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直想这样吗?”虞自高看着丁兰媋慢慢垂落的眼泪,说。

“这是多么无赖的说法啊!”丁兰媋心里面也流着泪水了,只暗暗地冥想,“我把一个女人的一切都给了身边的这个人,但我又怎么不知道他根本不会真正地和我好呢。我这算什么呢?我又会得到怎样的下场呢?”

“在想什么?”虞自高见丁兰媋一脸的默然,又问。

“虞子,有多少女孩子给了你第一次,你记得吗,”丁兰媋说着,轻轻地抽泣起来。

“这,我哪里记得?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有的时候,是喝多了之后进行的,酒醒了,有的就硬说是第一次呢。去他妈的吧,哪有这么多的第一次?”

听着虞自高如此轻率的回答,丁兰媋真有万箭穿心的感觉:“这么说,我还是幸运的,至少,让你认可了。”

“媋儿,”虞自高其实早听出了丁兰媋的意思,但他不能因为丁兰媋而改变自己对于男女之间的准则,“你真的不应该这样。”

丁兰媋忽然就坐起身来,冲着虞自高嚷到:“是我要这样的吗?”

“你什么意思?”虞自高还那样地侧躺着,只用眼角冷冷地看着丁兰媋的脸,问。

“我什么意思,你真的不知道?”丁兰媋直视着虞自高的眼睛。

“你也想黏上我?”虞自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

“怎么叫我要黏上你?我只想让你明白,我丁兰媋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随随便便的女人!”丁兰媋的眼泪开始大颗大颗地掉落着。

“你给我听好了,”虞自高一点点地也坐起身来,“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并不在乎。你如果觉得冤屈,完全可以一纸诉状把我告到法院!我虞自高眼睛都不会眨一眨!别他妈的跟我在这儿玩单纯!我虞自高对女人向来如此,对你,还算客气些了!”

“你就从来不考虑对方的感受?”丁兰媋说这样的话,自己其实都知道是多余的。

“我考虑对方的感受?谁他妈的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爸妈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一个个都离开了这个家,都离开了他们的骨肉!这样的关系都可以抛弃,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真情,什么实意?我虞自高就没有看见谁对谁是真的,你丁兰媋也是吧?你想在我这儿看到真情,除非咱们两个人哪个脑子有毛病了!”虞自高毫不掩饰地说。

丁兰媋听完了虞自高的话,忽然就扑倒在虞自高的怀里:“虞子,我会把我的整个心都给你的!你和我一起生活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幸福?”虞自高感觉这两个字是那么地刺耳,“我虞自高的词典里面,压根儿就没有幸福这两个字!我不可能在谁那儿得到幸福,更不可能给谁幸福。”

“那么我们夜里面的……”丁兰媋扬着脸说。

“那不过就是快感而已!”虞自高不耐烦地推开丁兰媋的身体,就好像,他所推开的这个身体和他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干系,“我要上班了。我回来之前,你最好从这个房间里彻底消失。”

丁兰媋被推倒在**,一双泪眼默默地看着虞自高一面穿着衣裤,一面下了床。

虞自高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回了一下头,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嘴:“我们的事儿,到此为止,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师兄知道。”

眼睁睁地看着虞自高就这样一甩袖子地走出了房门,丁兰媋只说了一句“这都怪得了谁呢”,就爬在**,嗷嗷地痛哭起来……

当虞自高下班回到家之后,却发现,丁兰媋穿戴得整整齐齐,还仰面躺在他的**。

虞自高心里面虽然已经没有了早上和丁兰媋争吵时的气恼,还是不免对丁兰媋现在的勉强,生出了几分反感,也就没作什么理会,径直到厨房,热汤锅里下了半斤的面条。

“这丁兰媋,还真有着一股不屈不挠的劲头。”虞自高心理面想着,“只是那个姓曲的,是不是有毛病呢?身边放着这么一个尤物,却玩着童男童女的纯情。又是一对儿东方永懿和肖蓉儿?可这样的一对儿又一对儿的,怎么就不得终呢?有情人终成眷属,到底是骗人的吧。这丁兰媋,多好的一个姑娘,为了爱,怎么都行,只可惜,就没有想到,这世间哪有她要的那种爱,那样男人?要么,也别玩什么清纯,和我虞子有几夜算几夜,要么,跟那个姓曲的走人,继续童男童女下去。既想做表子,又想立牌坊,哪有那便宜事儿?也是个死脑瓜骨子呀。是不是和师兄可以配成一对儿呢?师兄和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呢?师兄的为人,是不肯伤害对方的,如果他们有过……,嗨,怎么可能!”

面条好了之后,虞自高带着丁兰媋的,盛了两碗,一起端到了床边。

丁兰媋还像虞自高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的那样,安静地躺着,连一根头发丝儿似乎都没有动过。

“起来吃口面吧。”虞自高招呼着。

丁兰媋没有任何的反应,像是睡着,却没有丝毫鼾声。

“你没睡,我知道。起来吧。我虞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虞自高看着静静躺着的丁兰媋,想起一夜的**,话音终于温和了些。

而丁兰媋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简直就如同一尊雕像。

“丁兰媋,你没事儿吧?”虞自高说着,把手里面的碗都放在了床头柜上。

丁兰媋好像连口气都没有喘。

“丁兰媋!”虞自高的脑子里忽然之间就闪过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喊着叫了声丁兰媋的名字。

丁兰媋额前的一根发丝被虞自高喊出来的气流振得抖了一下。

丁兰媋的“反应”仅此而已。

“丁兰媋,你没什么事儿吧?你别整这一套,这吓唬不了谁!”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虞自高,这时,也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

丁兰媋显然是没有办法听到虞自高的这一句多少有些颤抖的声音了。

虞自高赶忙把手指放到了丁兰媋的鼻孔处,但他已经辨别不出丁兰媋是否还有呼吸了。

丁兰媋的肤色,在现在的虞自高看来,越来越吓人了,喊杀声经历过来的虞自高,其实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一个“死人”,并且,是好好地就忽然死在了他的**,脑子里嗡地一声,像一万只苍蝇乱哄哄地飞着。

已经不知所措的虞自高,身体不知不觉地向后退了几步,张着的手臂,还把床头柜上的一碗面条碰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