完成接下来她的一个大旋转复杂的舞步。

杨骐笑,虽然临时抱佛脚,可总算这两个小孩比她预想中的聪明,男孩子也够体贴,紧急情况下的加练,要比预期中的好,不至于出现什么大纰漏;因此,她也有更多可以与人谈条件的资本。

“席同学,你相不相信?过不了几年,台上的那个女孩完全有超越那个男孩子的未来价值?”

“哦?”

席宫墨的目光飞快从她脸上扫视一下,又移到了台上,

台上的表演在他们谈论的这几分钟内已经接近尾声,男女主角正在和好的乐章**进舞步,女孩的舞技是不能与男舞者媲美,不过因为她的美丽,因为她的全心全意的演绎,已经不能让人再苛刻的挑她的刺了,他手上同样有着一份演员的表演目录的,现在这种情况自然也是再清楚不过,平心而论,以一个临时的“替补者”而言,能有这种程度,是不是可以不必那么苛刻的给予奖励了呢?

然而她让人好奇,更让人期待,如果她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或者安然无恙的来表演她所擅长的,还能有什么样令人惊喜的发现呢?

他含笑,不答反问的问身边的女人。

“杨老师想说什么呢?”

手上一个轻微的动作,后面正在评分的评委已经收到信息,将刚刚落定的评分再次做了修改,不见得演员的分数会提多少,可是这个节目的整体分数,已经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所有节目无法超越的评委分数了;这还不包括,其中一个本来分数平平的女舞者,却因此改变了这次选秀的命运。

席宫墨转头,若无其事的又问那个笑的让人无法移开眼睛的美丽女人。

“或者,老师想做什么呢?”

杨骐转头回来面对他,挑眉,略带引诱的询问道。

“席同学难道不想知道那个在这个舞台上舞技平庸的女孩,真正的能力在完全爆发下会是什么样的程度吗?”

“所以?”

杨骐笑的更灿烂,虽然他是很想,可是,这位老师这种笑法,无法不让他有一种,已经被拎到砧板上的鱼肉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却,又无可奈何。

深深的叹口气,他遇见过聪明的女人,却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让人无可奈何的聪明女人,如同给了你一块鲜美的肉,却坏心的放到了高处,鲜肉给你了,能不能吃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

来回看了又看这个女人,她笑的依然深藏不漏,仿佛在说,“我能为席同学你做的只有这点了。”

天知道她到底还藏着掖着多少“法宝”?

然而,显然,她似乎并没有打算向他“献宝”,这就是君子与女子,小人与无赖的区别吧?小人再小人没有女子的心机和心计,无赖再无赖也没有女子能够让人明知被算计还心甘情愿,没办法,女人嘛?尤其还是个相当美丽的女人,是男人,都是宁愿被美丽的女人牵着走,也不愿意跟无赖小人之流牵扯不清的;而君子与女子,更是毫无还手的余地,虽然,他自认,自己从来都不是君子,看来也难逃她今日随手捏来的算计了。

还是他所争取的有力助手呢!他现在已经在怀疑,争取到这样一员得力干将后,他还能有多少老板的威信度;可纵观所认识的舞者中又没有一个可以比拟眼前这个出国深造多年,回国又韬光养晦多年的女人,如果真将她弄到手,他的团队能力绝对会得到大大的提高,自然无后顾之忧。

思来想去,他的路途只有妥协一条了,招来属下附耳安排一番,再看旁边一家露出得逞之笑的女人,他还是不平的纠结自己,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女人?

最终,他也只能安抚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他的事业能够一帆风顺,也为了能够更方便的报这郁闷的“一箭之仇”,让让女人家又有什么?

这样想,他的心情转好多了,目光又转向台上,好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可不认为可以令他青睐的优秀女人,可以让他甘愿被耍,被利用呢!

相较于现在和这女人算账,他对那个让身边的女人敢冒险算计他的女孩子更感兴趣一些。

虽然,本来他对她就已经产生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