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脚伸直,整个身子便离开了那柱子,卿十四睁开了那双凤眸,望着那大摇大摆向门口走去的猥琐男,眸底滑过一道戾光,转瞬便淹没在那片深黑里。

对着轻绾做了个口型,一旁的青色身影震了一下,虽然不明白主子要那东西干什么,不过既然是主子要的,那自己就必须尽快找到。

随即福了福身,再看时哪还有那抹青色?

卿十四向暗处看了一眼,那本欲出手的人会意的止住了脚步,一片绛紫色的衣角划过。

卿十四怎么说也算是这间酒楼的最高领导人,只是外人不知罢了,要是在别处遇到这种事,她才不会闲着没事干管了,可是谁叫这是她的地盘呢?谁叫这猥琐男碰到她呢?更重要的是,楼上那道目光……

她要是没猜错的话,今天将会有意外惊喜!

从怀中摸出一把玉骨扇,这可不是学自家大哥的,而是这带着方便,那刀剑带在身上多重啊!拿出来吓到了花花草草就不好了,这玉骨扇既美观又小巧,拿在手上虐人杀人多方便啊!

玄色闪过,刚刚还在柱子旁的人现下已经坐在大厅一处角落里,手上拿着那把玉骨扇随意的向外摇了两下,走在门口一副我是老大样子的猥琐男膝盖一软,“哐?r”一声摔了一个狗吃屎,正巧在客似钱来酒楼的大门口,上方就是挂着的红木牌匾。

“啊!!!谁?是谁?”接受大地亲吻的某猥琐男狼狈的在一旁家丁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气恼的转身返回酒楼张牙舞爪的咆哮着,完全没有刚刚那副还算人模人样的尊容,整个就是一狗急跳墙的大公鸡

“啧啧啧,这位仁兄叫的可真是**啊!比那红楼里的翠儿叫的还欢。”因为刚刚那天旋地转的狗吃屎,猥琐男现在头还是晕的,所以顺着那低沉懒散的说话声,他只能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玄色的身影。

一手抚着冒着金星的脑袋,一手扶着身旁搀着自己的家丁,一瘸一拐的向那玄色身影而去,因为刚刚那一跤摔得不轻,所以即使有人搀扶,双腿依旧不听使唤的打着颤。

指着那背对着自己敢让他这么丢脸的玄衣男子,猥琐男威胁道:“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竟敢偷袭?哼!只要你乖乖的跪在本公子面前叫本公子三声‘爷爷’,本公子就放过你,要不然,哼哼……”

“刚刚看来是我说错了,”就在那猥琐男得瑟的笑着的时候,就听对面的人话锋一转接道:“仁兄这副惊天地泣鬼神的尊容让我望尘莫及啊,想必刚刚那声宛若黄莺的叫声自是遗传仁兄父母的。”

玄色身影放下手中的玉骨扇,慢慢的转过身来,转身间带起那如二月霜花的衣袍,红如火魅如妖,那眯起的凤眸中满含笑意,不过不达眼底罢了,满头的青丝随意的用一根红玉簪别在脑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几缕碎发未束就那样任其垂落在耳旁,给其增加一分的魅惑。

整个人似妖似魔,似仙似灵,似是画,又似从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二楼厢房内,白衣男子还是保持这那副执杯品酒的姿势,不过那握着酒杯的手顿了顿,随又恢复到那副漠不关己的模样,整个过程快的无人发觉。

所谓“凡是佳人,君子好逑”,刚刚还准备破口大骂的猥琐男这会儿眼神痴迷的望着对面对着自己笑的“甜美”的某人,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对面的人刚刚把自己比作那妓子,还买一送一的将自己的父母骂了一遍。

身后的家丁们包括那被架着的眼泪婆娑的女子也都忘记了动作,呆愣的直直的望着那玄色男子,魂儿都被某个无良的人无意间给勾了过去,不知是谁呢喃了一句:“好美啊!”

整个酒楼的人都齐齐的上下晃了晃那僵硬的脑袋,无声中附和着这句。

“呵呵……”

一阵轻笑回荡在酒楼里,也成功的拉回了众人神游的思绪,望着那摇着玉骨扇眯着凤眸勾唇浅笑的慵懒男子,刚刚被拉回现实的心又不自觉的嘭嘭的直跳了起来,仿佛这人再笑他们左胸下的那处会穿过胸膛蹦出来

猥琐男见佳人对着自己笑,自是心花怒放的,眼前的男子就是个尤物,比刚刚那女子要好上个十万八千里了,要是……眼底的意图不加掩饰的望着对面的男子。

只见猥琐男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自认为风度翩翩的上前了几步,在离卿十四几步之遥的时候站定,双手叠加在身前做了一个文人雅士的抱拳姿势,声音带着激动的说道:“在下是吏部尚书之子柳归睇,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是否可以交个朋友?”

要是不看那双满含**的眼睛,还真以为面前的人是一个文采风流风度翩翩的公子呢?

不过卿十四才不管他是谁,在自己的地盘上惹事,那就两个字:找死!

低下头随意的弹了弹根本没有任何灰尘的衣角,漫不经心的回道:“原来是柳公子,在下平民老百姓一枚,名字不堪一提,至于朋友不朋友……”

挥拂了一下红似血的袖子,卿十四声音还是懒懒的,仿佛说话花费了他好大的力气一样,“至于朋友不朋友的,在下看就不必了。”

“你好大的胆子,我们公子是看的起你,你竟然这么不知好歹!”也许是仗着自家主子的面才鼓起的勇气,刚刚一直对着猥琐男点头哈腰的一家丁上前一步指着卿十四怒骂着。

原本听到卿十四毫不留情拒绝的猥琐男心情就不爽,脸堪比那糊了的锅底,这会儿看着自己一向宠信的属下这么说,顿时心情大好,一副“爷回去打赏你”的样子满意的看了看那家丁。

有了自家主子的同意,那家丁更是趾高气扬的望着卿十四。

“啪”

那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家丁,这会儿在空中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自由落体,最后华丽丽的顶着脸上的五指印从酒楼的门外狼狈的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