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自高的**,少有的平静。虞自高侧身躺着,丁兰媋从后面把虞自高轻轻地搂住。

虞自高长长地叹了口气,把丁兰媋的手轻轻地推开。

“怎么了?”丁兰媋把自己的脸贴在虞自高的背上,关切地问。

“没什么,睡吧。”虞自高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丁兰媋的体温,淡淡地说。

“今天是怎么了?就只做了一次。”丁兰媋还想说这一次都是草草了事的,但想了想,没有说出口。

“哦,”虞自高依旧是淡淡的声音,“我今天觉得有点儿累了。”

“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按摩按摩?”丁兰媋说着,欠起了些身子,把自己的下巴轻轻的抵在虞自高的肩上。

“睡一觉就没事儿了。你也睡吧。”虞自高说着,往一边挪了挪身体,和丁兰媋分开了点儿距离。

丁兰媋看着虞自高缺少了温情的背身,肚子里隐隐地泛着苦水,半天,才又带着几分难过,认真地说:“虞子,我是不是哪里让你讨厌了?”

“没有。”虞自高的声音依旧毫无色彩。

丁兰媋用女人的直觉,感受着现在的虞自高:“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对我说,好吗?”

“你别胡思乱想的,我都说了,我今天就是觉得有点儿累。”虞自高好像并没有感觉到丁兰媋的情绪似的,语气平淡得让丁兰媋听着有些吓人了。

也说不上是什么时候,丁兰媋就觉得虞自高已经开始有意地远离起她来,心里越积越多的苦水,一点点地开始使她感觉到不安起来。她真希望,虞自高这时会向她发一阵脾气,哪怕骂她几声,打她几下。其实,虞自高答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就隐隐约约地觉得,她和虞自高的生活,会像一场梦一样,很快地就结束。对于虞自高这样的男人,她哪里真的就敢指望永远地可以把心拴住呢?

“虞子,”丁兰媋的声音有些颤抖了,“如果哪一天,你觉得我们应该分手了,你一定要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好吗?”

“你今天是怎么了?神经兮兮的!”虞自高的话音里面,似乎刚刚流露出了些许的不快,但就是这一点点的情绪的变化,也让丁兰媋敏感的心为之一颤。

“我不怕你不再爱我,我只不想被你讨厌了。所以,你如果心里面没有了我,一定要及时地让我知道,我会,会立即在你的眼前消失。”丁兰媋说到这里,控制不住,哽咽了起来。

女人的哭声,起到了一些作用。虞自高轻轻地翻过身来,看了看丁兰媋**的身子,准备把丁兰媋揽在怀里,一种莫名的生疏使他只拿一只手,帮着丁兰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丁兰媋从虞自高的手上并没有感受到应该有的温度,她的心也莫名地凉着。

“别这样对我,好吗?”丁兰媋说着,又哽咽了两三声,眼泪就成了串儿。

“傻瓜。”虞自高的嘴角微微上扬,但又并不像在笑着,“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丁兰媋再说不出什么,整个身子向虞自高又凑了凑,然后,把脸埋在虞自高结实的胸前。

虞自高轻轻地搂住了丁兰媋,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搂着的仅仅是一床被子,或者,一只枕头。

丁兰媋像是要召唤出什么,开始有意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但,无论她怎么样扭动,她心爱的正搂着她的男人,却一点儿的反应都没有。

属于丁兰媋的香味,丁兰媋自己也知道,那一晚之后,就没了。

……

这个时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真正把丁兰媋放在心上的,可能就只有曲景峰曲大明星了。

几天下来,曲景峰在姚美心的悉心照料下,已经可以坐在**,做一些诸如吃饭、看书的力所能及的事儿了。

姚美心白天要去学校,而走出校门之后,一向好玩爱逛的她就好像家里面忽然有了什么宝贝一样,只知道往回跑。

自从曲大明星出现在姚美心的生活里,姚美心的厨艺首先就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再不像过去那样只求做熟能吃的她,开始对自己手里的菜如同她的学业一样,精益求精起来。做得滋味不好的话,她宁可倒掉,也不愿端到曲景峰的面前。

而曲景峰,吃着姚美心精心烹饪的菜肴,不仅脸色更比过去好看了些,就是脸庞,也明显地往圆了发展。想到自己还要面对公众,曲景峰只好一再地克制着自己的胃口,以免日后减肥的麻烦。

除了给曲景峰打造三餐,治疗伤痛,姚美心闲着的时候,还会陪着曲景峰说说话。可能是出于感激,在丁兰媋强烈的要求下,曲景峰偶尔还会为丁兰媋清唱几首歌曲。两个人的相处,也算得上其乐融融了。

但曲景峰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不知不觉地就想起丁兰媋来。自从在“爱港酒吧”和丁兰媋见了那一面之后,曲景峰就一遍一遍地做着相同的一个梦。

梦开始的时候,曲景峰还和丁兰媋花前月下,情意绵绵。

忽然间,一阵狂风肆虐地袭来,原本平静的大地顿时飞沙走石,鸟兽俱惊。

风沙将息,虞自高却狂笑着,骑着摩托疾驰而至。

曲景峰见了虞自高,不敢有稍微的迟疑,赶忙把丁兰媋搂在了自己的怀中。

虞自高的笑声越发狂妄,向着好似淋湿了翅膀一样哆嗦着身体的丁兰媋招起手来。

曲景峰怒视着虞自高的脸,把丁兰媋搂得更紧。

“来来来……”虞自高**不羁地只笑着召唤着丁兰媋。

丁兰媋的身体平静下来之后,却一点点地变得冰冷。

紧紧地搂着丁兰媋的曲景峰,被丁兰媋忽然冰冷了的身体一激,也打了几个寒颤,但搂着丁兰媋的两只胳膊,又加大了力度。

丁兰媋的每一个毛孔都好像在散发着凉气,随着凉气的泄出,身体却越来越小了起来。

“兰媋!兰媋!”曲景峰看着丁兰媋消融的雪水一样,逐渐没有了人形,不由得抓狂一样地叫着,不知道怎么才好。

丁兰媋在曲景峰的眼皮底下,就这么一点点地消失了。

疯了一样的曲景峰嗷嗷地喊着,四下里寻找,只盼着可以找到哪怕丁兰媋一点的丝发都是好的。

当丁兰媋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曲景峰的视线里的时候,丁兰媋已经完全**着身子,依偎在虞自高的怀抱。

“兰媋!兰媋!”曲景峰高声地喊着,想要冲身过去,整个身体却还保持着刚才搂着丁兰媋时的姿势,动都动不了。

虞自高的笑声里更增添了胜利者的高傲。

曲景峰听着虞自高的笑声,只觉得有如一个个焦雷在耳边炸响。

丁兰媋并不理会什么,只扭动着柔美的身体,嗓子里发出放浪的叫声。

虞自高的两只手肆无忌惮地在丁兰媋的身体上摸着,捏着,掐着,每一下,都使曲景峰的眼睛冒火。

“这是自己视为珍宝的身体,”曲景峰的心里面流着泪,“自己都不忍心碰上一碰,却让这个蛮横无理的人随意就玷污了!”

虞自高的笑声越来越尖酸刻薄起来,曲景峰感觉自己的心像震裂的花瓶,一片片地脱落。

“啊——”曲景峰终于使足了气力,高声地叫喊起来,好像是痛心疾首,又好像想让全世界都听到,都为他向虞自高讨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