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美怡被东方永懿恋恋不舍地送到姚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将近夜里零点了。

“美怡。”东方永懿拉着姚美怡的手,只是这样叫着。

姚美怡低着头,不情愿地催促着:“快回去吧,实在是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

“那,让我亲亲你,我就回去了。”东方永懿小心翼翼地说。

“不行!”姚美怡赶紧拒绝着,“哪里有你这样的,怕你上班没精神,你还讨价还价了。”

“可是……”东方永懿一脸为难地说,“我就这样回去了,躺在**,也睡不着啊。”

“你赖不赖啊?”姚美怡嗔怪着,又连连地说了几声“不行”。

“求你了,美怡。”东方永懿忽然又像个撒娇的孩子,拉着姚美怡的手,左右地摇晃起来。

“好了好了,真的是服了你了。”姚美怡不耐烦地说着,又板起了脸:“说好了,就一下。”

东方永懿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就轻轻把姚美怡又往怀里一揽,向着姚美怡的嘴唇亲过去。

“哎!”姚美怡抬起一只手来,按在东方永懿的嘴上,摇了摇头,又向着东方永懿扭过半边脸来,笑着说,“这里。”

东方永懿原想来一个长吻的,反正,也只许给了一下,可,哪里有在人家脸上吻着不放的?不免,有些沮丧地对姚美怡说:“不会吧。”

姚美怡见东方永懿这一副模样,不禁一笑,说到:“好了好了,是你不想了。”

“想!”东方永懿赶紧说到。

姚美怡还是笑着,把脸又往东方永懿跟前一伸,静静地等着。

“谁让我事先没有讲明白呢?”东方永懿还是有些奥丧地说着,一点点,靠近姚美怡的脸的瞬间,嘴一歪,亲到的,是姚美怡的嘴角。

姚美怡没料到东方永懿会耍出这样的滑来,脸上凉一阵热一阵,两只手在东方永懿的胸口一推,从东方永懿的怀里脱开了身。

东方永懿看着月光下面的姚美怡的绯红了的脸,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垂着头,轻声地说:“我送你上楼吧。”

姚美怡并没有回答什么,只任由东方永懿在身边跟着,想着什么心事似的,就缓步地上了楼。

……

姚父在医院里陪护姚老太太,家里面,这时,只姚母一个人。

姚母备完了第二天的课,就有些为姚美怡焦急起来。明知道姚美怡是和东方永懿在一起,还是不放心,打了几回的电话,姚美怡的手机却一直关着。又想给东方永懿打,想到东方母那一天在饭桌上说的那些话,也懒得再打。只是,反反复复的,朝窗外看了也不知道多少遍。

直到姚美怡轻轻开门进屋,姚母还黑着灯,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不住地运气。

见姚美怡终于回来,姚母提着的心虽然放了下来,肚子里的火却实在压不住,“腾”地就站起了身,气匆匆地对姚美怡嚷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知道回来呀?”

姚母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只当是客厅里并没有人的姚美怡没提防,倒吓了一跳,直待心平静了下来,反问姚母:“干什么呀?黑漆漆的,一个人坐着干什么?吓唬人吗?都这么晚了,还不睡。”

姚母“啪”地一下,打开了沙发床旁的一只桌灯,仍旧没好气地冲着姚美怡嚷到:“你也知道晚了?还不睡?你但凡让我省点儿心,我乐不得去睡呢!”

姚美怡想到自己确实也是回来得太晚了,冲着姚母,先是不好意思地一笑,然后,又乖巧地来到姚母的身边,抚着姚母的胸口,说:“好妈妈,好妈妈,稍息雷霆之怒。仅此一回,仅此一回,女儿再不敢了。只是,妈妈,我怎么又不让你省心了呢?”

姚母的气还是没有顺过来,依旧不快地说:“怎么不让我省心了?这么晚,打电话也不接!”

“打电话了?”姚美怡慌慌张张地掏出手机一看,不好意思地把手机往姚母面前一摆,笑着说,“没电了。”

姚母看也没看一眼,严厉地说:“是没电了,还是故意关掉的?美怡,你和东方永懿,你们不过就是订了婚而已,记都还没登呢!你要注意些!”

“妈妈!”姚美怡实在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姚母会如此说,不禁,就瞪大了眼睛,不高兴地撅着嘴反问起姚母来:“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姚母冷冷地说,“我不过,就是警告你一声!”

“有您这样说自己的女儿的吗?”姚美怡说着,眼圈都红了起来。

姚母见姚美怡又和自己顶起嘴来,浑身都气得哆嗦了起来:“你不想让我这么说,你自己就注意一点儿!”

姚美怡强忍着自己的泪水,难过地问着姚母:“那您说,我要注意什么?”

姚母嘴唇颤抖地说:“注意什么?你也不傻不孽的,还要问我吗?”

姚母的这一句话,使姚美怡半晚上的幸福都荡然无存了。

姚美怡的泪水终于“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妈妈,您眼睛里的,您的女儿,就是这样的吗?”

姚母虽然还没有消气,看着姚美怡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但是,纵然是话说得不妥,脸还是要板下去的:“我也不过就是提醒提醒你。”

姚美怡又落了一串的泪珠儿,实在是熬不住,撂下姚母,扭头,就奔自己的卧室去了。

看着姚美怡生气而去,姚母顿时又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两腿一软,就瘫坐在沙发床里。

在沙发床里坐了半天,姚母才渐渐缓了过来,揉着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地说:“真是管不了了。真的管不了了。就要成为人家的人了。”

……

躺在**的姚美怡,越想姚母刚才的话,越觉得心里面委屈,越觉得心里面委屈,越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天微微发亮了,迷迷糊糊地,才进入了梦乡。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一脸慈爱的姚父,正坐在床边的一张椅子上,微笑着看着她。

姚美怡还以为是在睡梦当中,拿手背揉了揉眼睛,知道不是在做梦,就往起欠了欠身,不好意思地对姚父说:“爸爸,什么时候了?”

“快九点了。”姚父笑着回答。

“哦,奶奶的饭!”姚美怡忽然想起自己早说好了,今天要给姚老太太做做饭的,这样慌慌张张地说着,就要下地。

“奶奶的饭,爸爸早送去了。听说你昨天回来得晚,你就再躺一会儿吧。”姚父一面,一面还摆着手势,叫姚美怡不要动。

姚美怡只好又在**躺了下来,轻声地对姚父说:“爸爸,我昨天晚上……,是回来晚了些。”

姚父点了点头,微笑着说:“你妈妈都和我说了。”

听姚父又提起姚母来,姚美怡不由得又撅起了嘴:“妈妈也太多心了。”

姚父用着赞同的口吻说:“的确。我呀,都批评她了。”

姚美怡听姚父如此一说,倒忍不住地笑了笑,不相信地问:“您?批评了妈妈?”

姚父赶紧又笑着解释:“当然,是在你妈妈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爸爸批评了她。。”

姚美怡呵呵地一乐,又马上板了脸:“我就说呢。真不明白,妈妈怎么会那样想我。”

姚父依旧笑着,又冲着姚美怡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将来,你处在你妈妈的位置,再有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儿的话,你就明白了。”

听姚父如此一说,姚美怡不由得又想起昨天东方母的话来,心底里臊了一会儿,又板着面孔,问姚父:“爸爸的意思,妈妈是对的了?您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你觉得,爸爸应该站在哪一边呢?”姚父笑着问姚美怡,见姚美怡只愣愣地看着他,又认真地接着说到:“美怡,你妈妈说话,可能太直白了些,但,你妈妈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这个时候,是一个女孩子最需要把握又最难以把握的时候,你妈妈有这样的一份担心,真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什么情理之中?”姚美怡虽然也明白姚父话里面的意思,嘴上,还是不服气地说,“哪里是什么担心?妈妈明摆着就是对我不相信。爸爸,您是知道女儿的。女儿是在您和妈妈,不,特别是妈妈的严厉教管下长大的。如果女儿再做错了什么事情,也是您和妈妈教育上的失败了。您就说,我又怎么会像妈妈想的那样?”

姚父被姚美怡的一番话说得无可无不可的,看着姚美怡还委委屈屈的样子,不禁,就怜爱地说:“爸爸知道。爸爸也和你妈妈说了,说美怡把握得了分寸,东方永懿也不是那样的人。”

“爸爸!照您这么说,您真的也有这样的想法了。您和妈妈,就是一伙的。”姚美怡嘴里面这样嚷着,又由姚父的这一番话,想起了那一次,险些这这里和东方永懿偷尝了禁果的情景,脸颊微微发起烧来,又怕被姚父看出来,就刚忙换了话题,接着又问,“奶奶今天还好吗?”

“好。”姚父高兴地说着,“自从你奶奶知道了你和东方永懿订下了婚事,这几天,心情都特别的好。今天早上,吃了四个肉馅包子。奶奶只叨咕着早些出院呢。”

“是吗?”姚美怡高兴地才说了这么两个字,手机忽然传来了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