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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咱们一醉方休,来,喝!”

“喝……”

“好,痛快。WWw、QUaNbEn-xIAoShUO、cOm再来……”

正屋大堂中,八条大汉正围坐一席,杯酒交错间酒令声未曾断过。这吃喝不停的几人正是王石、梁明五人,外加李狗儿、赖老四和个新人——柳风。

前七个大家都知道,剩下这个柳风却是有些来历,他是东汛水师的外委把总,虽然只是一个正九品的芝麻小官,但作为成山头东汛水师的四员将官之一也是相当有实权的。

这个东汛水师是在雍正九年设置的,归属于驻属胶州头营子的前营水师,驻扎在荣成养鱼池,千总、把总各一人,外委千总、把总各一人,趕缯船四艘,双篷艍船四艘,共配战守兵四百人,南境巡哨至马头嘴,与南汛会旗,北境巡哨至成山头,与北汛会旗。

虽然如今的东汛水师空缺严重,但柳风手下还是有三四十号兵丁,配有趕缯船、双篷艍船各一艘。巡查海岸显得兵力薄弱,可是贩运私盐,倒运霜糖还是绰绰有余的。至于双方是怎样联系上的,这就要说一说梁明他们如今的声势了。

从第一次独自贩盐算起,如今已过去四个多月了,如今抢占了威山镇他们已经是荣成盐贩行当中公认的第八股了。

虽然是地盘最小的一股盐枭,可收益却是最高的,因为他们不仅仅在做末盐的生意,还有霜糖。

从崖头镇回去后,梁明马上开始了准备。砂糖,也就是如今的红糖,它是由甘蔗汁经初加工而制作的初级蔗糖。要变成白糖经过脱色就可,事实上早在盛唐是就已经有了土法制作的白糖。到了明末,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一书中也记有四五种脱色的方法,但由于社会的动荡和条件的限制白糖的产量并未出现突破性的进展,现在的市面上砂糖、黄糖依旧占据着绝对的产量优势。白糖的价格也因此远高于砂糖等。

脱色,对于一个现代教育体系培育出的人来说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先将砂糖融入水中,用细沙滤除杂物后倒入石灰澄清,出来后的糖水经过简易活性炭的吸附后,便可以得到霜糖了,而且是很白净的霜糖。石灰在这个时候的农村,特别是潮湿的海边是很常见的,而活性炭就更好办了,把木炭用水蒸气处理一下就是了。总得来说,程序还是很简单的。而效果也很不错,霜糖的质量还可以,虽然比不上现代社会的白糖,但要比在崖头看到的霜糖白上一些。称一下重量,在十四两上下,也就是说八斤砂糖出七斤霜糖,这买卖当然可以做。

但有一个难题需要解决,货店是不可能十几二十斤的收购霜糖的,而自家人出去贩卖又有些不现实,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们将近一个月。最终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是李狗儿,这人确实有些小聪明,知道要命的把柄握在梁明手中,双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所以很配合梁明他们的买卖。并且给他引进了一个人,他的表哥——登州水师外委把总柳风。

有了柳风的掺入,梁明他们就好办多了,他手下的三十四个兵丁打仗不成可对付不要命的盐枭更是扯淡,但这就是一个“势”,一个可以依为泰山的靠山。

梁明做了一会仗势欺人的“看门狗”,打着东汛水师的招牌堂而皇之的从陈虎文、黄党(鬼脸疤)手中撬走了威山镇,从而一跃成为荣成盐道的老八。

威山镇在龙须岛的东段,北起苍家岛,东至成山庄所在的成山头,南面到蒲家泊,靠海的小村庄有十七个,用了梁明的法子后每月能产末盐三百多担,这也就是二百五六十两银子。

每月一百五十两银子这是柳风的份子,必经他手下也养着三四十号弟兄,还要向上面打点一二。再有五十两是赖老四的,柳风他们再胆大也不可能开着战船到崖头镇去,所以这段路就有赖老四包办了。而李狗儿他们每月也有个五十两的分红,一些消息还要靠他们打探。除干打净贩盐这一行,他们一个月只能落下六七十两银子。

可霜糖的利润就全是他们的了,每月贩盐后都要在崖头买上四五十担砂糖,这些足够成山庄二十来户人家一月忙碌的了。

自从同柳风搭上头后,成山庄就不在煮盐了,他们改煮糖了。梁明明码标价,每出霜糖十斤,工钱一钱银子。这个价钱是很高的,虽然用具简陋、技术落后,可每月出两担霜糖还是可以的。如此每月就是二两银子,这个收入在大清朝还是很不错的,远比早前煮盐来的强。

成山庄一个月霜糖的产出在四十担以上,因为有了柳风的两条战船的帮忙,梁明既是为了利益也是为了保险,每次都是运到青州府或是莱州府贩卖。这两州远比登州富裕,霜糖价钱也上涨了不少。四十担霜糖就是五千斤,一钱银子一斤,就是五百两纹银,除去工钱和本钱,他们也有对半的利润。

每月三百两银子的收入,这是王石他们根本不敢想象的,其结果就是梁明正式成为这个小团体的带头大哥。虽然名义上王石是大哥,但他们都听梁明的,就是柳风、赖老四对他也是心服口服。而李狗儿则早在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正式成为了他的人,是小弟——可不要想歪了。

能在不违背道义的情况下,带给大家丰厚利益的人向来是最受人欢迎的,就像现在的梁明。

无论是在21世纪,还是在如今的大清朝,现实就是如此。