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艘商船是装不下十五万百姓的,即便是可以在沿海各地补给食物、用水,那也是塞不下的。wwW。qUAnbEn-xIaosHuo。cOm

第一批运走了将近九万人,三月三离的天津口,三万余单身青壮都在裹里面。长久生活在内6的人对于大海有一种生自内心的敬畏感,见到广阔无垠的大海时心中的惧怕是不可避免的,这也因此让带船的查仁知等人省了不少的劲。另外就是晕船,这是同样是不可避免的,一个个正当盛年的壮汉不到一天就全成了病鸡。至于那些拖家带口的,管理上就管松了很多,家人有时候是一种依靠,有时候也是一种羁绊。

实际上船队有一个致命的缺漏,七十三艘海船上的洋人还不到一半的份额,大半的水手、船长都是正儿八经的汉人。这也是船队一直停泊在天津口外的原因,虽然这是天津地界的文武官员都愿意看到的。

船队中有三艘海船的任务就是装载物质,一水的荷兰人,除了翻译。一路上走走停停,用于沿途补给,走了将近两个月才过了台湾,没季风相送确实要多费上不少的时间。

一过台湾,整装待的北洋舰队就出现在了两边,这让毫无心理准备的“乘客”们吓了个半死,虽然很快就解除“危机”了。

心思灵活的已经察觉到风头不对,可他们再是“胆肥”也不敢相信接下来的遭遇,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用来形容倒是颇为恰当。

自从他们渐渐适应了晕船之后,各艘商船上都开展了“基本知识普及”,详细的介绍了南洋的气候,和平日里生活常识。

四季如春这个词,在中原来讲是用来形容仙家府邸的,待知道自己将要去的地方竟是四季如春之地,倒是让他们产生了一丝期盼,也冲淡了离乡的忧愁。

而现在,中华国这个陌生的国度如一尊大神横空出世,穿汉服、去辫子更是让他们心骇欲死,这时候他们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失去挖金子的。

台湾距吕宋岛很近,只用了三天的时间船队就到了启州,在这里放下了三千户百姓继续前行。每过一州就放下一批,多则如启州三千户,少则只有几百户,等到了中州只剩下八百余户了,放下了这批百姓后,一部分船队北返,另外一部分则载着三万多青壮抵达了明离洲。

这些孤身一人的青壮可不同于那些拖家带口的,没有家人牵羁他们要是心怀满清,自己乘船跑回了大6那不是要坏大事嘛!所以,这批人一律安置在明离洲,暂作观察。

放下了这最后一批船队迅北返。他们只管运送。至于安置、控制那是地方官府地事情。内阁也早就现了条令。给田、给牛、给钱、给粮。要什么有什么。只要不往回跑就没事。明令施行连坐。以保甲制为照。一户一人逃离。所在之一甲十户全部处死。

不过这些都不是移民局和北方处要考虑地。他们只要完成自己地职责就是最好地答案。

从明离洲载了五百匹好马。船队一路北上。在江宁(南京)外海赶上先头船队后合而为一。再次赶到天津外海时已经是六月中旬了。

船队按载地这五百匹马是和珅点名买下地。一匹二百两银子地价。十万两银子在天津口当场点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清白买卖。

和珅之所以要买下五百匹之巨。不是自己耍着玩。他也耍不开这么多。何况早在二月间八匹安达卢西亚马(西班牙马)就已经送到了他府上。之所以要买这么多马。是为了拍乾隆地马屁。

这年地七**三个月。京师地八旗王公府上地几个贵女要远嫁蒙古。这在满清一百四十年地历史上是常有地。满蒙不分家嘛!

作为满清的皇帝,乾隆时要有所表示的,而主管户部和领内务府大臣的和珅就是施行者。要置办嫁妆,不但要贵重还要有气势,要同蒙古习俗合得来,骏马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和京师的八旗王公不同,再好的骏马也仅仅是玩物而已。蒙古大草原上的王公贝勒可不一样,骏马在草原上不仅仅是他们日常生活的必需,而且是王公之间攀比中最常用的,是他们的颜面。

往日里都是从关外选取骏马进京,满清就是想亮一回都没那个可能。可今年就不一样了,只要一点小钱足以风风光光的嫁女出关。

乾隆是个好面子的主,这事整个北京城上上下下都知道,和珅是摸准了他的脉了。

不提心中畅喜的和珅,这一次移民局再次满载而归,将滞留在河南、直隶边界的百姓一下子拉光了,再次聚帆远航。

不过顺利的过程中也隐含着危机,黑猫自从进入和府后一直处于潜伏状态,但就在船队要启航的时候,传出来了一道消息,御史钱沣于六月初当庭弹劾和珅欺国买民,乾隆态度模糊。

钱沣是个大人物,铁面御史,一等一的清正廉洁。清乾隆年间的三起反贪大案,也就是勒尔谨、王檀望的“冒赈折捐案”,山东巡抚国泰贪污案,闽浙总督伍拉纳与福建巡抚浦霖的贪污案,他都是积极的参与者。

特别是去年的智破山东巡抚国泰的贪污大案,使得和珅没能庇护下死党国泰,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乾隆四十七年(1782)四月,钱沣直接举报国泰贪纵营私以及其他种种不法行为。国泰是皇亲国戚,权倾一方,为人狠毒,朝中又有和珅撑腰,钱沣只是一个六品监察御史,力量的对比相当悬殊,可钱沣却从检查库银着手,硬生生的扳倒了二品大员国泰。

以功升任通政司参议加太子太保,充经筵讲官。乾隆四十八年,赐双眼花翎,充国史馆正总裁、文渊阁提举阁事、清字经馆总裁。

这人同和珅是死对头,又机智过人,此事怕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能摆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